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臥龍鳳雛,一世之尊!
“咦?”
魔祖驚疑,感覺事態有些超出了掌控。
他身為族譜戰神,演化了至高的法門,是他化諸天、他化眾生。
那天地,那眾生,因時光前行而生動與精彩。
故此,薑逸飛在時空法上的造詣絕對不差,紀元演化青史,歲月凝聚華章,他徜徉於其中,登峰造極不是虛言。
在這點上,無終仙王都未必能與他媲美,除非能帶上無始大帝,走通了無始無終……畢竟,魔祖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所有祖先的生命烙印都是他在歲月中的錨,貫穿了古今!
然而就是這樣強橫的人物,如今也碰壁了,時光如海,平靜卻又浩瀚,紀元沉浮,更有一種起源般的偉力,真正壓製了他!
薑逸飛的靈覺恍惚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逐漸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那很奇特,像是學渣少年上課,聽著老師講天書,有無數的信息蜂擁而來,可自己卻無法理解。
“醒來!”
人皇勉強開口,努力點醒他,才讓魔祖精神一振,有了幾分靈動。
“怎麼回事?”
魔祖毛骨悚然,發現人皇的身影在模糊,而自身的狀態也絕對稱不上多好——他的道在“萎縮”,在退轉!
“反……反本溯源……”人皇很吃力的說道,己身在化光、化雨,“一息一紀元……我們走的太快了……”
“不僅是祖先的生命烙印,還有一種天地初始的神妙,每一息過去,都至少逆流了一個紀元……”
“這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我們走的太快了,過猶不及,反成禍患……”
人皇在歎息,“我大致明白了,我們在接近真正的‘元始’,是開天辟地的時刻!”
“那至少是準仙帝的領域,或許還要淩駕在其上……”
“不會吧?!”魔祖失聲,他牙很酸,“開天辟地而已,有那麼凶殘嗎?”
“普通仙道宇宙,開天辟地,自然不算什麼……但,整個界海,這片諸天的最古最初的開天辟地呢?”人皇似囈語一般,“這樣的‘元始’,絕對是諸天級法理秩序的演繹,自然能壓製我們……”
“這,也是我們族譜進化路的一種巔峰演繹,是最古老的、自發上演的‘他化諸天,他化眾生’……諸天起源於此,眾生亦起源於此……”
“我們越接近它,也就越會被它所影響……或者說,所有源自這片諸天的生靈,都會被它所影響……”
“或許,隻有……你是例外……”人皇斷斷續續的道,“嚴格來說,你並不屬於這裡,因為這是那人的萬古一夢……”
“故此,能保存……一線轉機……”
“咯吱!”魔祖磨牙,“這是他現在能做到的事情嗎?!”
“誰知道呢……”人皇幽幽道,“可能……這不是他一個人做到的事情,有其他人插手了……”
“借著那位‘帝骨’的手,翻轉了時代,走向起源和最初……”
“我撐不住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人皇歎息著,最後散去了所有的光與華,整個人成了一抹淡淡的烙印,倒影在魔祖的心中,若存若亡。
魔祖愣怔了好一會兒,半晌後冷冷的笑了起來,躺在時光長河中,昂首望天,心中冰冷,“好……很好!非常好!”
“我做了半輩子幕後黑手,沒想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給人算計了一手……”
“行,就讓我看看是誰在幕後主使,算計於我!”
時光滔滔,一往無前,一個紀元、兩個紀元、三個……十個紀元、二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
無數紀元呼嘯而過,薑逸飛開起了時代的倒車,身不由己的被送往去向了最古老的時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有一刻,時光紊亂,一切都在崩潰,就像是沉積了無數個冬日的冰山在驟然到來的高溫下融化,成塊的冰雪散碎墜落,化作千百萬條溪流流淌,隨著不同的山勢走向而共同演繹出精彩的音符。
“轟!”
薑逸飛身不由己的墜出,像是劃過漫漫長夜的一顆流星,如是降臨!
……
“能成功嗎?”
一處冥冥之地,有一團燦爛的光輝降臨,凝聚成人形,躬身向著一尊泥胎認真請教,話音中帶著忐忑和不安。
祂的到來,打破了萬古的死寂和寧靜,也讓那一尊泥胎多出了一點生機。
一種恐怖的氣息流轉,穿透了古今未來、諸天諸世,又一閃即逝。
一條又一條紙船,原本在萬古諸天中漫無目的的飄蕩著,此刻似乎都隨著泥胎的複蘇多出了一絲鮮活和靈動。
“誰知道呢?”
忽然,泥胎開口了,那是一個溫和的女聲,寧靜中又帶著一種霸氣。
“我們也隻是按照‘他’的計劃去推進……但‘他’的真正本意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您也不知道嗎?”那一抹光輝人影歎息,有些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那位大人的計劃,聽著就很不靠譜啊……畢竟,哪有那樣的標題呢?”
“‘臥龍鳳雛,一世之尊’!”
光輝人影憂愁感歎。
這並不能怪他,實在是攤上的領袖總是時常處在疊加態中,靠譜與離譜並存,不止能讓對手提心吊膽,有時候連隊友也是心驚膽戰,生怕玩脫了。
“臥龍掌握‘他化自在,他化千古’,鳳雛掌握‘大夢萬古,一葉遮天’……”泥胎卻是看的很開,“都是最奇詭的法門之一……他們單走之下,本就已經站在世之巔峰;若是聯手,諸世縱橫不過一念之間。”
“可惜,那處地方太過詭異,是黑暗源頭,不能以常理視之,唯有行非常之法才可應對,方才有了‘他’的計劃。”
“臥龍將‘他化自在大法’推升到極致,功參造化,映照遮天時代,以此隱匿鳳雛的蹤跡;而鳳雛將‘大夢萬古’發揮到極致,打開時光根源,則是為了掩蓋‘他’的行動……”
“瞞天過海,偷天換日……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泥胎輕歎,“誰讓我們不想綁死在輪回之道上,行‘墟’、‘祭’之法呢?”
“在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複蘇……說著輕易,背後是怎樣的痛苦與慘烈?”
“輪回的人,輪回的事……我們不相信這樣的宿命,我們要打破輪回!”
平靜的話音下,是最堅決的信念。
沒有人!
可以掌控他們的命運!
也沒有人,可以擺布宇宙的軌跡!
哪怕他們知道,接受這份命運的“饋贈”,能夠實現飛躍和突破,也絕不願意!
“且等待吧……”
泥胎最後說道,“等一個‘他’推演預言的命定之人到來,承載所謂的‘做減求空’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