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確認過錄像,把攝像機隨手擱到一旁,給木下洋子發去一條消息。
木下洋子是個敬業的明星,工作的時候不帶手機。大概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到。
於是江夏一邊等她,一邊無聊地看向了躺在旁邊的池澤優子。
平時他用手刀劈人,心裡都有數,甚至能估算出對方會暈多久。
但是剛才打池澤優子的那一下,純粹是被她驚到之後的條件反射,江夏對力道沒什麼把握。
也就是說,池澤優子隨時可能醒來。
……雖然她的戰鬥力非常弱雞,但真鬨起來,也怪麻煩的。
江夏想了想,撿回池澤優子掉落的圍巾,用它把人捆牢。
之後,又找來一張餐巾,把池澤優子的臉也蓋住了。
江夏不想讓池澤優子看到自己的臉,所以他現在戴著口罩。
但在室內一直捂著口罩,怪悶熱的。
反正現在人也放倒了,不如乾脆給池澤優子加蓋一塊布,遮擋視線。
搞定收工。
江夏給自己營造完妥善的環境,重新在沙發上落座,等木下洋子回來。
……
一個多小時後。
木下洋子終於下班。
她取回工作人員幫忙保管的手機,打開看到江夏發來的短信,有些詫異。
說實話,因為那天在車上分開之後,江夏就再也沒聯係過她,木下洋子還以為自己被鴿了。
沒想到,江夏竟然記得這件事,而且還效率很高地抓到了人。
……真的走上正道了啊。這效率,比不少偵探都高,不愧是狗仔出身。
木下洋子不由有些感動。
……
她很快回到家。
進了門,跟江夏打過招呼之後,木下洋子想起江夏等了她一段不短的時間,打算先去給江夏泡一杯茶,弄點吃的,再慢慢詢問狀況。
路過沙發時,木下洋子視線一動,無意間瞥見了沙發上的人形生物。
她一下怔住。欣慰的表情也碎了。
——沙發上,躺著那個“被抓獲的跟蹤狂”。
和木下洋子想象中的“可怕癡漢”不一樣,從跟蹤狂的打扮和身材來看,那似乎是個衣著時髦的女人。
然而此時,女人的衣服遍布褶皺,看上去像是被無情毆打過,人也一動不動地躺著。
特彆是臉上,竟然還蓋了一塊白布。
“……”
木下洋子剛放下的心,瞬間重新懸到了半空。
看這模樣,這跟蹤狂……
大約是死了吧。
年輕人敬業是好事,可是怎麼、怎麼還把人給殺了……
…………
江夏見木下洋子回來,走到茶幾邊,拿起攝像機。正要遞給她,讓她查看。
誰知一轉身,卻見木下洋子用無比悲傷的眼神看著他,按著心口說:“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他們我見過你。”
江夏:“……?”
什麼意思,用完就丟?
木下洋子沒發現江夏的眼神變化。
她迅速翻出錢包,把所有現金都抽出來,鋼鏰也倒在手心裡。
捏了一下厚度,可能是感覺太少,她又摸出了支票簿和筆。
木下洋子咬掉筆帽,剛要落筆給江夏一些“逃亡資金”,卻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動作,嘀咕道:
“不對,現在規定20歲成年,你還沒成年吧。而且今天這事,其實是跟蹤狂先非法入室。還有,是我雇傭你,你才對她采取了……有點過激的措施。比起逃走,不如……”
木下洋子蹙著眉,企圖想出一條最佳出路,並深恨自己當年沒學法。
“等等。”江夏隱約聽懂了,沉默片刻,他指了一下沙發上的池澤優子,“她還沒死呢。”
木下洋子:“?!”
她怔了一會兒,將信將疑地走到沙發旁邊,小心翼翼地摸向“屍體”的脖子。
……熱的。
有脈搏在跳。
……真的還活著!
木下洋子重重鬆了一口氣,脫力地跌坐進沙發,把“屍體”顛得一晃。
發現自己沒有把未成年推向殺人的罪惡深淵,木下洋子良心不疼了,這才有精力去注意更多細節。
比如仔細一看,跟蹤狂的這身衣服,她今天見過。
……好像是那個脾氣很凶的同行。
江夏在她旁邊坐下,介紹道:“這個人叫池澤優子,你應該認識。”說著,他遞過攝像機,“看看這個吧。拍到了很有用的東西。”
木下洋子接過去,認真查看。
起初,畫麵有些驚悚。木下洋子看著鏡頭裡神態詭異、亂撒血信的池澤優子,頭皮發麻。
不過,看到最後,她目光已經變得有點同情。
——太慘了,池澤優子實在太慘了。
……但是必須得說,乾得漂亮。
……
木下洋子仔細看完,放下攝像機,按委托費市價的兩倍填好支票,拿給江夏:“謝謝你,幫大忙啦。”
江夏並沒有推脫,不過,實不相瞞,他想要的,其實是彆的報酬。
江夏看了一眼木下洋子的手腕。
攀在那裡的鬼嬰背後一涼,默默打了個寒顫,往更靠近木下洋子的方向蠕動了一點,使勁抱緊她的胳膊。
江夏心裡嘖了一聲,暫時收回暗藏渴望的視線,把錄像帶拆出來,遞給給木下洋子。
這東西,如果賣給池澤優子的公司或者對家,能拿到數倍的收入。
但是這事挺麻煩的,江夏不想再往深處摻和。而且他並不缺錢——組織那邊偶爾會有收入,另外,江夏桐誌的爹媽,也留下了一筆不小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