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時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著剛才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的小可愛突然就變得暴jiao起來,也不牽他小手了, 就一個人氣呼呼地跑回了房間。
特彆氣呼呼的那種氣呼呼,臉都氣紅了。
顧清時不解地挑挑眉,難道是他說她矮,所以不高興了?
可是矮一點也挺好的, 想想尼古拉斯,每天小短腿diudiudiu的, 多可愛呀。
他雖然不解,但是也邁著大長腿緊緊跟在後麵, 並且在戚棲鎖上房門的那一刻靈活地擠了進去, 避免了分房睡的命運。
然而戚棲還是一晚上都沒給他好臉色, 一句話也沒說,睡覺的時候也背對著他, 他試探性地去撓她的背,她也不會像平時那樣癢得咯咯咯笑,而是裹緊被子縮成一團。
顧清時覺得戚棲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在戚棲心裡,其實是羞多過惱的。
明明被這個狗男人的腦回路氣到七竅生煙, 偏偏又沒有辦法給他解釋為什麼生氣,因為總不能說“傻逼,老子想親你你都不給我親, 離婚!”吧?
她現在恨不得把剛才的自己給埋了,寧願顧清時沒反應過來剛才她是想親他。
兩個人就這樣尷尬地躺在床上,詭異地沉默著。
戚棲就背對著顧清時, 也不說話,直到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溫柔地圈住了她的腰,緊接著脖子上就有毛茸茸的東西蹭來蹭去。
柔軟的發絲連帶著他溫柔的氣息蹭得戚棲癢酥酥的,像是被一隻小貓兒在討好一樣。
就這麼一個動作,戚棲突然就不生氣了。
雖然語氣還是沒好氣的凶巴巴的樣子,但是聲音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乾嘛鴨?”
“撒嬌。”
“......”
“哄你。”
“哼。”
“他們說生氣不能隔夜,必須當天晚上就有哄好。”
“哼。”
“所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又蹭了兩下。
這他媽誰遭得住啊?這他媽誰還生得下去氣?
戚棲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軟了。
這個狗男人,說他會撩吧,腦回路又直得和鋼筋水泥路一樣,可是說他就是個死直男吧,但是偏偏有時候又太會了,會得她臉紅耳赤,心軟得像棉花糖。
於是又輕輕哼了一聲,就轉過身來埋進了顧清時懷裡,也蹭了兩下,算是回應他的撒嬌。
顧清時下巴抵著她的腦袋,淺淺笑了。
鄭俊州總是說女人很難哄,不講道理的時候非要和你講道理,講道理的時候又講不通,你認錯又說你沒錯,你真覺得沒錯她又問你哪兒錯了。
但是戚棲不會,戚棲隻要你去哄她,一哄就好。
又講道理又心軟,就是有點小傲嬌。
再不行給她做頓飯,她肯定就好了。
戚棲渾然不知自己在顧清時心裡的形象,隻是埋在他懷裡,甕聲甕氣說道:“今天展伯父找我是因為展施原的事情。”
“嗯。”顧清時手指繞著戚棲的頭發,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戚棲繼續老老實實招供:“他說展施原狀態很不好,不吃不喝不說話還鬨失蹤,他很擔心,想讓我去勸勸。”
“嗯。”
“然後我說我要回來和你商量一下。”
顧清時繞著戚棲頭發的手指頓了頓,低聲問道:“為什麼要和我商量。”
“因為我覺得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能隻做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我要做我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戚棲說到後麵似乎因為害羞,聲音小了下去。
顧清時抿著唇想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撥弄起了她的頭發,溫聲道:“去吧。”
“你不會不開心嗎......”
顧清時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們一起把這件事情解決掉,我陪你。”
“謝謝你。”戚棲又往顧清時懷集縮了縮,撒嬌似的蹭了兩下,“你最好了。”
聲音甜甜軟軟的,還有些黏人。
她很少這麼主動又親密的撒嬌,讓顧清時覺得自己的優異表現終於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於是試探性地往後退了退,露出戚棲的小臉,低下頭,看著她的唇,低聲道:“所以我算是追求成功了嗎?”
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低啞,低垂的眼睫也格外迷人,過近的距離產生的曖昧的味道十分撩人,唇欲落未落。
然後戚棲冷漠地推開他,轉過身,用小被子把自己裹緊,發出短暫輕促的一聲:“嗬。”
“......”
真是好翻臉無情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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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棲是在第三天的深夜接到展父的電話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憔悴又疲憊:“戚棲啊,小原剛才又出門了,一個人出去的,我讓人跟著了,可是還是擔心啊。”
戚棲走到窗邊,捂著手機,小聲說道:“是又去和安國際了嗎?”
“是啊。”
“……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沉重的一聲:“謝謝你和清時了。”
“嗯。”戚棲淡淡地應了一聲。
然後轉過身,顧清時正倚在床邊看著她,然後緩緩站起身,走到衣櫃旁:“外麵天冷,多穿點。”
戚棲點點頭:“你也要多穿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