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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瑞和殷婷娘離開之後,葉筠隻痛到死去活來,迷迷糊糊間,隻感到有人搬動自己。在馬車上顛簸了很久,才被扔在一個冰涼的地方。
葉筠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從來沒有試過這般痛苦過。
若是這般死掉,也是好的,因為他再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了。
這時,一陣細細的腳步聲響起,葉筠沉重的眼皮艱難地掀開,隻見一抹纖細的人影緩緩而來,最後停在他的跟前。
模糊間,隻見一張明豔昳麗的少女立在他跟前,彎腰瞅著他,似笑非笑的:“哥哥。”
“妹……妹妹……”葉筠看到他,便忍不住哭出聲:“我,啊——”
接著葉筠便一陣陣慘叫聲響起,因為,葉棠采居然朝著他的傷口踩了一腳!
“痛嗎?”葉棠采咯咯一笑,“我和娘也好痛啊!”
聽著這話,葉筠便淚流滿臉:“對不起……”然後臉便埋在手臂裡,嗚嗚哭起來。
“醒了沒有?”葉棠采沉聲道。
“醒了……我被他們騙了……我不該相信他們的!”葉筠哭著說,“是我蠢……”
葉棠采聽著,明豔的小臉一冷,低身就啪地一聲,給他一個耳光:“不,你還沒醒。”
葉筠不知自己哪裡沒醒了,但不敢駁嘴。
隻聽葉棠采冷冷的聲音如冰一般砸下來:“殷婷娘和許瑞之所以能得逞,不是他們的技兩有多高明,而是恰巧,碰上你這蠢貨!你不該信他們。但更不該,逃避責任,沒有擔當。你幫著殷婷娘母子的時候,想的是什麼?他們多可憐,多慘,需要你救助?”
“你一邊說彆人迂腐,隻會追求功名利碌,一邊又以自己能繼承侯府裡的家業而自得。你一邊滿嘴都是平等,都是一樣的人,卻一邊卻沾沾自喜地想著,自己是侯門嫡子,將來有侯位和家業要繼承,所以不好好念書,而許瑞是白身,隻能吃苦念書往上爬。每一次這樣想,你都特彆有優越感?你不喜歡跟彆的公子交往,不喜歡跑同窗來往,整天隻喜歡宅在鬆花巷,因為隻有在那裡,才能顯得你多高高在上一樣。”
“明明是個窩囊廢,卻不肯吃苦往上,也不願承認自己多無能。便整天宅在鬆花巷裡找優越感。你既然是個廢物,那就安安心心當個廢物好了,還整天一副自己多偉大,與眾不同一樣!”
葉筠聽著這些話,隻覺得羞憤難當,他想捂著耳朵,不願意聽,但卻那些話卻不自覺地鑽進他的耳朵……最後,他放棄了!因為她說的全都是事實。
他猶如醍醐灌腦,便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葉棠采冷哼一聲,對外麵的慶兒道:“拖回去吧!”
慶兒走過來要拖他。
葉筠卻哭著叫喊:“不……我不回去,讓我死了吧!反正都這樣了……我就是個廢物……什麼用處都沒有。”
“那現在就廢物利用一下吧!”葉棠采冷笑,“還是有一個用處的,拖回去養好後找個女人成親,生個孫子出來給娘抱。”
葉筠一噎。
“而且……”葉棠采說著,蹲下來,看著他慘白毫無血色的臉,真是狼狽不堪,“你啊,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是娘的兒子!,你就算再壞,再差……她還是愛你的。這個世上,她最愛你了。”
聽著這話,葉筠終於崩潰,顧不上痛,嚎然大哭:“對不起……”
“帶走。”說完,葉棠采便出了門。
慶兒和予翰已經抬著一個擔架過來了,把葉筠放上去,出了破廟,就放到馬車上。
“姑娘,現在要回家嗎?”慶兒道。
“送到我的莊子上,養好再說。”傷成這副模樣,沒得惹娘傷心。
葉筠被送進馬車後,就徹底暈了過去,慶兒便駕著車子前往莊子,葉棠采上了另一輛馬車,去了大明街那邊的秋家。
上次褚雲攀接葉棠采和溫氏出門之後,沒有回褚家,而是去了秋家,葉棠采也陪著溫氏在此住著。
畢竟褚家人多嘴雜,若住了進去,不知會被秦氏如何嘲諷。
秋家原本該在征月十五後就離開了,但秋璟在寥城談了幾樁生意,便也不急著回去,下麵那對雙胞胎倒是回定城去了。二月尾,大溫氏和秋璟秋琅兄弟去了廖城那邊談生意,現在還未回來。
溫氏現在還不知道葉筠的事情,葉筠被趕出府,是葉玲嬌著人通知葉棠采的。
溫氏正在穹明軒與惠然打絡子,看到葉棠采回來,就笑了笑:“去哪了?”
“哥哥,被趕出家了。”葉棠采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身邊坐下。
溫氏一怔,接著心裡發緊,然後點了點頭:“這一天,早就料到。”
作為一個母親,她,容不下許瑞,而殷婷娘,又如何會容得下葉筠。她默了默,才說:“現在……他如何了?”
“被打了一頓,傷了腿。現在我把他送到莊子養著,不礙事的。”葉棠采柔聲道。
溫氏心裡難受,垂目。
“他說他知錯了,以後好好孝順娘。”葉棠采說。
聽著這話,溫氏才墜下淚來,“能知錯就好。”
“這是給他的教訓,否則他不會醒過來。”葉棠采淡為道。“娘你不要想那麼多,我的人在那頭照料著呢!你也彆想著去瞧他,先晾著他,如此他才會珍惜。”
溫氏捂著嘴,哭著點頭。
“姑娘,外麵的……又來了!”秋桔黑著臉走進屋裡。
蔡嬤嬤臉色一變,氣得胸脯直起伏:“無恥的渣宰!”
“嬤嬤在這裡好好侍候娘。”葉棠采卻是咯咯一笑,“走走,咱們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後聽著,現在不聽不看,以後可沒機會了呐!”
蔡嬤嬤和秋桔惠然俱是嘴角一抽。
然後便見葉棠采歡天喜地地搬了個小板凳兒,坐到秋家大門後,秋桔和惠然都快沒有耳朵聽了,但葉棠采卻興致勃勃,還嗑起瓜子來。
外頭已經鬨開了——
“二大太太,還有十天,我家太太就要進門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外麵響起的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卻是殷婷娘最信任得力的陳媽。
“無恥!”秋桔氣得直想衝出去跟她吵。
“咱們出去罵回去,彆人隻會以為咱們顛倒黑白事非。”葉棠采卻分了一把瓜子給她。“趕又趕不跑,那就讓他們好好玩兒。”
外麵見不開門,越發得意繼續叫著:“我知道,我家太太進了門,你心裡不舒服,但原本,我家太太就是嫡妻,當時在鬆花巷,你還要逼上門來……現在……我家太太也不是要難為你,隻是想要家庭和睦。”
外麵早就轉了一圈百姓,聽著便嘖嘖歎著,議論著。
“這個溫氏,又惡毒又小家子氣。”
“當時人家忍辱負重地被人誤會是外室,溫氏早就知道殷氏是嫡妻,所以才一次次欺上門來。”
“現在人家終於忍無可忍了,拿回了該得的東西,她受不了,就避了出去。”
陳媽鬨了一陣,見百姓都道殷婷娘好,罵溫氏的,心中得意,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百姓們一邊議論著一邊離開。
靖安侯府的大瓜夾雜著康王歸京的事情,正在各大食肆和戲樓裡被談論得如火如塗。
葉筠被趕出侯府之後,殷婷娘和許瑞再也沒有回過侯府,而是回到了鬆花巷,要住到出嫁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