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好像從這份錄像裡,窺得了湯月難得流露的真切可憐。
她看著視頻裡交纏的兩人,緩緩扯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老公……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聞酌關了錄像,依次鍵盤上按下密碼。
電腦打開了,底下的快捷欄依舊保留著湯月之前遊覽過的文件,倒是不用再打開一次。
裡麵多是一些不堪入眼的露骨照片,還有實況視頻。
最離譜的是,照片和視頻裡都是聞酌的臉。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反應,反而旁邊的席問歸可疑地沉默了,表情也慢慢變得認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不喜歡。”
聞酌不知道席問歸又發什麼神經,直接沒搭腔。
這句莫
名其妙的不喜歡便沒了後話,聞酌快速遊覽著裡麵活色生香的視頻與照片,心跳波瀾不驚,他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照片裡的女生很漂亮,借用一句老套的讚美——像天使一樣。
而很多視頻裡的某一瞬間,頂著他臉的尹白海看女生的眼神,就像一隻占有欲爆表的陰鷙的蛇,在注視自己的所有物,給人感覺很不好。
聞酌又打開了遊覽器,從尹白海的社交軟件裡得知了出.軌女方的賬號。
賬號的最後一條動態,是一個月前晚上零點,隻有兩個字——
【救命!!】
還伴隨著一道定位,正是在秋香園小區裡。
但因為她的賬號沒什麼流量,也從沒發過自拍,以至於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這條求救的動態。
沒錯了,尹白海的這位出.軌對象大概率就是秋香園小區一個月前案件的死者,也是昨晚鄭多乾抱著的那具頭顱屍體的主人。
什麼樣的情況才會不打電話報警,隻敢用文字在網上求助?甚至都沒來得及說明情況,隻能匆匆發出救命兩個字。
極大可能,當時凶手就在附近,她躲在了某個狹小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但很快就被發現了,她隻能快速按下發送的按鈕,手機應該在被追逐的過程中跑掉了,以至於一邊逃跑一邊報警都做不到。
那個時候,她有沒有求助尹白海?
手機列表裡,尹白海備注小劉的出.軌對象的賬號裡空蕩蕩,一點聊天記錄都沒有。
聞酌點開她發送的定位,放大後發現是在二十棟附近。
席問歸說:“蘇玫住在那裡。”
聞酌立刻起身離開,死者的手機很可能就遺落在二十棟附近,但從她屍體頭顱的拋屍地點來看,顯然不是死於二十棟,那麼她的手機極有可能沒被凶手發現。
現在去找或許還來得及。
聞酌匆匆下樓,早晨的空氣不錯,已經不少人起床了,卻在路過十九棟時發現這邊拉起了警戒線。
穿著製服的警察不斷出入,路人們交頭接耳地圍聚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樓裡抬出了一個擔架,白布包裹著一個人形。
聞酌仗著居民看不見自己,乾脆走到擔架旁將白布掀起一角——於是抬著擔架尾巴的警察就驚悚地發現,死者旁邊的白布一角突然掀起,一開始還以為是風吹的,可他卻清晰看見了白布上的捏痕。
他不由低呼一聲,前麵的同事聞聲回頭:怎麼了??”
話音剛落,他手一側的白布輕飄飄地落回原地,看清了死者麵容的聞酌回到了席問歸身邊,說:“陶盛‘死’了。”
但手機裡,陶盛的名字並沒有變成灰色,隻是san值降到了60以下,同樣在60以下的還有劉雅民。
“或許他和你是一樣的情況。”
“有可能。”
聶鬆曼家,她帶著些許疲色躺在沙發上,旗袍上染了不少血跡,臉上還有一道猩紅的傷口,但這並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平添了一股脆弱的味道。
而本該在躺在擔架上的“陶盛”死而複生,握著拳頭站在沙發一側,憤怒極了。
聞酌:“怎麼了?”
聶鬆曼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的經過:“被我們瞧見了不堪的樣子,想殺人滅口。”
當然劉雅民沒討得好,他比聶鬆曼狼狽多了,可以說是丟了半條命。
“他跑了之後報警了,應該是想利用警察帶走我們,還好我們走得快,小區的監控又壞了,警察還沒發現我去過那裡……”
“但警察在那裡發現了‘陶盛’的屍體。”聶鬆曼緩聲道,“我們後麵行動就要小心點了,彆露出破綻被警察帶走。”
果然,陶盛和自己是一樣的情況。
他們所扮演的角色都已經死亡,成了當前副本原居民眼中的透明人。
聶鬆曼勾了下唇,受傷了也依舊閒適:“小漂亮的心也很黑啊。”
聞酌語氣淡淡:“什麼?”
聶鬆曼輕輕地啊了聲:“我以為,劉雅民的車票在你那裡?”
昨晚陶盛險些死在劉雅民手裡,還被逼問了車票在哪裡,陶盛當然不知道。
但聶鬆曼看了眼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抽屜就猜到了大概,在劉雅民之前,隻有三個人碰過抽屜,她沒看到劉雅民的車票,陶盛不是能憋的住事的人,那就隻能是聞酌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