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意識看著六尊“始祖”的“團建”場麵,向來淡定的情緒罕有的炸裂,恨不得提一把刀殺出去,將這六人一個個都給砍了!
它怎麼會不明白?
除去紅毛、銀骨、白瞳之外,黑血、灰霧、金鱗都遭劫了,被人取代了,鎮壓了始祖的詭異真靈,又或者說是物歸原主!
這些人存在一天,就是對高原意識打臉一天!
“這都是‘我’的骨灰啊!”
“小偷!”
“一群小偷!”
“不!這是強盜!”
高原意識為這件事情定性。
也就是在這一刻,它終於清晰的明白,那曾經的十大仙帝霸主,究竟都是怎樣的貨色,為什麼能稱霸詭異不祥來到世間之前的時代!
“恨!恨!恨!”
高原意識咆哮,讓生活在厄土上的詭異生靈莫不顫栗叩首。
……
如果說,高原意識的心態炸裂,是因為憤怒。
那麼,另有一個生靈的心態炸裂,是因為三觀的幻滅。
“我本以為,在知道了紅毛始祖的內幕之後,我已經可以淡然麵對這世間的一切魑魅魍魎了。”
一道不斷逸散絢爛花粉粒子、為世間帶去唯一一點光明的身影長歎,這是荒,是他在惆悵感慨。
“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更高估了這些人的節操啊!”
“那麼乾脆的轉移賬號,節操呢?底線呢?人品呢?”
荒天帝憂鬱歎息。
此刻,七個人的舞台,他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你看。
七尊祭道中的強大者,六人顯化出始祖身,就他一個花粉身……這合適嗎?
不合適好吧!
一時間,荒甚至萌發了奇怪的念頭——
要不,我也加入試試?
‘我如果成了始祖,有了詭異特征,那會是什麼呢?’
他控製不住的聯想,想到了自己幼年時,可是一位骨質增生的初代。
——至尊骨!
‘唔,這麼看來,他年我若為始祖,邪軀再生不祥骨……與道尊的銀骨始祖很接近啊。’
荒的花粉身,腦海中有許多不著調的念頭泛起。
‘誒?’
‘對了。’
‘我若有了始祖的化身,那是不是也可以走上如長恒一樣的道路,進行祭死?’
荒莫名有些心動。
雖然他對長恒古帝喊打喊殺,但是,他也不介意在某些方麵進行學習,吸收其優點和長處。
‘彼時,祭死與祭生的成就並存,再嘗試將兩者融合為一,或許能問鼎世間、降伏詭異?’
荒認真思索,感覺這大有可為。
隻是很快,他暗自搖頭。
且不說他的這一世身,為闖輪回,為“祭生”,已經搭進去了,不複存在。
縱使還能保存,但當他開啟了新生,輪回而去,與此世再無瓜葛,兩者之間沒有聯係,又如何將兩種至高又相反的成就融合呢?
不現實!
‘不得不說,我很羨慕道尊和魔帝啊……他們是真的各有兩顆道果,都立身在半步超脫的領域中。’
‘這其中,魔帝還更勝一籌。’
‘一位始祖,一尊人皇……一掌高原,一掌輪回……一執血脈,一執犧牲……’
‘說起來,他這一世跟我還能算老鄉來著,自九天十地中崛起,走一個過場……’
‘雖然這過場走的很凶殘,將我的母界折騰的簡直就是烏煙瘴氣。’
‘但也必須承認,那效果很好,效率很高,準仙帝都一茬一茬的出,就是代價……有些不堪入目。’
荒心底腹誹。
這個時代的九天十地,那簡直沒眼看。
拋開事實不談,都是邪祖乾的好事。
一滴子母水,一條血脈路,人世間,英傑無數,再回首,都成了三十個孩子的媽。
主打一個自產自銷,自我繁衍……一個人,就是一個宗族,就能傳承血脈!
想到這些,忽然間,若有一道驚雷,一道閃電,在荒的腦海中炸響、劃過,激蕩他的心靈。
‘嗯?!’
荒打了個激靈,這一個瞬間,有一道靈光在他的腦海中一閃即逝,被他捕捉到了,湧動無窮靈感!
‘或許,我可以這樣……’
他想到了什麼,但立刻就自我否決。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如果我這麼做了,以後還有何麵目立於世間?’
‘我的一世英名啊,或許就蕩然無存了!’
‘但是……’
仿佛心中有一個惡魔小人,此刻在蠱惑,‘你不是在擔心,於那動蕩的時局中,無力守護住自己的親友嗎?你不是在憂慮,於史無前例的大清算中,無法戰勝可能會複蘇的終極詭異嗎?’
‘來吧!拋下不應該有的所謂節操,這一切都是為了拯救世界,是必要的犧牲!’
‘難道要為了可笑的臉麵、英名,就放棄能讓自己登臨巔峰的可能?’
‘待你成就無上道果,拯救世界,那時誰敢詆毀你如今所做的選擇?’
‘自有狗仔為你辯經!’
‘……’
一時間,荒心亂如麻。
直到諸世間,一聲幽幽的歎息,攪亂了他心中的紛紛擾擾。
“你們這麼糾纏有意思嗎?”
六尊“始祖”中,那一身紅毛的始祖歎息,軀體發光,讓紅毛寸寸消散,再現少年英姿,俯瞰世間。
“你們這麼堅持,不如隨我共上高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