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泥胎竟是有些疑惑和不解,“‘蘿莉背大鍋’……這又是什麼使命?”
泥胎也不太能理解。
雖然說,她很支持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第二魔祖”的計劃,但有些事情她亦覺得充滿了滑稽。
什麼“臥龍已經夠苦了,就姑且放過他”、什麼“再苦一苦鳳雛,罵名我來背”、什麼“蘿莉在哪裡,快來背大鍋,伱是全村人的希望”……
不過,她儘管不解,但也能大致有所猜測,這些事情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但!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隻要不苦到她的身上,她還是很無所謂的!
這麼想著,她漸漸凝神,泥胎恢複了寂靜,但一點神念卻已經橫貫了萬古時空,去與無上高手博弈。
有人在追索她的蹤跡,且不是一人!
那些人中,每一個人都可謂是諸世的主宰存在,站在至高路儘的領域,甚至在這個領域走到巔峰。
他們若齊出,上蒼都會被覆滅,萬古歲月都會被橫掃,古來所有道統的輝煌都會被葬下!
他們,就是世間原本最大的黑暗和恐怖!
強大如荒天帝,都差點被錘爆了狗頭,找個小樹林急急而奔。
不過在這個時代,他們遇到了可怕的挑戰,黑道地位不穩。
——詭異已衰,魔門當興!
……
“嗷嗚!”
宛若狼嚎,又似鬼哭。
薑逸飛好不容易隨著時光長河的崩散而墜入現世,可還沒等他琢磨好怎麼去打開場麵,做一番事業,隻是略微體察己身,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道果崩潰了!
“冷靜!我要冷靜!”
“不就是一個道果嗎……沒了再修就是……”
“什麼困難我沒見過,從頭再來而已……個屁啊!”
如果說,道果崩潰還能勉強接受,畢竟得來的容易,薑某人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物,實在不行就重修。
但……現在他連人都做不成了!
不知是怎樣的離奇變化,或者說就是血脈徹底反本溯源到儘頭的結果,此刻他已經不成人樣,而是一團黏土般的事物存在。
“不應該啊!”
薑逸飛終於忍不住了,哀嚎一聲,“我這樣的人物,怎麼說也該化身個先天神聖才對啊!”
“再不濟,也得整個莽荒凶獸嘛!”
“為什麼我成了個黏土精怪?!”
“哪個王八蛋策劃的?站出來!我頭給你打爆!”
一時間,薑逸飛咬牙切齒,琢磨著是不是自殺算了,掙脫出這坑爹的情況。
好不容易,他鎮定下心神,平複了心靈上的躁動。
因為,他有所察覺,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幕後的推手可不簡單。
單純葉鳳雛的“萬古一夢”,怎麼可能演變到這樣的程度?
在背後,指不定多少人出手了,一起推動……就像是異域那件起源古器的慘烈下場一樣,不止一個人在搞小動作。
“起源古器……對了!青銅棺呢!”
薑逸飛醒覺,左“看”右“看”——他已經沒有了眼睛,隻有單純的靈魂力量還存在,沒有因為道果的崩塌而萎縮多少,算是不多的好消息。
可惜,他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看見青銅棺,似乎隨著時間長河的崩塌而失散了。
他的“臉”拉了下來,儘管早有預感,知道自己不會那麼輕鬆找到破局的希望,但當真的知曉了,還是感到悲憤萬分。
“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薑逸飛感歎,又疑惑,“不過,這有意義嗎?是想告訴我什麼?”
“又或者,是想讓我去見證什麼?將起到關鍵的作用?”
“整蠱用不到這樣的陣容,傳遞消息也不需要這麼費力……除非,是如開創體係一樣非某人不可的、帶有欽定意味的特殊情況,才會下這麼大的力氣……”
想了想,他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薑逸飛認真的體察己身,他確定,自己種種修行感悟仍然存在,記憶沒有缺失什麼,但是在嘗試重新凝聚道果、演化神通時,卻莫名的崩潰了。
“大道初生、法則不全!”
他洞察根源,很吃驚,因為這與常理相悖。
薑逸飛能感覺到,天地間充滿了起源氣息,是那種宇宙初開的氣象。
但與預想中的情況不同,天地是新生的,大道法則卻是不全的,與無數紀元的後世一個天一個地!
既然法則不全,那後世無數借用、撬動法則而演化的神通術法,自然也就無法施展了——硬件條件都不允許!
他有些發呆,思緒逐漸深邃,若有所思。
“這情況……怎麼讓我感覺有些像是‘聖墟’的時代……”
“大祭之後,諸天化為殘墟,各界之中天地秩序斷裂,法則不全,大道崩散……”
黑暗的大祭,是修行文明的慘烈災難。
在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複蘇……這說的輕巧,背後是無限可怕的黑暗深淵。
何為破敗?何為寂滅?
不止是世間生靈被毀滅了九成九,就連修行的基石——天地的環境,都被活祭了!
修士修行,生命本質的進化,需要去參悟天地的大道,去體悟秩序規則等,可這些東西都崩斷了,殘缺零落……這還怎麼修行?
無數前人留下的寶貴經文,都失去了價值,比如經文中提了一句“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結果回頭一看,玄牝之門?被打爆了!
所有一切相關的神通,都將因此失效!
而薑逸飛此刻所在的天地,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的“雙眼”閃閃發亮,“我有些明白了……或許,我已知曉送我到這段時空中那些人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