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走得越來越艱難,心臟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了——直覺告訴他不能睜眼,否則隻有一個死字!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肩上,聞酌沒收住腳步,腿踢到了鐵欄杆上,剛要撞上去的額頭被另一隻冰涼的手托住,肩上的重量陡然一輕,他聽見身後的人抱怨似的說:走路怎麼不看路??[(”
聞酌緩緩轉身,表情始終沒什麼變化。
但一十度左右的天氣,他額頭已經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san值已經降到了80以下。
“哭了?”身後熟悉的聲音問。
聞酌頓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濃濃的霧氣在他睫毛上凝成了一粒粒細小的霧珠。
席問歸用拇指輕輕抹去,輕聲感歎:“真脆弱啊……”
他想了好久,
才想出一個形容,像蝴蝶一樣,脆弱,漂亮,但又堅韌,使人想要占有,折斷翅膀,將它弄壞。
聞酌拍開他的手,想說是因為大霧,可此刻天空朝霞萬裡,陽光照亮了一半的小區大門,上班族們行色匆匆,門口早點鋪一個比一個忙碌。
哪來的大霧。
聞酌懶得解釋了,他不信席問歸看不出來哭與露水的區彆。
“你怎麼在這?”
“請你吃包子。”
“……?”
聞酌這才發現席問歸腰上還係了一個圍裙,肩上還落了一些麵粉,配合著席問歸無可挑剔的微笑,讓聞酌想起很久以前好像也有這麼一幕……
小小的聞酌吃小區門口的包子拉肚子,又很想吃,卻悶著從不說。
聞歸看了出來,買了麵粉和肉沫,在廚房大張旗鼓地行動起來,最後卻把自己和聞酌都糊成了兩張白臉。
記憶力模糊的麵孔逐漸與麵前的席問歸重合,卻又不能完全重合。
聞酌淡道:“你的角色是包子鋪老板?”
“小魚崽還是聰明。”
“我昨晚特地在家裡找了一圈,就為了找針線。”聞酌用最冷淡的語氣威脅。
“如果有一天,你真能縫上我的嘴……”席問歸想了想說,“那一定是我心甘情願。”
“……”是該縫上了,最好縫得死死的,一點縫隙都彆漏,聞酌毫無所動地問:“包子呢?”
“店裡。”
席問歸的包子鋪就是昨晚亮著紅燈的那家店鋪,生意很不錯,門口甚至排起了小隊伍。
老顧客趕時間:“還是老樣子!”
席問歸麻利地給他裝了三個包子一瓶喝的:“走好。”
聞酌眉峰微挑:“你知道他平時吃什麼味?”
“不知道。”席問歸無辜地說,“但是太忙了,偶爾裝錯了口味不是很正常?”
“……”
還有顧客要完肉包子後當場就咬了一口,眉頭一皺:“老板,你這包子今天的味道有點怪啊!”
席問歸微笑:“哪裡怪了?”
顧客一呆:“怪,怪帥的……”
他臉色通紅地跑開了,腰臀一扭一扭,配著耳朵上的紅色耳環顯得無比騷包。
“……”
雖然聞酌才做五六年的法醫,但經手過的奇葩案子還不少,之前還碰到一個死者,吸了粉窒息而死,後麵還塞著一個玻璃酒瓶。
經調查後當晚沒人去過死者家裡,純粹是自己吸嗨玩瘋了。
說起來,以席問歸的容貌,應該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那種類型。
聞酌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席問歸拿出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噥,我包得最好的兩個。”
“……廚房沒炸?”他嘲弄地接過包子,剛咬一口就險些吐出來,卻被席問歸一把捂住嘴。
“愛惜糧食。”
“……”聞酌用幾乎能殺死人的眼光盯著他,頂著掌心吐出兩個字:“鬆!開!”
一開始剛剛那個顧客說今天的味道有點奇怪,聞酌還以為是真正的包子鋪老板用了什麼特彆的料理,甚至聯想到上一個吃人的副本……
人肉包子,也算是老生常談的一個驚悚故事了。
可吃了一口他就知道,單純就是席問歸廚藝差。
這哪裡是有點怪,根本鹹得齁死人!
而遠處,一個女人震驚地看著他們“親昵”的舉動。
察覺到視線,聞酌和席問歸同時看過去,女人泫然欲泣,捂著嘴問:“老公……你不是跑步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