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花一想,也是,上趕著乾啥,可不能叫他們得意,合該不理會才對。
“還有,阿偉的事可不能再拖了,叫常勝趕緊辦,他要敢不應,你就不回,看他急不急......”
何雨琴繼續念叨著,徐常勝同何楚桃已經停好了自行車,朝這頭走來。
走近,徐常勝叫人,何楚桃也跟著叫。
何雨琴客氣應聲,也沒敢給何楚桃臉色看,畢竟徐常勝在,她沒那麼蠢。
何雨花卻眼裡壓根沒她,隻瞥了眼徐常勝,“你來乾啥。”
“媽,我和桃子來接你回家。”
何雨花哼聲,“不回,我在你大姨家挺好的。”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
“什麼話?人話,我又不姓徐,還回去乾啥,反正你們都嫌我,大的小的,都沒人記著我的好,我嫁給他徐建民三十多年,累死累活,得啥好了?生的一個個都是白眼狼,沒良心......”
何雨花聲聲指控,越說越來勁。她離家出走三天,心裡憋得很,早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一股腦爆發。
想想回娘家這些天,家裡男人兒子沒動靜不說,還被自家兄弟嫌棄,越想越覺得委屈,鼻涕眼淚一股腦都出來。
何楚桃看著,這,這咋就哭上了。
徐常勝也是無奈,畢竟是親媽,對付敵人那般秋風掃落葉是不能,隻得溫聲道,“媽,我有事找你,咱回家說。”
“都被趕出來了,哪兒還有家!”何雨花擰了一把鼻涕,隨手甩地上,吸吸鼻子繼續哭。
何楚桃被她動作惡心得不行,悄退後了步,不敢靠她太近。
這方動靜大,不少地裡乾活的都看過來,有跟何家兩姐妹熟絡的,特上前幫忙說話。
指責徐常勝那是不敢的,矛頭都對準何楚桃,好像就是她鬨得一家人不消停似的。
這一個個的,都當自己是正義的衛士,何楚桃心裡冤啊。
徐常勝在勸何雨花,何雨琴自得旁觀,何楚桃氣笑,“這話說的,我可得給大家夥好好解釋下。是這麼回事啊,大姨她想讓常勝哥給周——”
一聽她往自己身上提,何雨琴感覺不妙,這找活的事可不能透出去,忙攔了她的話頭,“行了,都散了忙去吧,小心人說咱們偷懶。”
說著,又狀似無奈感歎,“唉,現在的年輕後輩真是說不得。”
何楚桃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叫自己冷靜,彆跟她一般見識,眼下還是把何雨花勸回去要緊。
徐常勝心想,這麼拖著不行,等何雨花情緒稍緩,便壓低聲音提道,“媽,王紅軍你認識吧。”
王紅軍!
聽見這三個字,何雨花就像被雷擊了般愣在當場。
她僵直著頭看像徐常勝,他打哪兒知道的王紅軍?
這事藏了這麼多年,一直好好的,難道,是誰說漏了?
不不不,他肯定不知道!
短短片刻,何雨花.心裡連番猜測,告訴自己彆慌,強自鎮定,“王啥的,誰呀,不認識。”
徐常勝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任憑她裝得好,眼神卻早已透露一切。
本也不是為了求證的,徐常勝也不跟他多磨,直言,“媽,不管你認不認,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
徐常勝的話擊毀了何雨花.心裡最後一點僥幸,她已經沒辦法思考了,隻下意識搖頭,“不,不回去。”
說完,她竟然跌跌撞撞想跑。
徐常勝又怎麼可能讓她如意,三兩步追上。
何雨琴剛跟看熱鬨的叨叨完,轉身見何雨花動作,有些看不懂了,“雨花,你這是咋滴啦?跑啥呀,事說了沒?”
她隻關心兒子周偉的活有沒有著落,至於何雨花跟徐常勝的暗潮湧動,她沒察覺,也沒空多想。
何雨花.心裡很亂,這麼多年了,除卻頭兩年她還時不時提心吊膽,到現在,從沒想過是事情暴.露後該怎麼辦。
她第一個想到的字就是“跑”,跑得遠遠的,死不承認,當沒這回事就行了。
徐常勝攔下人,顧及著不敢用力,再加上男女有彆,竟被何雨花一掙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