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醫生?
何楚桃聽了,心裡微微一動。心道,要是她說的是真的,倒是可以試試看。
似是怕何楚桃不信,中年婦女繼續道:“姑娘,俺曉得你擔心啥,俺家那小閨女是縣醫院的婦產科醫生,這事咱可不敢扯謊。你要不信,嬸子帶你去縣醫院看,正好你家妹子在醫院看病不是。”
話說到這份上,何楚桃倒不擔心她是騙子。
她想著,以後想要賺錢,肯定得來城裡。要是借此打好關係,多條人脈,倒也不錯。
再說,她知道,這時候上頭政策啥的,都在逐漸放寬,形勢遠沒前幾年那麼嚴峻。要不,這嬸子也不能這麼大膽。
琢磨了半晌,她點頭道:“行,嬸子,你既然這麼說了,我看成。但咱話可得說清楚了,這事就隻能咱倆知道,其他人可一個字都不能說。”
見何楚桃終於同意,中年婦女滿心歡喜,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你可把心放肚子裡,俺鐵定誰也不說!”
說完,她又猶豫道:“不過,俺家老頭得知道,不然這野豬我一個人可整不回去。”
何楚桃心想也是,便點頭,“叔知道了不打緊,就是彆讓外人曉得,咱可得小心。還有,這重量咋稱?”
這野豬崽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可抵一個人重了,要稱重起來,動靜可不小。
中年婦女愣了愣,心道,咋忘了這事。
皺眉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拍了拍腿道:“姑娘,我看這樣。我瞧著,你也是個實誠的人。你牽著牛車跟我家去,咱把野豬捆起來,用扁擔挑著稱就成。”
何楚桃心道,去她家倒是沒問題,更安全。又問,“嬸子,你家院門大不,我這牛車能不能不進,要不能進,可不行。”
“不怕,不怕。俺家大門兩扇嘞,能進。”
兩人商定,這野豬太顯眼,中年婦女提議,她先回家去拿塊遮雨布擋擋,何楚桃就在原地等她。
臨走,深怕何楚桃變卦,又叮囑了番,“姑娘,俺家離這近,來回一趟快得很,你在這等我,可千萬彆急!”
何楚桃點頭,“嬸子,你放心,我鐵定在這兒等你。”
有了何楚桃的保證,中年婦女這才安心地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大抵是心急,沒走幾步,又小跑了起來。
雖說,這嬸子看著靠譜,但何楚桃還是留了個心眼。她環顧了四周,牽著牛車,走到了旁邊更為偏僻的拐角處。
這角落,兩麵是牆,能看到剛才她站的地方,彆人卻不能輕易發現她。看了看板車上的野豬,覺得實在顯眼,見周圍沒人,便用意念連著牛車一起進了空間。
空間裡可以看見外頭的情況,要真有什麼不對勁,她呆在空間不處理便是。
一進空間,那牛昂首長哞了聲,可把何楚桃嚇了一跳。
牛在空間裡似乎變得特彆興奮,踢啦著四肢來回蹦躂,手裡的牽繩險些被它掙脫。
何楚桃覺得新奇,見空間裡啥都沒有,索性放了牽繩,讓它到處亂轉悠。自己去了水潭邊,捧了水就喝。
那潭水入喉,甘甜清涼,何楚桃頓覺自己身上趕路的疲憊一掃而光。
說起潭水,其實沒進城前,她原本是想悄悄給秦美美喝了試試,可想想,這潭水的效用她了解地並不完全,怕延誤病情,便覺還是送她來醫院檢查一番為好。
喝完水後,她便在空間裡,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沒等多長時間,便見那嬸子手裡抱著一團黑雨布,急吼吼地回來了。何楚桃並沒有馬上出現,而是靜靜觀察了番。
中年婦女沒見何楚桃人影,急得轉圈四處看。
何楚桃確定沒什麼異常,便牽著牛車出了空間。
正轉悠著找人的中年婦女一看她出現,長舒了口氣,忍不住埋怨,“哎喲,我說姑娘,你這是趕哪兒去了,害俺這一通好找。俺都以為,你放俺鴿子了哩!”
何楚桃笑著道歉,“嬸子,我這不是怕這野豬太招人眼,要是被其他人看上了可不好,所以去了那頭的角落等你,就算有人來,也不大看得見。”
聞言,中年婦女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是你小年輕想得周到。”
正說著,遠遠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中年婦女忙將手裡的雨布抖開,何楚桃幫著一起把板車上的野豬遮蓋好。想了想,她又把卷在一起的褥子展開,蓋在了雨布上。這麼一看,任誰也想不出這褥子底下是什麼。
野豬整好後,何楚桃跟著中年婦女一起朝她家的方向走。
這年頭,縣城的房子還不像後世那樣規劃整齊,路雖不遠,但有些繞。
拐了幾個小巷,中年婦女指著巷頭一處黑漆大門道,“到了。姑娘,瞧,那就是俺家。”
巷子裡有鄰居在門口嘮嗑,或依靠著牆,或坐在門檻上。
有熟人見了中年婦女,對她身側的何楚桃很是好奇,提溜著眼珠,上下打量道:“麗梅,這姑娘是誰,咋沒見過哩。”
“俺侄女,老家來的,這不頭回進城,俺去接接。”
又有人道:“呦,這車上裝的啥呀,鼓鼓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