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了, 我就是司宏的兒子,我有親子證明。”地上的鐘宴憤怒地扭動著身體,可惜, 四肢與脖子上的特製禁能環不隻限製了他的超能力,連身體也同時被超重力牢牢壓製在地板上。
“你媽?車什麼來著,車霞?好像是這個名字吧?”司震在腦子裡搜索著車家的相關資料:“參加過當年為祖父舉辦的選後宴會……後來似乎是聽從家族安排,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兩百歲的男人。
一個低階超能力者,妄想飛上枝頭卻失敗了的女人,心懷叵測地拿出的一份偽造的親子證明……兩年多前, 外祖父就查清楚了, 車霞當年和司家的一個紈絝子弟攪和在一起有了你, 之後她將你與外祖父的小兒子互換, 又在你成長的過程中誘導你, 讓你相信自己是時任帝王的孩子……那麼, 讓我來猜一猜, 她的目的——是瞄準了皇位?
不,車霞應該知道, 即使我和我哥都遇難了,順位繼承也不可能輪到你, 那麼……她的目的並不複雜, 就是看彆人過得太幸福,想攪亂彆人的生活?
嗬, 所以, 車霞所做的一切,僅僅隻是為了——破壞?!”
“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形容的女人啊。”司震搖頭,臉上帶著冷笑著,看著地上的鐘宴, “而你,鐘宴,你這一輩子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被生母刻意誤導,明明生活在外祖家卻沒有受到好的影響,學得像你的生母一樣誌大才疏,偏偏野心勃勃,因為心懷不忿,輕易就被鼓動了,連親身行刺的事都敢做,嗬,利令智昏的蠢貨,是什麼讓你以為你能成功?”
躺在地麵的鐘宴被司震的誅心之言諷刺得兩隻眼幾乎流出血來,他十根手指死死摳著地毯,瘋了一般連聲嘶吼:“你胡說,你胡說,那份親子證明是真的,明明是真的,上麵還有任笠的簽字,不是我媽偽造的。”
“我胡說?”司震完全不想再搭理這個已經被執念衝昏了頭的蠢貨,但是,他還需要從他嘴裡出來背後的指使者,於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將他殘餘的期望徹底粉碎。
“你倒是說說,如果有人檢測出了皇室繼承人的血脈,高級智腦會不給宗室發通告嗎?這可是關係到整個星球的大事,誰能掩蓋下來?”
“司宏,他是皇帝,他當然能夠向智腦下令,讓智腦隱藏事實。”鐘宴眼中露出瘋狂之色:“還有呂葵,身位皇後的她,也可以向智腦下令。”
此時,已經被親衛們救醒的任笠恢複了一點力氣,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一個親衛,氣惱地分辯:“親子鑒定這種事,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去做,哪來的我親自簽字的證明……該死的野心家,為什麼不肯消停,就不能讓人好好在實驗室做實驗嗎?”
任笠的咆哮,吵得司震有些頭痛,他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揮手示意親衛們把這位皇室禦用大醫師抬走。
“鐘宴,當年司家的族長可是司雷大元帥,這種關係到皇室繼承人的事,你以為能瞞過他老人家?彆說有明確指向的親子鑒定,哪怕有一絲可能,宗室也不可能讓皇帝的血脈流落在外,因為那不僅關係到繼承權,更重要的是,司家嫡係的基因,哈,你知道外界有多想得到嗎?
當年我哥被擄,知道為什麼祖父他們即使掀翻整個星際,直麵硬扛無數星球的強大勢力,族內都沒有反對的聲音嗎?因為基因啊?我們司家的基因數據可是星際最重要的機密數據之一,從來就沒有流出去過,如果有人拿著爺爺的基因去檢測,能瞞過誰?
不,爺爺的基因數據,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
你那好親媽拿出的檢測結果即使能證明你是司家的血脈,但是,也絕非來自我爺爺,知道了嗎?你隻是被她利用了。”
“不,不可能。”躺在地上的鐘宴眼中露出死灰之色,打擊太大,被視為最大支柱的信念被摧毀,讓鐘宴的精神世界幾乎完全崩潰,他不敢相信:“我媽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為什麼?誰知道她為什麼?為了野心、欲望,或者是嫉妒什麼的吧?”司震撇了撇嘴:“等下麵人把她抓捕後,你可以在牢獄裡問清楚她到底是為什麼。”
司震的身體往下滑了滑,身體修複後沒有得到足夠時間休養,他很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虛弱:“皇宮的守衛係統要調整了,連這種蠢貨都擋不住,還居然讓人走到了我的床邊,嘖,扣工資,所有相關人員必須扣工資。”
地毯上,原本麵色死灰的鐘宴突然被驚醒了一般,眼角落出大滴大滴的淚水,眼睛裡流著淚,這個被愚弄了幾乎一輩子的男人神經質般自言自語:“假的,全是假的,我的一輩子,就是個笑話,哈,笑話,那是我的親媽,親媽啊!”
“你媽就算愚弄你,但應該不會讓你來送死,說說,今天是誰慫恿你來的?我這邊出事才幾個小時,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消息?”鐘宴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抽動著,似乎想笑:“我沒有收到消息,隻是恰巧知道了有人要進皇宮行刺,然後就跟了過來看熱鬨,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進了你的臥室,還差點就成功了……哈哈,差一點,就差一點……”
司震閉上眼,吸了口氣:“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蠢貨,很明顯你是被人刻意引導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