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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時三刻,葉棠采回到定國伯府,卻聽得慶兒在外頭喊三爺。
她掀開窗簾子,果然看到褚雲攀立在那裡,一身薄薄的淺青衣裳,臉上帶著料峭之色,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她看到他,心終於安定下,便是一笑:“三爺。”
“嗯。”褚雲攀看到她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早就為她準備好了脫身之計,已經叫了信陽公主,等到太子府裡的針來報信,便前去把葉棠采解救出來。
不想,那個林墨矜倒是搭了一把手,倒是顯得更為自然。
但即使如此,褚雲攀的心還是緊緊地懸著,一直等在這裡。看到她的笑顏,一顆心地落了下來,但想到她在太子府的遭遇,仍然難受得不得了。
馬車進了垂花門,惠然放下了杌子,葉棠采提著大紅的衣裙,正要扶著惠然的手,不想,褚雲攀卻突然握住她嬌軟的柔胰。
葉棠采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他一拉,她驚呼一聲,整個人被他扯得往前撲,然後撲到了身上。
弄得她屈膝站在馬車裡,上半身卻撲到他身上,被他緊緊地抱著。
葉棠采腦子一懵,小臉通紅,驚怒:“你、你乾什麼?”
“你的腳……不是崴著了嗎?”褚雲攀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說話呼出來的熱氣,讓葉棠采的耳朵發燙,羞惱:“我的腳什麼時候崴著了?”
“我聽……報信的人說的。”褚雲攀說著,聲音有些低啞。她嬌軟的身子撲了滿懷,這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報錯了……啊——”葉棠采驚呼一聲,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他橫抱著。
葉棠采一時間找不到平衡,慌亂之間,隻得環抱著他的頸脖。
“才沒有錯。”褚雲攀抱著她就往前走。“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都不用乾這種事,也不用再去太子府。”
聽著這話,葉棠采隻覺得眼眶一熱。
天知道她每次去太子府跟他們周旋有多惡心,有多害怕,還有今天,就算知道褚雲攀和梁王已經準備了解救她的方法,但這種事,總有個萬一……就在她答應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失節的準備。
“可是……”惠然跑上來:“太子盯上了姑娘,以後還叫姑娘過去泡什麼茶,拭什麼花怎麼辦?”
自惠然得知葉棠采是被太子盯上了,再回想起她幾次前往太子府,便一陣陣的後怕。
褚雲攀俊逸的臉一冷:“我會把身份地位,還有榮耀全都帶給你。”再不讓你受到欺負,再也不讓你受屈辱。
葉棠采聽著這話,隻覺得心神微震,小臉埋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唇角輕輕翹起來。
褚雲攀一路抱著葉棠采走進穹明軒。
秋桔連忙迎出來,當看到褚雲攀抱著葉棠采進來時,便驚了驚:“姑娘……你怎麼了?”
褚雲攀已經抱著她進了屋,放到羅漢床上,回頭對惠然道:“備水吧!”
惠然答應一聲,便跑到外頭,叫上予陽和予翰,讓他倆一起抬熱水來。
秋桔走上前:“姑娘,你腿是怎麼了?”
“我腿……”葉棠采想說他腳崴著了,但剛剛他抱她時,她才說沒有,現在她倒開不了口承認,便撇了撇小嘴。
“定是在太子府那裡跪多了吧?”秋桔說著一臉心疼,“可……進去了?”
葉棠采卻搖頭:“沒有。”
秋桔輕歎一口氣,眼圈微紅:“玲姑娘……怎麼辦?真要嫁給那個人嗎?”而且,姑娘就此失了傍上太子妃的機會。
“總會有辦法的。”葉棠采說著明豔的眸子劃過冷光。“我餓了,秋桔,你叫廚房煮兩碗餛飩吧。”
秋桔答應一聲,就轉身出去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葉棠采才說:“那……梁王那邊什麼時候動手?”
“你的令牌想如何放進去?”褚雲攀說著唇角挑了挑:“你的貓嗎?”
“你怎麼知道的?”葉棠采一驚。
“你突然到外頭抱回來一隻貓,怎麼看也不像是心血來潮,而且特意訂製了一個金牌給它當玩具,那個金牌大小和形狀都像極了天子複還令。”褚雲攀說。
葉棠采唇角輕翹:“這隻貓有一個愛好,就是藏東西。特彆是那些金器,它最愛了。但藏的地方,一定要抹過它尿。它的鼻子極為靈敏,抹過它尿的地方,隔上五六天,它都能找回來。”
“可靠嗎?”
“自然。這半年來,我對它測試過不下上百遍,也不斷地訓練。那,什麼時候把牌子放進去?”葉棠采反問他。
“既然能隔上幾天,那就三天之後吧!”她今天才進過太子府的書房,若明天就事發,那嫌疑也太大了。
“隻是……就算太子因著這令牌出事了,能不能幫到小姑。”葉棠采擔心道。
“一定可以的。”褚雲攀毫不猶豫地說。
這時,遠遠的看到秋桔捧著一個托盤回來,她走進屋裡,葉棠采就聞到一陣飄香的餛飩味。
秋桔把餛飩放到小廳的圓桌上,招呼一聲,葉棠采便與褚雲攀一起過去用飯。
隻見托盤上是一個白瓷小盤子,上麵盛滿一個個小餛飩,冒著油花,撒著香蔥,另有兩隻青瓷碗。
褚雲攀拿起勺子,盛了兩碗餛飩,葉棠采拿起湯匙,挖著小餛飩一個個地吃著。
褚雲攀見她吃得歡喜,唇角便翹了翹。她的吃相一直很好看,特彆是吃鴨子糕的時候。瞧著她吃飯就能心情愉悅。
二人正用著飯,突然看到綠葉走了進院門。
葉棠采望去,難道秦氏那邊已經知道她跑去太子府“跪著”,又要鬨她沒帶褚妙書麼?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因為跟在綠葉身後還有一名熟悉的丫鬟,這丫鬟名叫小晴,是苗氏身邊的二等丫鬟。
綠葉和小晴在屋子外站著,綠葉道。“三奶奶,你娘家有人來找。”
小晴連忙向葉棠采行禮:“大姑奶奶。”
褚雲攀見小晴臉色慌張,便皺起了眉:“何事?”
“大姑奶奶,上次三太太給你傳的信你沒看到嗎?”小晴臉上事實在焦急,帶著責怪之意,“玲姑娘又被許給了苗家,二十六就要出嫁了。老太太急得在屋裡尋死,你也回去勸一勸她吧!”
葉棠采已經放下了湯匙:“我現在……”
“你回去跟老太太說,她死了小姑在苗家受折磨也沒人管了,她活著,就算真嫁過去,她還能撐腰呢!”褚雲攀冷聲道。
小晴噎了一下。
“明天我回去看看。”葉棠采說。
小晴聽著,覺得葉棠采太無情。以前玲姑娘對她多好,現在出事了,她都不去瞧瞧,現在她來喚人,大姑爺還要罵她一頓。
但看到褚雲攀那過份冷俊的臉,便不敢多言。福了一禮,就告退了。
葉棠采說:“她隻是焦急。小姑出事之後,我忙著其他,真的沒回去過。她們不知道我在背後為小姑努力呢,自然會覺得我無情。這是人之常情。”
褚雲攀沒有答話,默默地把她的碗給勺滿。
他隻是怒恨葉棠采這幾天到處奔波,又是跪又是求人,還被太子這玩意輕薄,好不容易才能安心地吃一頓飯,不想連一半還沒吃起,就被人驚擾了。
葉棠采看著自己麵前的青瓷碗裡滿滿都是小餛飩,塞得都沒有空隙了,明豔的小臉不由皺起來:“我吃不完。”
“吃。”褚雲攀隻簡單一個字,“還是說,你想吃鴨子糕?”
葉棠采聽到鴨子糕三個字,嘴角一抽,連忙拿起湯匙來,默默地跟著碗裡的小餛飩戰鬥起來。想到鴨子糕,心裡苦哈哈的,但怎麼聽,覺得他這話哪裡不對勁。
等她吃完,褚雲攀才說:“我出去一趟。”
葉棠采噢地答應,褚雲攀就站起來,往外走。
等到他離開,惠然的熱水也已經備好了,等泡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她才驚醒,對了,她終於覺得他那句話哪裡不對勁了!
他居然用吃鴨子糕來要挾她?
那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她不愛吃這玩意?那為什麼還要買回來給她吃?
想到這,葉棠采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想跑去質問他,但他定是跑去找梁王了。
但等到天黑了,他還沒回來,葉棠采隻得自己胡亂睡了。
……
第二天一早,林國公父子一起到太子府鑒畫的事情就傳了大半個京城。
本來苗基和與葉玲嬌的婚事就讓百姓們半信將疑,不知苗基和是真的斷袖還是假的,而太子是不是與苗基和有染。
現在又見林國公父子毫不避嫌上門,顯然連國公爺都認為太子是清清白白,又有苗基和與葉玲嬌的婚蔌大前,便更覺得都是誤會一場。縱然有少數然後不信,但也不影響太子的形象了。
許瑞正坐在東大街一家酒肆的二樓,聽著圍在一起的食客們談論著苗基和的事情,還誇讚太子。他的唇角便露出一抹笑來。
太子能洗掉汙名,都是他的功勞啊!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氣死吧!
想著她那張明媚的小臉會因他而盛怒,綻放得更為美豔逼人,許瑞便一陣陣的興奮。
這時,卻見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兩名丫鬟走來,隻看到她烏黑的發髻,彆著蝴蝶流蘇簪,一身水紅的襖裙,縱然看不到容貌,許瑞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葉棠采。
許瑞心想,葉棠采定然會來到這邊,定是剛從靖安侯府出來了。
許瑞猜得不錯,葉棠采剛剛的確是去靖安侯府了。
昨天她答應小晴回去看看,如無意外,安寧堂和葉玲嬌那裡都被粗使婆子圍得水泄不通的,她想見人也見不到。
又聽葉薇采說,昨天小晴回去後,給老太太帶了一翻話,她才安靜下來,再也不鬨了。
葉棠采心裡想著也不差這幾天了,就沒有非要進去看,否則又鬨起事來了。
出了靖安侯府後,葉棠采就到這邊來吃早點。
葉棠采走到大堂最角角的位置,就與惠然秋桔坐了下來,才點了菜。
就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葉棠采雙眼眯了眯。
許瑞笑著上前:“真巧啊,大妹妹。”
秋桔看著他,雙眼就是一冷,真是哪裡都有他!“我們不認識你,你有什麼事?”
“我認識大妹妹就夠了。”許瑞嗬嗬笑兩聲,“我也不是來找事,不過是想送一份禮而已。小姑就快要大婚了,我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送什麼合適,這裡有一塊玉佩,大妹妹你替我送給小姑吧!”
說著,就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來,隻見那是一塊翡翠,水頭極好,瞧上麵的絡子,細致柔膩,定是殷婷娘打上去的。
秋桔看著大怒,冷笑:“什麼臟東西,玲姑娘才不會要!而且,我家姑娘也不會替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