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們錄完筆錄,原本應該禮貌告辭,但他們卻並沒有走。
“來都來了。”江夏思忖著看向兩個偵探同行,“要不乾脆去找那個黃毛問一問線索?”
服部平次立刻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迅速達成共識,江夏在服部平次肩上一拍,把他推到前麵,一路刷臉。
畢竟是大阪府警察本部,而服部平次又是一個頗有名氣的關西偵探,這裡還真的沒人不認識他,暢通無阻。
一行人順利抵達了審訊室。
此外,考慮到黃毛可能不會搭理一群旅遊似的高中生,服部平次又順手薅來一個和這一起桉件相關的警員,專門挑了一個麵相凶惡的,讓他進去幫忙問一問情況。
高中生們則在後麵暗中觀察。
……
審訊室中,黃毛——也就是桐穀家政會社的社長,桐穀輝彥,此時正沉著臉,坐在小桌後麵。
他偏長的頭發染成金色,在腦後紮成一束,配合現在陰沉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桐穀輝彥不時看看門口,又看向窗外,顯得非常焦躁,簡直像在害怕著什麼一樣。
江夏混在一群同學當中,微帶好奇地隔著一段距離打量著他。
如今確認了桐穀輝彥“組織外圍成員”的身份,再看這個人,他卻依舊沒能感覺到多少組織氣息——這人身上沒多少殺氣,腿上也沒掛著鬼。
江夏:“……”既然是詐騙團夥,可能桐穀輝彥平時主要在搞經濟,害死的人也都是自殺,沒機會變成式神扒到他腿上。
……
他們觀察著屋裡的人時,那個被臨時薅來的警員走進屋,拉開凳子,坐在了桐穀輝彥對麵。
桐穀輝彥立刻聚起渙散的目光,看向那個警察,憤怒喊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真不是我殺的人!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有急事!”
警察“唔”了一身,隨口反問:“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桉發現場附近?”
黃毛聞言蹙了蹙眉,儘量耐下心,重複了他之前的經曆:“我接到了一通電話,說兼村有急事找我,讓我立刻去橋下交接。我當時想,反正大橋離得不遠,而且……咳,而且沒準真的是什麼性命攸關的急事,所以就去了,誰知道剛到那附近,就立刻被警察撲上來拖走。”
“這樣啊。”警察順著又問,“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黃毛漸漸不耐煩起來:“不知道!陌生的聲音,號碼也從來沒見過!”
“嗯……”警察在他緊張的注視下,摸了摸下巴,滿臉寫著不信,“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而且是橋下那麼偏僻的地方,他讓你去你就去?——不是我找茬啊,你聽聽你自己這話,實在像是現編的借口啊。”
黃毛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懂個p!”——萬一又是哪個乾部或者準乾部忽然調他們去乾活呢?那能不去嗎?!
那群人,他一個都得罪不起。越是陌生的號碼越要小心,畢竟上麵的人用虛擬號碼或者假號,就像換衣服一樣平常,號碼多得數不過來。
而無數同行的血淚經驗告訴他,接到這種電話,寧可被騙,也不能不去。否則要是耽誤了哪個暴躁乾部的事,可能過不了多久,人就突然沒了。
想到這,桐穀輝彥不禁憋屈地磨了磨後槽牙:這個混蛋組織,外圍成員簡直沒有人權。要不是組織手裡攥著大把他犯罪的把柄,另外還能在必要時幫忙清理一些麻煩的人,他才不想給組織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