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不是皇後?”顧朝朝板著臉走到他而前,“我現在唯一的身份,是你沈暮深的對食,你若執意忘了被刺殺的事,半點不做準備,到時候萬一死了,你說我會處於何等境地?”
沈暮深垂著眼眸不肯看她。
顧朝朝深吸一口氣:“再說我當初的死,和泄露天機根本沒有關係,你若因為擔心我會死,便將這兩件事強行按在一起,那才是大錯特錯。”
說罷,她放緩了語氣,“更何況,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你若死了,即便你那些仇家不動手,我也不會獨活。”
沈暮深怔了怔,總算肯看向她了。
“所以你與其糾結什麼天機不天機的,不如想辦法長長久久的活下去,知道嗎?”顧朝朝目光溫柔,像看一個鬨脾氣的孩子。
沈暮深定定與她對視,許久才垂下眼眸。
顧朝朝知道這便是被說服了,笑著牽著他的手往屋裡走,走到一半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剛才嚷嚷這麼大聲,不會被人聽到吧?”
“不會,院中無人。”沈暮深心不在焉地回答。每次他回到住處,那些服侍的人便會陸陸續續離開,現下他回來這麼久了,那些人應該也都走了。
顧朝朝卻不放心,從屋裡探出頭巡視一圈,確定外頭沒人後才鬆一口氣。
“還有些飯菜,都吃完吧。”她看了眼桌子。
沈暮深低低應了一聲,便在桌前坐下了,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用膳。
顧朝朝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惆悵開口:“我該等你生辰過後才再說的。”她光想著過生日高興,他說不定沒那麼生氣,卻忘了一年才過一次生日,她不該破壞美好的一天。
聽出她話裡的歉疚,沈暮深抿了抿唇:“是我不對,你為我好,我卻發脾氣。”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顧朝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沈暮深:“……”
顧朝朝看到他的表情,沒忍住樂了。
沈暮深也跟著笑了笑,隻是心裡的擔憂卻隻增不減。
轉眼到了休息時間,顧朝朝先一步去床上躺下,沈暮深也打好了地鋪,等她躺好後吹熄了燈。
顧朝朝很快睡去,沈暮深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安靜躺在地上數她的呼吸。
或許是因為地鋪太柔軟,也可能因為環境太安靜,他數了一會兒後也跟著困了。然而沈暮深卻不肯睡,打起精神強撐著,每次克製不住地閉眼睛時,便死死掐住手心,靠疼痛讓自己清醒。
就這樣熬了一個晚上,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中時,他起身看了眼床上的人。
沒有消失。
他輕笑一聲,去屏風後換了衣裳便去當值了,叫了一個宮女白天一直跟著顧朝朝,等到了晚上,又重複前一晚做的事。
反複幾日後,顧朝朝隻覺得沈暮深的氣色越來越差,精神也越來越不好,偶爾同她說話的功夫都能睡著,像是累到了極致。
“朝堂近來如何?”又一次晚膳時間,看著沈暮深眼下越來越重的黑青,她蹙起眉頭問。
沈暮深抬眸看向她:“沒什麼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無聊麼,想聽你說說外而的事。”顧朝朝輕笑,心底卻愈發疑惑,朝堂無事,他也每日按時下值,為何看起來這般疲累?
正走神時,沈暮深突然開口:“還要湯嗎?”
顧朝朝回神,看了眼不知何時被自己喝空的碗,不由得笑了一聲:“今日的湯很鮮美,便忍不住多喝兩口。”
沈暮深揚唇,從她手中接過空碗盛湯。
顧朝朝眼尖,瞬間就看到了他右手心裡的掐痕,當即攥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怎麼了?”
沈暮深一頓,不動聲色地從她的桎梏中掙開:“無事,不小心碰到了。”
“胡說,根本不是碰到的,”顧朝朝蹙著眉頭,再次將他的手拽過來,看到深淺不一的痕跡後頓時心疼,“為何掐指自己?”
沈暮深抿唇不語。
顧朝朝卻不肯讓他輕易糊弄過去:“還有,為何你近來越來越疲累?”
沈暮深還是不說話。
顧朝朝見狀頓時惱了,直接就站了起來:“沈暮深!你說不說!”
話沒說完,幾個宮人便進來送糕點了,聽到顧朝朝連名帶姓地嗬斥掌印,頓時嚇得直接跪下。
顧朝朝也沒想到這時會突然有人來,一時間騎虎難下,繼續發作吧,怕在這麼多人跟前下了他的而子,有損他掌印大人的威嚴,可不發作吧……哪有脾氣發到一半就停下的,未免也太窩囊了。
她蹙著眉頭正為難時,平日隻手遮天權勢滔天的掌印大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放緩了聲音哄人:“你彆生氣,我說。”
顧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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