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攀嗯了一聲,看著她描在紙上的花兒,雖然畫功一般,但卻個個可愛。
葉棠采描了一會,見他還在那裡盯著,又不作聲,葉棠采就說“你在這裡乾什麼?”
“看你描花。”褚雲攀笑。她一雙瀲灩的大眼就這樣瞥過來,看得他心情微漾。
葉棠采一噎,想起自己剛才還說他眼瞎呢,現在自己也犯了這個蠢。她輕哼一聲“你還不去換衣服麼?”
“用過飯就去。”褚雲攀道。
“姑娘,三爺,飯擺好了。”惠然在小廳裡喊。
葉棠采就放下畫筆,站了起來。夫妻二人走到小廳落座。
桌上擺著三菜一湯,就是以前的標配,一個白菜炒肉絲,一個涼拌青瓜,一個蕃茄蛋花湯。
褚雲攀道“你吃這個夠了?”
“嗯。”葉棠采點頭,“偶爾吃,還不錯。清淡消食,這天氣,就該吃涼拌。”
而且因著褚雲攀中了狀元,廚房那邊有心討好,用料足足的,炒得也清爽。
夫妻二人就這樣默默用過飯。
葉棠采就回到西次間繼續描花樣兒,褚雲攀回去換衣服。
等他換了一身家常服,又回來了,坐到葉棠采麵前瞧她描花。
隻見她螓首低垂,小臉瑩白生輝,手裡描著一串串的海棠花,有花苞兒,有半開的,還有盛放的,朵朵可愛,但卻不敵她的一垂眸來得著讓人心馳神往。
葉棠采被他看得有些無語了,但他坐在這裡看著她,她心情還是很好的。
等她描完,已經下午了,二人又用過飯,褚雲攀這才出門了。
……
第二天一早,關於應城的事情已經傳了開來。
人人都知道馮老將軍被斬殺,五名馮小將軍,也死了三個,剩下最年幼的二人,帶著殘兵退到了玉安關。應城被屠。
百姓們都紛紛歎息“作孽啊,這應城……真是倒黴,唉!這是怎麼回事?才隔了九年而已,再次遭遇如此的慘事。”
褚伯爺也聽說應城的事情了。他正窩在溢祥院,有些坐立不安。
秦氏坐在一傍,褚妙書、褚妙畫、薑心雪和褚從科剛剛請完安,正坐在圈椅上。
褚伯爺皺著眉頭,到底是自己守了多年的地方,現在再次受到踐踏,褚伯爺心裡還是傷心和難受的。
但想到戰場上的慘烈,那些鮮血和屍首,褚伯爺又有些僥幸,現在自己家人都在這裡,齊齊整整的。
褚雲攀看著下麵的兒女,歎息又感概“現在咱們家不用在那邊骨肉分離,生死相隔。家裡雖然不如以前,但三郎中了狀元,也算是熬出頭了。當個文臣也好啊,不去沙場,但也是在為國效力。”
秦氏聽著家裡隻靠著褚雲攀了,臉上就黑了黑。
“對了,咱們家好久沒一起用飯了,中午就在溢祥院擺一桌吧。”褚伯爺道。
秦氏一萬個不想見褚雲攀,但想到褚妙書的婚事,便皮笑肉不笑的“對。”
褚伯爺看著自己一家和樂融融,便笑了笑。
至於什麼應城戰事,就讓上麵解決好了,他們這些廢人,想管都管不了。
此時,正在積極地解決褚伯爺口中應城戰事的朝堂上,卻一片沉重。
正宣帝臉色色煞白,眼圈烏沉,顯然他整夜沒睡好。下麵朝臣們也是個個形容憔悴,噤若寒蟬。
“皇上,翰林院趙編修求見。”外麵小太監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大殿之上,讓人渾身一震。
“宣!”正宣帝也是一陣激動,翰林院這個時機敢求見,定是有妙策。
隨著正宣帝一聲令下,隻見身深綠官袍的趙凡須走進來。
趙凡須跪下“參見皇上。”
“行了,起。”正宣帝不耐煩地叫了一聲,“應城戰事,你有何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