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井在上方和側麵礦洞中傳來的咆哮聲裡,越震越厲害。仿佛有某種可怕的生物從未知的地方鑽出來,並且發現了誤入怪物洞穴的軍校生們,要把他們當成美味佳肴吞入腹中。
“現在該往哪走?”危秋敘有些欲哭無淚。
早知道他就不在雪層上亂蹦噠了,不然也不會發現礦洞,更不會為了尋找礦石進這鬼地方。
要命!太要命了!
“這邊!”江諧敲了敲某個塌陷礦洞旁邊的岩壁,等震感回傳,可以探測出後方不遠處有未堵塞的礦洞。這個礦洞也正巧對著南離辰等人出來的礦洞。
路景遇剛剛負責斷後,他們一邊跑一邊把刨開的礦洞打塌,岩石層層疊疊之下,礦洞後方傳來的咆哮聲也小了許多,但轟隆轟隆的震動並未停止,或許要不了多久,追趕他們的甲殼蟲族便會將塌陷的礦洞挖開,聞著氣味找過來。
時蘊沒有猶豫,操控著經過改裝的鑽地機甲對準塌陷的礦洞轉動磁磚,將碎石刨開。
她在前方開路,西星初隊伍裡的兩架鑽地機甲連忙從旁邊跟上,配合她一起開辟道路,其餘機甲互相配合,將洞穴中的岩石往外推,螞蟻搬家似的陸陸續續進入礦洞,在山體中形成一節‘移動電池’,緩緩朝安全的地方挪動。
周文擎和路景遇負責斷後,等所有機甲都進入礦洞後,兩人對準礦井的岩壁發射機甲上搭載的粒子重炮,把中轉區全麵炸塌。
此時,上方的咆哮像海上拍起的巨浪,洶湧澎湃,且越來越接近。
機甲的雷達響起急促的警報聲,模擬沙盤也可見一些模糊的影子,是些像壁虎的怪物,它們攀爬在礦井側麵的岩壁上,甩動著長長的尾巴,時不時拍打冰麵,擊碎上麵懸掛的冰棱,並在下行過程中抬頭張嘴發出恐怖刺耳的嘶吼,仿佛在向自己的獵物示威。
周文擎和路景遇在隊伍的最後,正巧可以通過模擬沙盤把它們的樣子看清。
這些怪物的外形像蜥蜴,身體表麵卻覆蓋著暗黃色的粘稠液體,在行動過程中,這些液體往下低落,將冰層燒穿,也把岩石焚毀。
此外,它們的腹部呈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還有一道一道黑色細長的增生物,在這些增生物的下方,懸掛著從雞蛋大到拳頭大不等的肉瘤,伴隨著蜥蜴怪物的呼吸,一大一小鼓脹著。
“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太惡心了吧?”周文擎覺得胃有點不舒服,連忙收回目光。
“地底下還真不能隨便來,常年不見光,也不知道都生活著些什麼惡心的東西,動作快一點。”路景遇也沒比他好多少。
異種生物雖凶猛危險,但長相都不寒磣,這麼惡心的,很難不讓人想到蟲族。
兩人頭皮發麻,瘋狂對著礦井岩壁發射炮彈,礦井下方發生的爆炸似乎對上方的怪物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
它們陸陸續續停下來,長長的脖子匍匐下來碰到岩壁上方的冰層,仿佛在嗅著什麼,又很快抬起頭,試圖以咆哮的方式威脅位於礦井下方的眾人。
爆炸聲越來越大,礦井受不住炮彈源源不斷的轟炸,被堅冰凍起來的岩壁寸寸碎裂,大塊大塊的岩石和凍土瘋狂往下墜落,將生鏽老化的采礦機甲砸碎,幾乎和地麵凍在一起的幾具屍體也被墜落的岩石掩埋。
眼看炸得差不多了,周文擎和路景遇相繼收手,抬起鐳射槍對準礦洞口發射炮彈,要將他們逃生的路掩埋。
上方的怪物似乎察覺了他們逃跑的想法,不再盤旋於礦井的岩壁上,而是甩動著尾巴,高抬四肢,瘋狂朝礦井下方奔來。
它們的速度非常快,幾百米的距離僅用了兩到三秒。但岩壁上方被炮彈擊中後塌陷的岩石短暫的阻礙了它們的步伐。
蜥蜴怪物猛得從岩壁上撲了下來,踩在某塊下墜的岩石上,對準正在崩塌的礦洞伸長了腦袋,發出震天的咆哮聲。
聲波震在礦洞中,氣浪砸在岩壁上又反彈回來,碎裂的寒冰被反複碾壓全都成了冰渣子,簌簌往下掉。
蜥蜴怪物大張著嘴巴,想把岩石當成踏板往下跳,另一側的礦洞中忽然傳來極具威脅性的嘶吼聲,它們狐疑地轉頭,還未判斷那邊有什麼,隻聽轟隆一聲,堆積在礦洞裡的岩石飛了出來!
龐大的甲殼蟲族揮舞著前肢爬了出來,對著礦井上方的蜥蜴怪物發出響天陣地的嘶吼。
軍校生們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一個個明明處於機甲駕駛艙中,卻不約而同屏住呼吸,放輕手上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兩波怪物,讓它們不管不顧撞擊被埋沒的礦洞,麵臨可怕的戰鬥。
鑽地機甲馬不停蹄工作,生怕晚一秒正處於對峙的兩波怪物會達成共識,同時衝進礦洞中,把他們拖出去。
時蘊特彆加固過鑽地機甲的磁鑽,還融入了S級寒曲,現在的磁鑽對岩石的破壞力遠非此前可比,短短一分鐘,已經刨開了幾十米的礦洞。
西星初隊伍裡的兩架采礦機甲也是後麵製造的,磁鑽上完全由S級寒曲製造,但比起時蘊使用的不同金屬嵌合嵌合,這兩架機甲的磁鑽和機身是通過榫卯結構銜接進行工作的,顯然他還並未掌握製造S級機甲的能力。
江諧還在持續關注中轉區中的動靜,蜥蜴怪物被甲殼蟲族對著嘶吼後,似乎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囂張無比的咆哮回去。它們顯然不是第一次撞見,並且互相忌憚,打了照麵後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不斷用聲音威懾對方,但沒起到什麼作用。
“它們好像不是一起的?”南離辰小聲說道。
“那不正好?等它們打起來,我們可以趁機跑路。不然,這些岩石可擋不了他們多久。”危秋敘接過話。
“我們現在就這麼毫無目的前進?這個礦洞十分複雜,也不知道有多少怪物,找不到方向的話,遲早還會遇到他們。”西星初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沒有方向,一路向上就行了。”時蘊回應,“我和江諧是從雪山上下來的,根據我們掉下來後的情況看,這地方距離地麵可能有上千米,我們小心點慢慢往上挖,可以離開的。”
每架機甲都有水平儀,時蘊從雪山上一路往下挖時,有特彆注意過下行的距離,即便後麵墜入礦洞,怕迷路,也做過大致的測算。
“還是跟著時姐靠譜。”南離辰呼出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吐槽道:“要是你不搞這場雪崩就更靠譜了。”
天知道他被這場雪崩折騰的有多慘。
雪崩後,他為了不被淘汰出局,拚儘全力爬進機甲中,但還是順著山上滾下的積雪被衝到了某處懸崖裡,期間遭遇的顛簸不必提,反正滾到山崖裡暈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
緩過來後,他好不容易刨開了雪,一口氣都沒來得及透,又摔進了某個黑黝黝的大洞,過山車似的滾了好久,直挺挺摔在了正用寒曲改裝機甲的西星初等人麵前。
倒黴的鹹魚剛成為階下囚,隊伍又被甲殼蟲族襲擊,他們一路往礦洞裡衝,一邊跑一邊打塌礦洞,勉強擋住了甲殼蟲族的步伐,紮進了好幾條‘死胡同’,最後才遇見位於礦井中的時蘊等人。
西星初的心態也沒比他好多少緩了口氣道:“我們進入礦洞後不久就發現裡麵不太正常,想撤出去,但被一隻甲殼怪物襲擊了,好不容易把它乾掉,部分機甲又受到了損傷,隻能停下來修機甲。”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礦洞有點奇怪,裡麵停放的采礦機甲沒有寒極星基地的標誌,反而印了另一種標識……”
他在修理機甲時,發現中轉區停放的采礦機甲不太對勁,檢查後看到了陌生的標誌,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采礦機甲等級低製造簡單,都是使用機器批量生產的,出廠前,會蓋上生產商的印章。等運送到工作的礦區,又會加蓋上所屬星球礦區的標誌,以便後續的登記維修和報廢申報。
可他發現的采礦機甲上沒有寒極星基地的標誌,卻有他不認識的礦區標誌。
總不可能是有段時間寒極星采礦機甲短缺,從其他星球的礦區裡調配了采礦機甲過來,卻忘了印上寒極星標誌吧?
“這個問題回頭再說,不過這處礦洞的確很詭異。”時蘊說道。
她心頭疑惑滿滿,恨不得現在就離開礦洞衝到冷尋雙麵前,把自己的問題甩出去,並得到有效的解答。
人人都在說蟲族,可當初蟲族是怎麼入侵中央星域的?為什麼隻有中央星域被入侵,蒼玄聯邦的另外四個星域和宇宙其他國家則沒事。
現在的蟲族是否有可能像當初入侵中央星域一樣,入侵其他星域?或許現在出現的這些蟲族,根本就不是當年中央星域的曆史遺留。
時蘊的腦子有些亂,又聽危秋敘道:“那兩群怪物打起來了。”
他沒剛才那麼咋咋呼呼了,反而興致勃勃關注礦井塌陷後的情況。
模擬沙盤上呈現的情形越來越模糊,眾人隻能看到蜥蜴怪物模糊的輪廓,但雷達還能捕捉到那邊的情況。
甲殼蟲族從礦洞裡衝出來後,和蜥蜴怪物互相嘶吼咆哮示威,想要將對方嚇退,並獨享觸手可及的獵物,但誰都不想成全對方,示威不成後,暴躁的蜥蜴怪物率先發起了進攻。
它們爭相從岩壁上躍下,大張的嘴巴露出尖細密集的牙齒,暗黃色的唾液隨著它們發出的咆哮聲噴湧而出,卷起濃鬱的腥臭。
甲殼蟲族抖動著黑乎乎的醜陋口器,不甘示弱的噴出同樣的暗黃色腥液,下壓後肢,從淩亂的岩石中一躍而起。
它們一方向下,一方向上,在空中碰撞後,蜥蜴怪物伸長頭部去咬甲殼蟲族口器下方的短顎,甲殼蟲族不甘示弱抬起鋒利沉重的前肢,要將蜥蜴怪物的頭部砍斷。
蜥蜴怪物的四肢踢在甲殼蟲族身上,雙方在空中打了個旋朝側麵摔下,此時,蜥蜴怪物已經咬住了甲殼蟲足的短顎,甲殼蟲族也砍中了蜥蜴怪物的脖子。
雙方同時用力,蜥蜴怪物被砍掉了頭部,甲殼蟲族也被咬掉了短顎,前肢斷掉的脖子裡流出散發惡臭的膿水,後者的短鄂則拔出了細長的灰白色肉筋。
它們抽搐著摔在岩石上,還未徹底死亡的身體掙紮著要爬起來,卻又幾次打滑,蜥蜴怪物被上方落下的其他怪物踩在腳下,包括身體表麵的保護層,露出灰白色的血肉,倒出大灘大灘的膿水。
所有蜥蜴怪物和甲殼蟲族打在了一起,它們仿佛是天生的死對頭,遇見便要拚個你死我活。
甲殼蟲族防禦力強,前肢也特彆有力,刃部更是能輕易鑿開岩石,它們麵對蜥蜴怪物的挑釁,狡猾的利用堅硬的甲殼作為格擋,將蜥蜴怪物撲倒,將鋒利的肢足刺進蜥蜴怪物的身體裡並抖動口器咬向它們的脖頸。
蜥蜴怪物見甲殼蟲族倚仗自身優勢壓製自己,同樣揚長避短,甩動具備極強力量的長尾,靈活的砸在甲殼蟲族身上,趁其被打的偏移出去,張開血色的大嘴,咬向甲殼蟲族的頭部,它們的尖齒竟然鋒利到能夠將甲殼蟲族的頭部完全咬碎。
“好家夥,這兩夥怪物還真是誰都不讓誰,太猛了。”南離辰一邊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感歎。
他也參加過不少軍方分配的任務,但還是頭一次見這麼惡心的怪物,渾身上下不自在。
看熱鬨歸看熱鬨,機甲小隊跑路的動作絲毫不慢,短短一分鐘,眾人已經跑出去了上百米,時蘊開始調整鑽地機甲的行進方向和角度,準備從上方離開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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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江予風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南明巳從雪中爬出來,覆蓋在他身體表麵的透明能量罩緩慢回縮。
他緩過一口氣,連忙推了推身邊的江予風,後者艱難的把自己從雪堆中□□,擺了擺手道:“還活著,沒什麼大礙。”
還好他們剛比賽完,教官們沒來得及把保護裝置回收,不然現在估計屍骨無存。
懸浮車隊內有輛懸浮車突然失控,導致整個車隊發生碰撞,南明巳和江予風正巧在第一輛被撞的懸浮車上。
“發生什麼事情了?懸浮車怎麼會突然失控?”南明巳展開智腦想要聯係教官等工作人員,卻發現虛擬屏幕右下方出現了紅色感歎號,這代表信號中斷,智腦無法使用。
江予風朝四周看了看,目之所及全是懸浮車的殘骸,殘骸還冒著熱氣融化了周圍的積雪,雪水彙聚成小溪衝著未融化的冰塊流下來,全部流向地勢較低處。
懸浮車撞在了雪山上,發生劇烈爆炸,導致車體破裂,車頭的部分撞進了雪山裡,後麵則全部散架。爆炸的範圍太大,一眼看去沒見半個活人。
南明巳四處看了看,忽然把目光定格在雪麵上的某處,並拽了拽江予風,“你看!那裡好像有個人。”
江予風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有個人,但渾身上下都冒著紅光,太不正常了吧?
他定睛看去,發現那人好像是文謙,此時正低頭垂手,僵屍似的一步一挪往前走,身上冒的也不是紅光,是上下浮動的猩紅色光點。
曾經被猩紅色光點寄生過的南明巳倒吸一口涼氣,警惕道:“他被蟲族寄生了!”
江予風是除了時蘊和謝寒朔之外最先擁有小幽靈的人,到冷海星研究所配合研究後,對蟲族也有不少了解,迅速反應過來懸浮列車出事很可能與蟲族有關係。
“他好像要朝某個方向去?”他皺眉說道,還朝文謙前進的方向看了看,卻隻看到了白茫茫一片。
他剛說完,雪地裡又陸續爬出來好多人,他們身上都浮動著猩紅色的光點,行為舉止比文謙還要僵硬,並時不時抽搐一下還摔在地上,一會兒後又爬起來喪屍似的往前走。
南明巳和江予風被這場麵弄得頭皮發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恰在此時,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南明巳的肩膀上,他條件反射回過頭,手下意識握上了腰間彆著的能源槍,一聲驚呼還沒出口,便被厚厚的皮手套堵住了嘴。
謝寒朔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此刻正躬身站在他身後,對上他的目光後,朝他眨了下眼,示意他彆出聲。
南明巳連忙點點頭,等捂住的嘴被放開後,他把音量壓到隻有兩人能聽到的範圍,道:“你不是還沒被淘汰嗎?怎麼在這兒?”
“我們剛好在附近,目睹了懸浮車隊失控的場景。”燕祁從他們後方的岩石中爬出來,把手遞給身後的宋青溪,順便回答他的話。
謝寒朔點點頭,又朝文謙等人彙聚的方向發了會兒呆,繼而微微皺起眉頭。
他能感應到白色小幽靈,但斷斷續續的不太明顯。這種情況有點奇怪,明明之前他和時蘊相距一整個星域他都能清晰感覺到白色小幽靈在時蘊身邊活動的情況,沒道理如今處在一個星球會‘信號不佳’。
幾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出聲打擾,燕祁把宋青溪從下方拉上來。
他在宋青溪的掩護下,順利從謝寒朔手裡跑了,但沒過多久,兩人又狹路相逢,在他打算拚死一搏的時候,剛好看見懸浮車隊失控,意識到情況不太對,便把打架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過來看看情況。
整整六輛懸浮車,先後失控,分彆撞在了不同的雪山上,要不是附近剛好發生過一場雪崩,估計賽場的第三場雪崩就要來了。
“懸浮車上發生什麼事了?他們身上的紅光是怎麼回事?”宋青溪低聲詢問。
她帶領的小隊被謝寒朔淘汰,正等著懸浮列車來接人,遠遠聽見了響天震地的爆炸聲,覺得不太尋常,便帶著被淘汰的軍校生們過來查看情況,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起過來的謝寒朔和燕祁等人。
宋青溪和燕祁都沒接觸過蟲族,自然不清楚那些猩紅色光點代表著什麼。
“是蟲族,懸浮車進了蟲族,然後發生了意外,他們都被蟲族寄生了。”江予風言簡意賅解釋。
謝寒朔皺眉看著那些搖搖晃晃走動的身影,再看一眼天空,沒有實時監測軍校生情況的無人機。
輕薄的雪花從空中飄落,如果忽略掉現場的焦土和懸浮車爆炸後留下的殘骸,或許眼前景色會讓人覺得美好。
他展開智腦看了看,信號全麵斷聯,緊急程序也無法啟動。不過,每輛懸浮車上都裝有危險示警係統,可以人為啟動,懸浮車被毀後也會立即發出求救信號。這裡的爆炸動靜這麼大,想必星浮駐軍已經注意到了,要不了多久就會來人增援。
希望能快點。時蘊不在,暫時沒人能挽救被蟲族寄生的人。最好的辦法是限製他們的行動,但無序蟲族無孔不入,直接接觸說不定也會被寄生。
“你們在這等著,離那些寄生體遠一點,我去看看情況。”謝寒朔在短暫的權衡後,低聲囑咐。
他從岩石上跳了下去,進了機甲駕駛艙。他擁有SSS級精神力不會被無序蟲族寄生,具備的SSS級體能不會被軟體蟲族寄生。現在的情況,由他行動最合適。
謝寒朔的行動速度快,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操縱著機甲飛遠了,隻留下一個背影。
“我去!他走之前好歹把時蘊找過來呀!”南明巳急忙道。
多次被兩隻小幽靈喂狗糧後,江予風三人都很清楚謝寒朔一般都把白色小幽靈放在時蘊那,關鍵時刻也能通過白色小幽靈感應到時蘊的位置。
現在這裡有這麼多蟲族寄生體,除了時蘊沒人能把猩紅色光點吞噬,不快點把她找來,萬一這些人被全麵寄生怎麼辦?一旦人類被全麵寄生,那可就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