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常勝微抬頭,手仍按在上頭。
屋裡安靜地能聽見兩人粗重的喘息。
何楚桃緩了緩呼吸開口,“常勝哥,把燈關了行麼?”
隻要想到自己的表情、身體,所有的一切都在熾光燈下毫無遮掩,她就緊張。
徐常勝見她羞怯的臉,雖十分不舍,卻也表示理解,起身拉了床頭的開關拉線。
適應了一會兒屋內的黑暗,徐常勝重又俯身。
何楚桃下意識</地推了推他,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脫了,胸前的肌膚熱地燙手。
摸索了一陣,實在不得其法,徐常勝悶聲問,“桃子,這個怎麼解?”
何楚桃撲哧笑出聲,隨即又紅著臉,領著他的手。
“常勝哥——”她仰著頭緊緊抱著胸前埋首的人兒,低叫著。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在狂風暴雨中乘風破浪的小船,隨波逐蕩,不知道飄蕩在哪兒,不知道路在何方,像是快要被浪打翻,卻又穩穩地漂浮在海平麵上。
她看不清徐常勝的表情,但直覺能感受到那隱秘而強烈的力量。
當即將衝破最後阻礙的那一刻,她忽然害怕了。
沒來由的,甚至在意識之前身體便做出了反應。
她縮著身子想躲,想把自己藏起來,可就那麼大點地方,徐常勝隨便一伸手,便將她拉了回來。
“桃子?”
他不解何楚桃突然的排斥反應,見她用防備的姿勢蜷著身子,柔聲輕撫,“桃子,彆怕。”
何楚桃緊咬下唇,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等這一天等了許久,盼了許久,可為什麼臨到頭上卻退宿了。
不該這樣,她重生而來,不就是為了嫁給徐常勝,成為他的女人麼。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腦海裡卻總是閃過前世嫁給方文輝的場景。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背叛者,卑鄙地利用徐常勝的不知情,毫無負擔地享受著他的寵愛。
她忍不住想,如果徐常勝知道那些,還能接受自己嗎?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被原諒。
麵對徐常勝的疑惑她沒法解釋,他越是溫柔,內心的愧疚感越深,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
“桃子,沒事。”徐常勝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拿了衣服幫她往回套。
何楚桃抓住他的手,“常勝哥,我,我可以的。”
她知道自己的思維掉進了一個怪圈,可新婚之夜,她不想讓徐常勝掃興。
“累了一天了,睡吧。”徐常勝摸摸她的頭,親了親額間,溫聲細語撫慰了何楚桃茫茫然不安的心。
抖開被子,平躺著,好一會兒都無法入眠。何楚桃心裡很亂,即便是閉著眼,心裡仍是亂糟糟的,腦神經異常活躍。
聽著身邊傳來輕緩的呼吸,她不知道徐常勝有沒有睡,索性翻了個身麵對著,昏暗中,能隱約看見徐常勝起伏的輪廓。
試探般地輕叫了聲,沒想到,徐常勝應了。
“常勝哥,你也睡不著?”
徐常勝低“嗯”了聲,某個地方還難受著,能睡著怪了呢。
“那咱們說說話吧......”
何楚桃像隻小鳥似的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了說大姨找她辦的事,讓徐常勝有個心理準備,又想到白日裡那夥子小流.氓.
“常勝哥,那人說王紅軍是你弟這事,問爸了沒?”何楚桃尋思著,前世並沒聽說徐常勝有個弟弟,那王紅軍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
難不成是公公在外頭留下的風流債,前世遮的嚴實,這回卻因著她的重生給牽扯了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
腦補一場公公婆婆家庭倫理大戰,她心裡惴惴不安。
“爸今兒一天都在忙,沒尋著合適的機會,等明天再說吧。”
徐常勝說完,靜默了會兒又道,“我小時候是有過弟弟
,不光弟弟,還有個妹妹,不過他們都被淹死了,很小,還沒歡歡和欣欣他們倆這麼大。”
歡歡和欣欣是他哥生的那兩個龍鳳胎,今年五歲。
竟是這樣。
何楚桃恍然,難怪下午那會兒徐常勝神色一直有些不對勁,她和邵兵說什麼都沒反應,還以為是在困惑王紅軍的事,原是想起了早年夭折的弟妹。
“常勝哥,這事咋從來沒聽你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