中原中也：“……再說吧。”
“中也。”澀澤龍彥收緊手掌,握住中原中也想要抽出去的手指，認真地勸說道：“去晦氣，宜早不宜遲啊。”
他們現在可不是突然興起想要辦祭典，而是他們這段時間真的很倒黴,所以才要去晦氣來著。
中原中也：“……明天晚上。”
澀澤龍彥自告奮勇：“我來準備道具！”
中原中也：“……行吧。”
這家夥,真的隻是想要辦一場祭典去去晦氣,沒有彆的小心思吧？神樂舞一起跳，即使他想要偷拍他的黑曆史，但這份黑曆史中明顯還有對方在，他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澀澤龍彥：他會！
以及，什麼黑曆史啊,那可是要珍藏起來的美好畫麵。
***
兩個人的祭典,單是神樂舞這一環節就不是兩個人能夠完成的，尤其中原中也謹慎起見,說什麼也不讓澀澤龍彥逃神樂舞。
神樂舞都是現場伴奏的,少不了太鼓、笛子這些樂器。
“可以用音箱。”澀澤龍彥表示，現代社會，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還一本正經地跟中原中也說道,“放心,荒神殿下不會介意的。”
中原中也挑眉：“你知道？”
“知道啊。”澀澤龍彥理直氣壯，“如果荒神殿下介意，祂肯定會說,沒說就是不介意。”
中原中也：“……”
這年頭的狂信徒都跟澀澤龍彥似的，跟神明一點都不客氣的嗎？
中原中也心中腹誹,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不要巫女服。”中原中也強調。
“不是巫女服。”澀澤龍彥點頭,雖然白衣緋袴的巫女服穿在中原中也身上一定好看，但中原中也不喜歡。祭典雖然是澀澤龍彥昨晚的靈光一閃，但給中原中也的齋服，卻是澀澤龍彥早早就做好的。
在遇到中原中也之前，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設計師的天賦。
當然，這就不必跟中原中也說了。
澀澤龍彥將錄影帶往播放機裡一塞，然後啪啪地拍著身邊的空位。
“快來，中也，學神樂舞了。”
是的，雖然他們決定在今天晚上在綺山神社舉行一個小小的祭典，祭拜荒神，再親自來一場神樂舞，但他們自己還不會呢。
中原中也：“……來了。”
下午的時候，兩人下山，準備去森野便利店買些東西，再去拿已經送到了澀澤龍彥山下住處的祭典服裝道具。
萬萬沒有想到……
“若宮警官……”中原中也的表情已經木了。澀澤龍彥說的對，他們確實需要一場祭典來洗洗晦氣。
澀澤龍彥冷下臉，他站在便利店門外，瞥了一眼玻璃櫃台上噴濺的鮮血，目光沉沉。
死人，自殺，就在森野便利店中。
警方焦頭爛額，媒體聞風而至，小小便利店熱鬨非凡，而便利店的實際擁有者隻想弄死一直在背後搞鬼，誘導他人自殺的零。
“若宮警官。”澀澤龍彥走過去，攏在長袖中手串上的一顆紅色寶石泛起幽幽的微光，他開口，直截了當：“對零的調查，進行到哪一步了？”
若宮警官當然不能告訴澀澤龍彥，這是警方機密，但他腦子想著拒絕，嘴巴卻格外誠實，一張嘴，將他知道的一切交待了個徹底。
警方針對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2ch上的那個帖子，警方已經讓論壇方刪除。認為零是在催眠受害者的警方還請來了專業的心理專家，試圖以此跟零對抗，再拖延通話時間來定位對方所在。
奈何零技高一籌，警方不僅沒能定位到對方所在，配合行動的心理專家反被催眠，險些自殺。
幸虧在場警官行動及時，將那位被催眠的心理專家製住，注射了鎮定劑，這才沒有血濺當場。但讓他們依舊不安的是，注射了鎮定劑後，心理專家的情況似乎變得更加糟糕了。
他仿佛陷入了夢魘，身體不斷抽搐，全然不似一般人注射鎮定劑後的狀態。
還是局裡的大瀧警部開了口，說要去請專業人士來對付那個零。
說到這裡，若宮警官一把捂住嘴，神情震驚地看向澀澤龍彥，他怎麼都說出來了。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澀澤龍彥不走心地留下這個保證，轉身就離開了。
“異能者？”中原中也猜測，精神控製係的異能者可以說是異能者中最危險的一類，港口Mafia就有一個，以看人互相殘殺為樂，惡劣又危險。
“也可能是咒術師。”澀澤龍彥覺得咒術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嗡——”
澀澤龍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抽。
【《****日誌》公告】
【2006年5月9日13:10分，京都市中京區三條通西洞院西入塩屋町52號新世界畫廊中，“麻煩人物三號”工藤新一撥通咒術師塚本零的電話，親口說出那句“我要自殺”，並利用所學的心理學知識偽造出絕望的心態。與此同時，他故意觸犯畫廊禁忌，以手機拍攝了畫廊中的畫作。】
【觸犯新世界畫廊禁忌的生命將被永遠封印在肖像畫中。觸發了咒術師塚本零的術式「死亡夢境」的生命同樣要被他賦予的死亡捕捉。】
【為了爭奪工藤新一的生命與靈魂，新世界畫廊與咒術師塚本零爆發了衝突。】
【麻煩人物不愧是麻煩人物，連這樣驅虎吞狼的方法都想得出，不幸的是，他太弱了。】
【工藤新一不會成為活下來的幸運兒，他將被兩邊的力量撕碎。】
哦，十分鐘後，工藤新一又要死了。
不同於上次暗搓搓建議他救工藤新一一條小命還美其名曰獎勵的更新日誌，這一回插入的日誌冷漠多了，仿佛就是讓澀澤龍彥知道一下工藤新一即將便當這件小事。
值得側目的是順便帶來了零的消息。
塚本零？
沒聽說過。
不過，那家夥敢驅使人在他的便利店自殺，之前還破壞過他和中原中也的約會，他記住了。
「死亡夢境」？
很好，他當時聽那個若宮警官說心理專家的異狀就猜到了可能跟夢境有關，現在對方的術式名稱倒是暴露了真相。
澀澤龍彥反手將手機揣回到口袋裡，拎起打包好的衣服道具，跟中原中也一起回到了綺山神社。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再用一點異能者的小手段，五分鐘就回到神社中。
將道具放下，澀澤龍彥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道：“我打個電話。”
中原中也向前走了一步，擋住了澀澤龍彥的路。
“嗯？”橘發少年挑高一側眉頭，鈷藍色的眼眸睨向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知道自己瞞不過中原中也，主要他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隻是將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那一串紅色晶石展示給中原中也看，特彆指著其中一顆，道：“這顆異能結晶，精神係的，能夠阻擋精神攻擊，花禦的花海對我沒有作用，就是因為這顆異能結晶。”
“為了維持那些花的生機，花禦隻用了很少的咒力，裡麵的精神暗示微乎其微。”中原中也糾正，不是花禦的精神暗示不厲害，而是花海是削弱版的，用來對付普通人正好，但對付像是澀澤龍彥這樣強大還手段不少的異能者就遜色多了。
“我就試試能不能反操控那個零。”澀澤龍彥捏了捏手指，“那家夥都搗亂到咱們家門口了，不收拾怎麼行。放心，中也，即使我不能控製對方，他也彆想控製我。”
這一點，澀澤龍彥還是有些信心的。
真當這些年夏油傑沒收集到精神控製係的一級咒靈？
他和夏油傑當年作起來的時候，可是毫不吝於將自己當成實驗品的。
除非那個塚本零有特級水平，不然澀澤龍彥這條小船穩穩的，沒有翻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有中也在呢。”澀澤龍彥衝中原中也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有中也在，我怎麼可能會被對方控製。”
中原中也嘴角微抽，忍不住道：“你少來，我的異能又不是精神係的，萬一……”頓了一下，他忽然捏了捏拳頭，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澀澤龍彥眨了眨眼睛，中原中也此刻臉上恍然大悟的表情讓他忽然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中原中也雙臂抱胸，明明才一米六一卻硬生生站出了兩米一的氣勢。他冷哼一聲，似是自語一般，慢吞吞地說道：“打到清醒，我懂，我都明白。”
澀澤龍彥：“……”
明晃晃的威脅擺出來，澀澤龍彥手中的手機似乎都變得沉重了許多，但他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救不救工藤新一還是其次，那個塚本零真的是妨礙到澀澤龍彥了。再者，他也想要趁這個機會做一件他這些天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那就拜托中也了。”澀澤龍彥無比鎮定地說道。
打開撥號界麵，澀澤龍彥按出那串當時瞟了一眼就記住的號碼。
現在是13:10，若是精確到秒，則是13:10:55，遠在中京區的工藤新一已經撥通了同一個號碼，說出了那句禁忌的密語，然後以著最快的速度，開著閃光燈，對著畫廊牆壁上掛著的一副恐怖扭曲的肖像畫按下了拍照鍵。
下一秒，頭戴黑色禮帽的畫廊女主人就出現在工藤新一的身後，幽幽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絮絮地說道：“我提醒過你的，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