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百歲 被福晉盯上了(2 / 2)

“不必了。”多爾袞沒這個心情留下來。

在這兒吃,他心氣不順。

他起身便走:“你好好照顧孩子。”

“恭送主子爺。”佟佳氏能有什麼辦法呢?她心中就像這呼嘯的冷風似的,都涼透了,沒一處暖和的。

好像自從寧氏進府,她看見的最多的,就是主子爺離開東院的背影。

佟佳氏叫永平:“去看看主子爺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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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天都已經黑了。

多爾袞就在東院喝了一盞熱茶,出來叫冷風一吹,什麼熱乎勁都沒了。

都這個時辰了,府上各處都掌燈了。

見多爾袞出來後似乎不急著走,站在那兒不知道想什麼。

周得勝硬著頭皮上來提醒道:“主子爺,您該用膳了。”

多爾袞瞪了周得勝一眼,嫌他多事,但好歹沒罵人。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該用膳了?

正院福晉那裡,他是不想去的,東院這裡不想留,這時候回前院多爾袞又不願意,隻想了一瞬,多爾袞抬腳就往對麵的邀月堂去了。

周得勝都有些麻木了。

這是在外頭黏糊著還不夠,回來還得去邀月堂了。

這主子爺回來的第一頓第一夜,府裡多少人盯著的,就看主子爺要去哪兒,偏偏主子爺不去正院,在東院也待不住,還是去了邀月堂。

這可真是一枝獨秀啊。

多爾袞踏入邀月堂,瞧見滿院子精心護住的花草,比方才穿過來的小花園裡的花草仿佛都要鮮豔些。

又瞧見屋裡有光,窗戶上映著晃動的人影,多爾袞的心,忽而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沒叫噤聲,瞧見多爾袞來了的小丫頭立刻打起門簾來,又往裡頭通報了一聲,多爾袞就瞧見小丫頭含笑迎了出來。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寧翹換了衣裳,淺灰色的小襖子,底下的襖裙也是灰粉色的,這身打扮倒是少見,卻比那長袍要好看些,這麼穿也不難看,家常衣裳倒是有些新意了。

跟那長袍掐起來一樣,越發顯得她身段玲瓏。

一眼望進小丫頭甜甜的笑容裡,多爾袞看見了那不遮掩的驚喜,他眼中也帶了幾分笑意。

小丫頭看見他這麼高興麼。

“可用過膳了?”多爾袞牽著人坐下問道。

寧翹笑道:“還不曾。奴才同煙雨煙霞她們一道收拾東西呢。想著安置好了就用膳的。這會兒剛弄好,主子爺就來了。”

“主子爺陪奴才一道用膳吧?”

寧翹還真挺驚訝的,還以為多爾袞就在東院過了。

誰知道他這個點過來了。看這個樣子,大概是什麼都沒吃的。

對佟佳氏,她也真是服了,怎麼幾次番就是留不住人呢?

多爾袞說是去看二阿哥的,瞧這神情模樣,眼底深處藏著的不愉,大約二阿哥是真的不太好的。

寧翹心裡猜測,麵上卻是絕不會主動去問的。

等多爾袞點了頭,她就吩咐了膳房備膳,然後又叫取了多爾袞的衣裳來,伺候他更衣。

去東院連衣裳都沒換,還穿著回來的那一身,隻怕那邊和佟佳氏兩個人處的不大好啊。

多爾袞垂眸看了看寧翹,這丫頭給他換了衣裳,他心裡似乎更舒坦些,瞧著她的眉毛,生的也是極好的。

多爾袞忽而道:“怎麼忽然穿這樣的衣裳了?”

寧翹笑道:“都是奴才的一點想頭。想著這麼穿方便些。都是按著長袍的樣式裁製的。奴才出去也不穿,就是在邀月堂裡家常穿著。隻請趙嬤嬤做了幾套,還叫她不要傳出去呢。”

“主子爺若是不喜歡,以後奴才不穿了。”

上襖下裙,但不是漢人的樣式。瞧著是旗裝,也不難看。

多爾袞道:“家常穿一穿罷了。隻給本王看。不要穿出去了。”

寧翹甜甜一笑:“奴才知道啦。奴才肯定不會穿出去的。”

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甚至連這個樣式,都不是寧翹自個兒主動要求的,是引導著趙嬤嬤試一試,畢竟旗下的姑娘們私底下也有這樣的款式。

隻是很少,處於萌芽的階段。

但是寧翹知道,這樣的打扮會越來越多的。以後起了漢軍旗,那會兒就會興起了。

其實不該縱著她穿這樣的衣裳。多爾袞想。

可瞧見她眼睛裡的歡喜與笑意,多爾袞又不忍說什麼了。

幾件衣裳而已,怎麼就穿不得了?

就連他自個兒,現在不也偏愛在衣領,在袖口整些多樣的刺繡麼。

後院膳房現在也伶俐得很,這邊多爾袞懶得想要吃什麼,寧翹怕餓著多爾袞了,也懶得多想,隻說要一個羊蠍子的鍋子,另外的就看膳房自己置辦了。

膳房送來了鮮香的羊蠍子鍋子,是新鮮現做的。配上的都是現切的羊肉片片,還有些魚丸肉丸和新鮮的海蝦。

然後送來了五張牛肉卷,裡頭倒是多種多樣的五個口味,還有小菜蘸料,方便主子們自個兒調配。

另外還送了兩盞冰糖燉雪梨,還有些餑餑和小包子。

多爾袞熱乎乎的吃了一頓,心裡才是徹底的爽快了。

既然在邀月堂用了晚膳,夜裡自然是不走了的。

回程路上事多,又是日夜侍奉在皇太極那裡的,多爾袞好幾日不曾親近寧翹了。

這會兒回來了,又是自個兒的地方,到了床榻上,多爾袞就縱上了。

攥著寧翹,直到深夜淩晨儘興了,才把人放開了。

一連七八日,多爾袞白日裡忙公事,夜裡回府後都隻往邀月堂去,也不去彆的地方,一時間門這府裡能見主子爺最多的地方,就成了邀月堂了。

甚至連福晉那裡,多爾袞也不曾留夜,隻是在正院福晉那裡用過幾回午膳就走了。

二阿哥洗滿月都不曾好好過。就怕折了這孩子的壽數。

可到底是多爾袞的第二個兒子,又是府上的側福晉所生,前頭不過,後頭的百歲再不過,這就說不過去了。

這百歲,也是孩子生下百天的日子。是為了和喪儀那個百天區分開,所以稱作百歲。也是為了給孩子討一點壽數的意思。

二阿哥百歲正趕在頒金節之前,多爾袞說要辦,佟佳氏那裡倒是鬆了一口氣的。

她手裡的事情交出了大半,專心一意的照顧個孩子,得到了更多關注的大格格和大阿哥性子開朗了許多,二阿哥的身子骨竟也好了許多。

能在百歲的時候抱著出來見人了。

佟佳氏對孩子的事是萬分小心的,輕易不會將孩子抱出來的,可百歲那天,總得抱出來一會兒。

福晉是府裡的女主人,做百歲前,也是要作為長者給二阿哥賜福的,佟佳氏趁著給福晉請安的正日子,一個晴好的天兒,就把二阿哥小心翼翼的抱來了正院。

就隻當是試一試。

佟佳氏也是心酸,大阿哥大格格那會兒哪有這樣的。個月也皮實的很,沒想到二阿哥竟會這麼脆弱。

請安這日,眾人都在,寧翹一看見繈褓裡小小的瘦弱的嬰兒,這心裡下意識的就是一緊。

她是真害怕啊。

就怕和那幾個孩子有什麼牽扯。當初這佟佳氏可是想要用自個兒的身孕害她的。

這會兒個孩子都在,看著眾人言笑晏晏誇讚二阿哥的模樣,寧翹心裡高度警惕。

要不是規矩死死的壓著,她現在隻想拔腿就跑。

寧翹隻瞧見二阿哥幾眼,看那個樣子,確實是胎裡弱,就這還是將養了個月好了些的狀態,那剛生下來的時候什麼樣都可想而知了。

“說起來,宸妃娘娘賞賜寧氏的場景,咱們都沒見過,你呢,回來了也少言寡語的,不跟咱們說起,這穩重是好事,卻沒得叫人覺得,咱們府裡的姐妹不和睦似的。”

福晉說了幾句二阿哥好的話,待奶娘將二阿哥抱到佟佳氏身邊後,福晉忽而話鋒一轉,說到了寧翹這裡。

福晉笑道:“二阿哥的百歲,王爺說是要大辦的。府上人多,來的人也多,少不得要說起遊獵的事情。宸妃娘娘賞賜給你的鮫絲紗,咱們都還沒見過呢。到時候若外頭的人問起,咱們可沒有話說。”

“不若趁著這時候人都齊全,就叫將那鮫絲紗取來,咱們都長一長見識,看看那邊來的稀罕物件,是個什麼模樣,回頭也好與人說啊。”

這個時候,看什麼鮫絲紗啊。

寧翹還沒來得及開口,福晉一揚手,蒙嬤嬤就出去了。

寧翹道:“福晉容稟,奴才不知道福晉這話,昨兒剛將鮫絲紗送到針線房去了。奴才讓煙雨去針線房取來吧。”

福晉微微一笑,示意寧翹坐下:“不必要你的人去。我知道你將東西送去了針線房,蒙嬤嬤帶著我的話去針線房取來就是了。不過白看看,看完了給你送回去就是了。”

福晉的態度稀鬆尋常,甚至還帶著溫厚的笑意,還打趣說寧翹小氣什麼的。

寧翹一行應對,一行在心裡預料猜測。

這怕是又要出事了。

怎麼就單單盯著她一個人薅呢?

好不容易送點好東西去針線房,就非得整點事出來。

這下好了,被福晉盯上了,那要做給隔壁府上小姐妹李氏的小荷包隻怕是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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