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司家子孫, 憑什麼他們活得春風得意,老子就要像隻螻蟻一樣渺小,老子活得痛苦, 那群自以為強大的超能力者老子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散發著腐巧氣息的老人嘶吼著,深陷的眼窩中閃著鬼火般的幽光,他恨司家、恨每一個超能力者,甚至,他仇恨著身邊所有幸福快樂的人。
“……當年,阻止老子出星球, 不允許老子進行人體改造, 嗬嗬, 既然這樣, 就不要怪老子報複, 去, 把司堅、司淵明的事都挑出來, 還有瀞親王做的那些臟事兒……老子死之前,一定要拉一批人給老子墊背, 黃泉路上才不會寂寞。”
經過一場歇斯底裡的發泄,床上皮包骨一樣的老人氣喘籲籲地癱倒在靠枕上, 顯然, 過於激動的情緒消耗了他本來就不多的體力。
床邊的青年等了一會兒,老人沒再發出彆的指令, 反而陷入了昏睡。
青年人沉默地彎下腰, 一手輕鬆將老人扶了起來,扯開他身後的靠枕,將他在枕上放好,又給他拉上被子, 這個過程中,老人一直沒有醒。
最後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微弱的老人,青年壯漢扯了扯嘴角,低聲道:“這一次是我最後一回替你辦事,完了我就離開金陽,您十年的養育,我用了十年來報償,以後,我不會再回來。”
不再看床上的老人,青年壯漢毅然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房門卡一聲在青年背後合上,床上的老人睜開渾濁的老眼,看著合上的房門,眼中一片漠然。
當又一批金陽權貴被投入五s級監牢之中時,皇宮地底的獨立空間裡,司寇已經將占地廣闊的藤蔓削得隻剩下一條光溜溜的主枝,他手持著一柄不知從哪找來的長劍,劍上紅光閃耀,正準備給予藤蔓最後一擊。
也許是感覺到了來自司寇的致使威脅,比圓桌還粗的藤蔓主枝突然猛地一縮變成了一根手臂粗的藤條,不知道是因為體型小了變得靈活了,還是因為拚儘了全力,藤條以比此前快了百倍的速度卷住司寇後化成一道光,同歸於儘般沒入了林悅的精神體。
……於是,還在沉睡的林悅,迷迷糊糊中,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地球時代。
站在八十年代的小城鎮,在並不寬敞的水泥路兩邊,來來往往是趕集的人流,已經成年的林悅看著鶴立雞群一般從人群中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的司寇——是司寇,她很肯定,但是,八十年代,她明明隻是讀小學的年紀,為什麼現在卻成年了?
隨著林悅的心念轉動,原本成年的體貌,開始慢慢縮小,在這個過程中,一輛在水泥路中間行駛的吉普車突然失控,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吉普車詭異地從地麵上飄了起來。
已經變成豆丁的小林悅張著小嘴,驚訝地看著那飄起來的吉普車:“那是輛假車嗎?還是氫氣球?”
隨著林悅的話落音,在街道兩邊無數人的注目之下,綠色的吉普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氫氣球,飄飄悠悠、飄飄悠悠飛向了天空。
豆丁林悅一臉讚歎:“原來八十年代就已經有這麼大的氫氣球了,我一直以為,要到二十一世紀才有人有閒做這種給民眾玩樂的巨型氫氣球……”
隨著林悅的心念變化,八十年代的街道變成了一片巨大的廣場,廣場上擠滿了人,歡呼聲沸反盈天;遠處商廈巨大的廣告屏上,春晚的主持人正在倒計時。
緊攬著林悅的司寇緊緊盯著人群中幾個壯漢從懷裡掏出利刃,向著他們慢慢圍攏過來,身體瞬間繃緊。
“咦,琴律?”就在壯漢們推開擁擠的人潮,一臉殺氣大步走來時,司寇聽到身邊的林悅發出清脆的笑聲:“肯定是假的,琴律明明是天琴星的主持人,怎麼會主持春晚。”
隨著林悅仿佛破咒般的笑聲,司寇挑眉看著那幾個壯漢如煙霧般消失了,他甚至感覺到,周圍的整個世界都仿佛幕布一樣抖了抖。
至於林悅,她瞪大眼看著大廈廣告屏中男主持人頂著琴律的臉,僵笑著報著數,伸手扯了扯將她護在胸前的司寇的衣角:“咱們在做夢嗎?周圍的世界好像有點奇怪。”
隨著林悅話落音,司寇一點不意外地看著周圍的人群開始不停出現變化,時不時蹦出幾個異族人,這些異族人在出現一會兒後,又很快消失,然後又跑出幾個改造人,改造人的頭上頂著許多蝴蝶,那些蝴蝶甚至來不及飛起來,又變成了一個個滿臉笑容望著廣告屏並齊聲讀數的普通人類……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林悅大聲歡呼:“司寇,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