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相說自己配得起狀元郎?薑心雪膈應死了,便又想膈應回去,冷笑道:“對了,今兒個咱們正好收到了靖安侯府的婚帖,說三天後進門。到時……親家太太也該回去才是。到底那也是嫡妻嘛!”
“對。”秦氏嗬嗬嗬,看到葉棠采等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我知道,親家母心裡一定不痛快,但……你也得為了三郎和三郎媳婦著想啊!”
聽著這話,溫氏原本就蒼白的臉上一僵。
“什麼為了我著想?”一個聲音響起,卻見褚雲攀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意。
看到褚雲攀,秦氏臉色就有些不好了。特彆是褚雲攀臉上的笑意,疏朗俊逸,神采飛揚的狀元爺,哪裡還是當年那個低微的庶子模樣。
“三郎,你來啦!”褚伯爺看到褚雲攀,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褚雲攀沒有理會他,隻對溫氏說:“娘不必管咱們,自己開心就好。”
溫氏聽著,笑著點了點頭。
“娘,你現在頭還痛不痛?”葉棠采突然扶著溫氏道,又回頭對秦氏等笑了笑:“母親,我娘剛剛說犯了頭疾,正要休息。母親還沒來過秋家,我帶你到處逛逛吧!”
秦氏臉上不好,但葉棠采都張嘴了,她不去,又不像話,便嗬嗬一笑:“好,晚些再過來跟親家母聊天。”
蔡嬤嬤就扶著溫氏進了臥室。
秦氏心裡有氣,卻也隻得站起來,跟著葉棠采到外頭逛。
屋裡隻剩褚伯爺父子,褚伯爺急急上前:“這幾天你天天都早出晚歸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褚雲攀坐下:“嗯,那爹今晚留下來吃飯。”
“哎!”褚伯爺高興地應了一聲,接著臉上一僵,“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就算吃飯,也該是你們回家裡吃。”
“嗯,過兩天她就會回去了。”褚雲攀道。
“這就好了。”褚伯爺點頭,臉上又一僵:“不!我不是說這年事。”
“那你說。”
“三郎啊,你現在所做之事是不是太過出格了?”褚伯爺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我知道,現在你嶽母突然成了平妻,你媳婦身份也不如從前了,你心裡不痛快。”
“對,很不痛快。”褚雲攀說著,眼裡掠過一抹森森冷意。那對無恥下作的母子,居然敢如此欺壓她。
“但你不能這樣,把你嶽母接出來之後,就藏到這裡。現在外麵的人都怎麼說了?”褚伯爺說著,臉都快糾成一團了,“說那殷氏原本就是嫡妻來著,委屈了這麼多年,終於要坐正了。你嶽母咽不下這口氣,躲到外麵,不願意對嫡妻執妾禮,這是不尊不敬!說你新科狀元,讀聖賢書出身,是這一屆的文人學子之首,嶽家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卻不勸著嶽母回去,反而助紂為虐!實在有違孔孟之道!唉!”
褚雲攀眼裡閃過不屑的輕笑,輕啜一口手中的茶。
“你少年狀元,人人嫉妒,你現在不小心謹慎地走好每一步,就怕……人人都說你太狂傲了些!恃才傲物,下場總是……”褚伯爺急得眼都快紅了。“現在皇上龍體有恙,幾天都沒有上早朝,否則,彈劾你的折子,怕要像雪花一般飄到龍案上了!彆人都說,禦史準備好的折子,都快賽過梁王去年鬨出來的那一樁事兒了。”
說到這,褚伯爺都快要哭了。
看著這麼可憐的褚伯爺,在一傍的予陽和予翰都要不忍了,褚雲攀卻說:“爹你餓不餓?吃飯吧!”
褚伯爺一噎,瞬間覺得自己飽了!連著明天後天都不用吃的那種飽!
褚伯爺又苦口婆心地勸著,褚雲攀隻喝著茶,神色不動,偶爾嗯了一聲,褚伯爺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快中午時,葉棠采讓下人備了飯,招呼著褚伯爺和秦氏等人用過飯,就打發走了。
褚雲攀是翰林院編修,不用上朝,不過是天天一早到翰林院工作。
跟他一起的同僚這幾天瞧他的眼神帶著各種嘲諷,褚雲攀渾然不在意,隻專心自己的工作。
“我聽說了,禦史們這幾天積壓了足足一百零八張折子,寫了你足足兩百條罪。”探花郎陳之恒湊過來。
褚雲攀哦了一聲,笑了:“我喜歡大型打臉現場。”
陳之恒嘴角一抽,不想理會他了。
很快就是三月二十,而殷婷娘與葉承德的婚禮準時舉行。
這一天,府門大開,各大賓客陸續上門,那場麵,比起人家初婚還要隆重的模樣。
葉鶴文本來覺得太過了些,但葉承德緊持。他又想到自己的孫子,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