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與秋桔惠然出了屋子,綠枝有心瞧葉棠采的笑話,便走上前:“三奶奶,奴婢帶你們去吧!”
說著便神氣走在前麵。
幾人出了益祥院便是內儀門,從庭院直穿過南大廳,在二門之前轉彎往東走,經過五六座院落,又行了一刻鐘左右,便是褚家宗祠了。
綠枝推開宗祠大門,引著幾人走進大院,再推開主屋的雕花木門,隻見裡麵一排排的褚家先烈牌位。
綠枝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三奶奶,你在裡麵跪著吧!好好反省!”
葉棠采走進去,在蒲團上跪下。
秋桔和惠然看著葉棠采那跪得端端正正的背影,心裡直發堵。
“你們兩個,主子在裡麵跪著,你們難道就這樣站在外麵乾看著?你們靖安侯府的規距是這樣的?”綠枝說。
“你們這裡倒是規距多!”秋桔小臉陰沉。
“這是自然的。”綠枝冷笑一聲,神色頗為得意。
惠然苦著臉拉了拉秋桔,秋桔小臉鐵青,滿是不甘。
葉棠采長這麼大,從未有過罰跪的經曆的,倒是看過葉梨采跪過,但也不過是葉梨采跪,丫鬟倒是沒有。
現今瞧綠枝的神色,也不過是欺壓她們而已。
秋桔心中不忿,但想到現在的處境,又見連葉棠采都乖乖地受罰,便抽了抽鼻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綠枝心中大樂,又欣賞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剛剛幾人一路走來,早就有好事的丫鬟婆子注意她們了,畢竟當初葉棠采進門,老太君突然出來鎮壓,倒讓府中彆的主子們不敢動彈。
但老太君的餘威總有過去的一天,眾人正翹首以盼這位三奶奶會被主母和姨娘如何搓磨。
現今突然聽說葉棠采被喚進了益祥院,接著又被綠枝令著往宗祠的方向而去,早就聚在一起議論起來了。
綠枝出了宗祠大門,就有幾名灑掃的丫鬟正在說這事,其中一個黑瘦丫鬟膽子大,笑著上前:“綠枝姐姐,剛剛你跟三奶奶去哪裡?”
“去宗祠!”綠枝冷笑一聲:“這些天太太身體抱恙,大奶奶都在跟前侍候,就三奶奶到處閒逛,不敬不孝,還一點規距都不懂,太太便罰她跪宗祠好好反省!”
說完便轉身離開。
那幾個丫鬟一聽,便炸開了窩。
一個道:“嘖嘖,好好的千金貴女,居然被太太這樣整治。”
另一個道:“千金貴女又如何?進了褚家門便是褚家媳,還是庶房的,哪裡到她橫!以後還不夾著尾巴做人!”
眾丫鬟不斷地議論著,幸災樂禍者的居多。
……
在宗祠跪了一刻鐘左右,秋桔便覺得雙膝巨痛,她眼圈紅紅的,直接掉淚兒,抽著鼻子嗚咽:“咱們當初就不該來這兒的。”
“行啦,你實在受不了,明兒就回靖安侯府侍候太太吧!”惠然瞪了她一眼。
“誰說我要回去的!”秋桔抽抽答答的,“我隻是替姑娘委屈。”
這種委屈連她都沒有受過,更何況是葉棠采!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惠然沒好氣地道。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秋桔抹了抹淚。
惠然垂下了頭,神色也有幾分黯然。
婆婆搓磨兒媳,這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是庶房的。但彆人家都有娘家撐腰,婆家也會有所顧忌。但現在,溫氏連自己都護不了,二房得勢,不打壓她們算好了,還指望著她們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