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桃看也不看,“好狗不擋道,給我讓開!”
被無視不說,還被指桑罵槐,那人臉色驟變,“罵誰是狗呢!”
“誰擋誰就是!”
“你——”那人氣得衝上前,邵兵跨步而出,男人直直地撞上他堅硬的胸膛,鐺一聲往回彈,踉蹌幾步,身側的人扶他一把才險險站穩。
他捂著鼻子低聲抱怨,“軍哥,這男人胸真他娘硬!”
王紅軍瞧了瞧鐵杆似筆挺站著的邵兵,摸了摸鼻子,心裡泛起嘀咕,麵上卻不甘示弱,“兄弟,啥意思,想動手咋地?”
何楚桃怕動起手來把事情鬨大不好看,趕在邵兵之前瞪著王紅軍問,“你們攔著我朋友想怎麼樣?”
王紅軍被她盯得眼皮一跳,心道這娘們眼神夠厲的,麵上笑笑,“哎呀,彆誤會,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跟她說說話。”
“說話?可笑!”何楚
桃冷嗤,“幾個大男人攔著個姑娘不讓走,這可是耍流氓!”
“耍流氓?我們可是連她衣服都沒碰一下,說我們耍流氓,誰信呢?”王紅軍攤手,無懼無畏。
“我信。”邵兵冷瞧了他一眼,“我是警察,識相的趕緊讓開,要不然以流氓罪逮捕你們。”
“警察?哎呦,我好怕——”王紅軍捧著肚皮笑,“想嚇我們?你要是警察,那我們也不怕,啥叫耍流氓,你倆瞧著年紀不小,該不是個生瓜蛋吧?”
“男的不好說,這小辣椒瞧著像個稚,估計不懂啥才叫真正的耍流氓,要不要兄弟幾個給你演示下。”
四人猥瑣壞笑。
何楚桃氣悶,發現這幾人還挺難纏。光圍人,沒什麼動作,就愛逞嘴皮子功夫,跟狗屁膏藥似的黏黏糊糊。
邵兵皺眉,正琢磨如何動手,才能以最快速度把四個撂倒且不波及到兩個姑娘,肩膀突被人輕拍了拍。
他轉頭,瞧著來人眼睛一亮,兩人互相對視幾秒,會心一笑,同步上前。
一抓一轉一推,前頭的兩人就跟陀螺似的轉開,剩下兩個瞪直了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以同樣的姿勢做三百六十度旋轉。
砰的一聲,前頭的剛停下,又被後頭的撞上,一屁.股坐地上,直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何楚桃看傻了眼,等回過神瞧見徐常勝,高興地差點沒蹦起來,“你來得正好,我才擔心邵兵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四個呢。”
“什麼?小瞧我了不是。剛要不是有顧忌,怕打起來傷著你們,我早收拾他們了。”
說著,像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般,邵兵上前,將才爬起來的幾人又整趴到地上。
剛爬起來又摔,幾次三番,幾人四仰八叉癱在地上。
見四人慘樣,何楚桃放下心問王豔,“豔子你沒事吧?”
“沒事。”王豔搖頭,正看到邵兵瀟灑轉身。
他拉直衣服,撣了撣灰,“瞧見沒,弄他們,跟玩兒一樣。”
何楚桃聳了聳肩,有徐常勝珠玉在前,看他這手並不覺怎麼樣,倒是狗子興奮地直鼓掌,“邵哥,你真棒!”
“什麼哥,叫叔。”徐常勝摸了摸他的頭。
“哦,邵叔。”狗子點頭,“邵叔,你剛才那招掃堂腿咋使的,教教我唄。”
“你現在太小,學不了。”邵兵敷衍了狗子,看向王豔,“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王豔心咚咚直跳,分不清是因為什麼,她微垂了眼道,“他們就攔著我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其它沒什麼。”
幾個嘴欠的小混混尋人開心,她初時被嚇到,後來瞧著幾人沒敢不規矩亂來,倒也還好。
瞧著一個個“哎呦哎呦”哀嚎,何楚桃問徐常勝怎麼辦。
徐常勝看了眼邵兵,“他是警.察,這事歸他管。”
“扭送公社治安大隊,上報革委會。”
這年頭,村裡人犯事都歸公社管,就算是他們派出所裡抓了人,最後也是要通報所屬公社進行勞改安排,把人送公社高效又省事。
這事性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往大了說,這要是換成其他姑娘沒人幫襯,不定會怎麼樣。往小了說,也就是幾句不著調的話,並沒造成什麼實際傷害。
原本可大可小,可誰叫這幾個敢在他眼
皮子底下犯事,不管什麼,罪加一等。
說完,他就近抽了腳下一人的腰帶,正準備綁手,那人見來真的,嚇得直嚷嚷,“紅軍,紅軍,你不是說你哥是徐常勝麼,快跟他們說。”
說完又緊著喊,“徐常勝你們認識吧,他親哥,在部隊裡當了大官,你要是敢弄他弟,小心他知道了要你們好看!”
啥?何楚桃愣了愣,邵兵也頓住了手,兩人不約而同一起看向徐常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