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出去之後,葉棠采不久睡著了。
等醒過來,模模糊糊的就看到有人坐在她床邊,正看著她。
睜開眼,隻見一襲素色毫無花紋的淺青直裰,抬頭,隻見褚雲攀已經收回了視線。
“好些了麼?”褚雲攀問。
“嗯。”葉棠采隻淡淡地應著。
“那我先回去,你在此好好養傷。”褚雲攀低頭瞧她,隻見她豔麗的小臉仍然帶著蒼白,一雙盈盈水眸正看著他,但美人即使是病著,仍然美得讓人神搖拽。
褚雲攀不敢多看,彆過臉。
葉棠采抿了抿唇:“你回去之後,還過來看我麼?”
褚雲攀一怔,淡淡道:“最近不得空。”
葉棠采哦了一聲,就閉上眼了。
褚雲攀隻見她睫毛卷長,合在眼瞼處,微微顫動著,十分可愛。
他看了一下,就轉身往外走,碰到捧著藥進來的惠然。
“三爺。”惠然喚了一聲。
褚雲攀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惠然把藥放地床頭的小幾上:“姑娘,喝藥了。”
葉棠采睜開眼,看了一下出口的方向,墨眉輕皺:“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盼著他來看自己,想他關注自己,這可能就是在意和喜歡吧。
惠然一驚:“是因為他昨晚救你嗎?”
“可能吧……”葉棠采也不肯定。
“那三爺……喜歡姑娘嗎?”惠然緊張地問。
葉棠采苦笑:“不喜歡的吧!”然後越來越覺得難受。“我怎麼就這樣不招人喜歡呢?”
“才沒有的事情。”惠然連忙搖頭,“不過是姑娘接觸的男子少而已。那……三爺那裡怎麼辦?”
“以後不叫他吃飯了。”葉棠采就這樣斷了褚雲攀的夥食。“他長這麼好看,還天天在我跟前……咳,最近好像都不回來了,也不在我跟前了。”
惠然覺得褚雲攀也不錯的,雖然是個庶子,但樣貌好,性格也挺好。但他卻不喜歡姑娘,而姑娘也好像不打算真跟他在一起了。
“我前生倒貼了一輩子,這一生……不想再倒貼了。”葉棠采無力地閉上眼。
想起前生那些經曆,她就害怕。
如果一個人不在意自己,那就彆去在意那個人,否則隻會讓自己痛苦。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讓自己再欠彆人的,或是坐在原地等待著彆人的宰割。
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也該早點結束。
“棠姐兒,咱們吃飯吧!”葉玲嬌笑著走進來,步伐生風的。
她的丫鬟阿佩提著食盒過來。
葉玲嬌讓阿佩和惠然把小桌子搬到床邊,然後擺出飯菜來。
一碟清蒸排骨,一蝶銀魚雞絲,再一個水煮菜心,加一個雞湯。
“吃飯要人多才好吃。”葉玲嬌笑了起來。“娘她們臨走之前給了莊頭們錢,咱們愛怎麼吃都行。”
“可惜我隻能吃粥。”葉棠采笑笑,“對了,你住哪?”
“就這間院子的廂房,剛才我已經跟了阿佩收拾乾淨了,莊頭娘子也搬來了被被褥。”
葉棠采住進的院子小巧彆致,一間正房,左右兩邊各有兩間廂房。
葉玲嬌住進了右邊的廂房裡。
這座莊子很是涼爽,屋子膈扇窗戶大開,清風往屋裡灌,讓人涼絲絲的。
這般過了一個月左右,到了六月上旬,葉棠采正靠坐在床上,秋桔奔進來,一臉不高興:“姑娘,二太太和二姑娘來了。”
正說著話,外麵庭院就響起孫氏的聲音:“哎唷,大姑奶居然受傷了!”
一邊說著,孫氏已經跨了進門,臉上堆滿責怪。
她走到床邊,嗬嗬笑著道:“居然也不著人來告訴我們,前兒個老太太和大嫂、三弟妹等過來,就我們二房沒來人,弄得好像咱們二房沒有人情味一樣。”
葉棠采冷冷掃了她一眼:“你們來這乾嘛?”
孫氏見她居然不說客套話,臉就黑了黑:“剛才不是說了,我們來探病。大姑奶奶是覺得這地兒貴,咱們都不配來?”
“二嫂又在亂說什麼呢!”葉玲嬌噔噔噔地走進來,搖著團扇。然後又回過身,看著門外:“梨姐兒慢悠悠的在乾嘛?”
說著,隻見棕色流光錦緞的裙擺跨進來,葉梨采扶著柳兒的手緩緩而來。她身著大紅繡芙蓉褙子,頭上是那套紅寶石頭麵,典型的貴婦扮相。
“玲姐兒乾嘛對我們呼呼喝喝的?這是貴地兒,公主的陪嫁莊子,咱們不配來?”孫氏嗤一聲笑了,“住在這裡就當自己主人了?”
“人家才沒有這意思,二嫂愛曲解。”葉玲嬌覺得很氣哦。
“姐姐,我們來看你。”葉梨采慢慢地走上前,四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