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老鴇似瘋了一般,不知道突然從哪裡來的力氣,兩個暗衛都沒有拉住她,不顧一切的衝到了紅藥麵前,帶著淩厲掌風的手在距離紅藥的心臟不過一寸的距離時,一道泛著陣陣寒意的劍光閃過,老鴇的右手霎時間癱軟下來。
兩柄長劍轉瞬就架上了她的脖子,頗有雲勵寒一聲令下,就頃刻間讓老鴇屍首分離的架勢。
雲勵寒將手中的劍還給暗二,冷眸幽幽閃過,帶著似有若無的好奇看向老鴇。
方才觀察她的腳步,分明就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可卻又偏偏動作如此迅速。
巨大的疼痛讓老鴇額間冷汗直冒,但她卻死死的咬緊牙關不曾發出一絲痛呼,隻一雙眼睛中染著濃濃的惡意,懊悔自己方才沒有一掌打死紅藥。
明明隻是一個青樓的老鴇,卻又表現出了非同常人的意誌。
雲勵寒雙眼掃過老鴇被挑斷了手筋的右手,那裡一條頭發絲般細小的黑線在皮肉裡緩緩遊動,隨著黑線的動作,血淋淋的傷口正在以一種肉眼所看不見的速度愈合,一絲一絲的血液倒流回傷口處,那黑線也好像逐漸的變粗了一些。
雲勵寒嗤笑了一聲,“原來是蠱蟲。”
老鴇瞳孔一縮,一顆心狠狠的綴了下去,顫抖著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雲勵寒也不惱,隻是讓人控製住老鴇不能讓她繼續出手傷人,“聽不懂便罷了。”
隨即視線轉向紅藥,“兵器放在哪裡?”
紅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方才的一切隻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她連雲勵寒的動作都沒有看清,老鴇就被廢了一隻手,她現在內心忐忑極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到底背叛老鴇到底應不應該。
畢竟……這個年輕的帝王,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紅藥思索的瞬間,暗二冷颼颼的視線便已經刮了過去,“問你話呢。”
“哦!”紅藥縮了一下身體,“我……我不知道,我隻是偷聽到他們說有,我真的不知道密道在哪裡。”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撒謊,雲勵寒一聲令下,“那便搜罷,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挖出來!”
“是——”
然而,手持利刃的士兵們翻箱倒櫃,就連每一個姑娘的閨房都沒有放過,卻什麼都沒有搜出來。
暗三帶頭向雲勵寒請罪,“屬下無能。”
雲勵寒吩咐暗三起來後,再次將視線投向了老鴇,麵色從容,眉眼含笑,“區區一個瀟湘館,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鴇眼神閃了閃,內心激動不已,隻要他們找不到入口,自己就不算背叛,想到親自設計了這裡的機關的主子那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樣子,老鴇心中安穩極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早就說過了,這裡沒有什麼兵器庫,一切都是紅藥這個賤丫頭胡說八道的,”
說著,老鴇的視線掃過紅藥,眼底帶著深深的惡意,似一條毒蛇一般盯上了紅藥,“不過就是逼著你和你弟弟簽了賣身契,你就如此的嫉恨我?要在陛下麵前信口雌黃,”老鴇的聲音逐漸淩厲起來,“不要命了你?”
紅藥一時之間進退兩難,看了一眼狀若瘋癲,恨不得立馬掐死自己的老鴇,又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雲勵寒,紅藥內心天人膠著一番後,跪在地上的雙膝向著雲勵寒的方向挪動起來。
“陛下……奴不敢撒謊,奴真的聽到了,如若找不到的話,一定是有什麼機關在這裡的。”
“嗬——”老鴇冷笑一聲,“陛下可是把這裡都翻了個底朝天了,你還要在這裡說什麼屁話,你當真陛下是可以讓你隨意欺騙的嗎?”
老鴇訓斥完紅藥,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看向雲勵寒,“皇帝陛下,您這找也找了,什麼都沒有找到,卻把我這瀟湘館破壞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您是皇帝陛下,是否也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呢?”
“交代?”雲勵寒呢喃著重複了一遍老鴇的話,視線卻停留在她被挑斷了手筋的右手上,那裡原本該是鮮血橫流的,此刻傷口上卻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皮肉,若不是雲勵寒神魂遠超常人,便也是看不出的。
冷淡的聲音在老鴇耳畔響起,“你想要什麼交代?”
老鴇信誓旦旦的開口,“您需要向我道歉,不然,您這暴君的行徑恐怕就要天下皆知了,除非,”老鴇笑了笑,“除非您滅了我們瀟湘館所有人的口。”
“您……做的到嗎?”老鴇一字一頓的說完,抬眼看向雲勵寒,試圖從雲勵寒臉上找到一絲慌亂來增加自己的籌碼。
卻不曾想,她對上了一雙幽深的,沒有絲毫情緒的眸子,那幽冷的目光中仿佛隱藏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東西。
不由得,老鴇渾身顫栗起來。
然後她便看到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微微彎了起來,隨即那雙眸子的主人衝她微微一笑,明明是平淡的語氣,卻讓她如墜冰窖,“暴君?朕何曾說過,朕不是暴君了?”
雲勵寒招手在暗二身邊說了幾句話,隨即便一副看好戲的態度看向老鴇,“朕若不做點什麼,好像還真對不起暴君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