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有一策。”趙凡須立刻搶先開口。
這條計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想到了,便想等到朝堂上討論到毫無辦法時,再救場,到時他就立下大功了。
“微臣覺得,不若讓許將軍前往應城,醵州的鄭將軍前往西北。”趙凡須道。
論起實力來,許將軍年初才大顯神通,悍勇非常。而鄭家太慫,去應城不過是送人頭。所以,許將軍去應城這險地幫著把賊子趕出去,鄭家分一部份人守西北。因為西北易守難攻,出事了還能讓康王搭把手。
有好些朝臣聽著,俱是一怔。太子雙眼一亮。
鄭老侯爺一咬牙“行!”他們鄭家再不出麵,那就是一場笑話了。
“糧草呢?”正宣帝冷聲道。“現在玉安關糧草就不到剩十日,不,那已經是前天的事情了,現在還不到八日。”這八日,把玉安關裡麵的樹皮都算上了。
“路過定州,砂州等幾個州府,一邊前進一邊調動糧草。”太子道。
“能調動嗎?”梁王冷笑,“若是那邊能調動,用得著從京城運過去?那幾個州早就‘沒有’糧草了。”
怎麼可能沒有,大家心知肚明,絕對是有的。
但現在情況,有也會說沒有,或是藏起來。誰也不知道玉安關什麼時候被破,到時攻到那邊的州府,而糧草被調走了,他們豈不被人圍著就淪陷了?
“沒有,也得有!”太子聲音冷浸浸的。
“皇兄這是想強取?”梁王道,“但皇兄要想想,在此之前,那幾個州府早就調運了兩次,現在剩下的,都是他們的救命糧。若強取,少不得要大動乾戈。從西北前往玉安關,路途險阻,最快也得十二三天的時間。再因籌備糧草而耽擱,等到了玉安關,怕早就被攻破。”
“要不,直接讓許將軍從西北帶著糧草過去?”工部尚書道。
鄭老侯爺臉色一變“不、不行!怎麼行!”
許將軍帶著糧草出去了,他們鄭家軍跑到了西北,那吃什麼?哦,那裡是西北,所以喝西北風嗎?
“從這邊調糧草,在泊州與許將軍會合。”戶部尚書道。
“京城前往泊州的路,早就被南蠻封死。若繞到最近的定州,起碼又得多花五天工夫。這一來二去的,玉安關早破了。”廖首輔道。
“況且,討論這麼久,西北那邊還得等鄭家過去,才能動身,否則靠著兩個副將,西魯北軍進犯。說不定他們就等那個時機。”工部尚書說著,掃了趙凡須一眼。
趙凡須聽得自己的計策連翻被駁,一張老臉都快要冒煙了。自己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想出計策,居然成了雞肋。便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工部尚書道“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京城大將帶著糧草揮軍而下,衝破泊州南蠻的封瑣,前往玉安關。”
龍椅上的正宣帝眉頭突突直跳“繞來繞去的,還是人!你們,誰去!”說著,一雙昏黃的眸子冷掃著下麵的朝臣“朕這大齊,就真沒人了嗎?”
朝臣們全都垂下頭,不作聲,然後又齊刷刷望向鄭老侯爺。
現在京城唯一能動的武將,也隻有這老頭了。
鄭老侯爺老臉一陣青一陣白,他都多年不練武了,打個什麼?而且他年少時去過一次應城,跟歸西好些年的褚家老兒一起殺敵,可嚇怕了!
若說醵州那邊的敵人是才出生的小狗崽子,那應城那邊的西魯和南蠻簡直是柴狼和猛虎啊!
而且馮老將軍都死在哪,他過去……不就是明擺著送人頭嗎?
到時,不但送了人頭,整個家族名聲也臭了。
鄭老侯爺垂著頭,裝作看不到彆人的目光,各朝臣也低頭不吭聲。誰也不敢去送人頭。
“皇上,褚編撰求見。”外麵又響起小太監的聲音。
眾人一怔,又來個獻計的。想著,俱是搖了搖頭,到了現在,還能有什麼計策。
“宣。”正宣帝有些無力地道。
眾人回頭,隻見一名清綽華麗的少年走進來,朝著上首的正宣帝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免。”正宣帝微微吐出一口氣來“你有何計策。”
“計策隻有一條,請戰。”褚雲攀道。
“誰不知要請戰,關鍵是誰去?”錢誌信冷聲道。
“臣。”褚雲攀說著跪到地上,“褚家,願西征玉安關,驅逐賊寇,奪還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