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暗二旋身返回,帶來了一根麻繩和一柄匕首,在老鴇不解的目光中,她被暗二用繩子牢牢的固定在了椅子上。
雲勵寒抬起眼皮,“希望你能喜歡這個禮物。”
暗二沉默的蹲在老鴇身前,鐵鉗一般的大手牢牢鉗製住她的手腕,暗三舉著匕首逐漸逼近老鴇的臉頰,那森然的寒芒刺的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卻在下一秒,老鴇撕心裂肺的痛呼幾乎響徹雲霄。
暗三右手舉著匕首,匕首側身依舊寒光凜凜,隻匕首尖上染著一點紅,於一片陰寒中格外好看。
一枚帶著血跡的指甲安靜的躺在暗三的掌心,那殷紅的血色早已和豆蔻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老鴇原本完好無損的左手上,食指指尖處血肉模糊,於絲絲血漬中,還能夠看到翻滾著的淡色的肉。
痛!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老鴇從來沒有想過十指連心竟會被用到這個地方,此刻她雙眼迷離,瞳孔都有些渙散,恨不得就此徹徹底底的昏過去。
然而她不能,指尖處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連昏過去的能力都沒有。
雲勵寒淡漠的眸子掃過,“機關在哪裡?”
老鴇憤怒的抬眼瞪向雲勵寒,眼神中充滿著恐懼,她怕疼……可她更怕死……
回想起背叛了主上被蠱蟲吃儘了血肉,隻剩下一堆白骨的同伴,老鴇的靈魂都跟著顫栗起來,她隻能咬緊牙關,死死的守住秘密。
雲勵寒揮了揮手,暗三動作繼續,又一片指甲被活生生拔下……
老鴇痛的眼球都要從眼眶裡爆出來,兩顆眼珠被血絲侵占,通紅的像一隻處於狂暴狀態的獅子,掙紮間,那麻繩勒進她的皮膚,勒斷她的皮肉,鮮血幾乎染紅了老鴇身下的地板。
然而,縱使她如何狂躁,卻也隻能無能狂怒,無法傷害到雲勵寒半分。
一片又一片的指甲被活生生的拔下,老鴇痛的昏死過去後又被痛醒。
雲勵寒從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冷漠的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對生命的敬畏,好似在他麵前痛苦掙紮的老鴇就是一隻隨意可以揉搓捏扁的螻蟻。
——他真的會一直折磨我到死!!!
終於,左手的指甲全部被拔完的時候,老鴇氣若遊絲的開口,“我說……”
——
機關打開,一個長長的甬道出現在老鴇臥房的下麵,暗二帶人下去檢查了一番後,“陛下,下地方很大,兵器數以萬計,還有近乎百名工匠在持續打造。”
雲勵寒點點頭,“找人運回去。”
老鴇在機關打開的那一瞬間便心如死灰,自從自己忍不住疼痛選擇了坦白,她就知道,她離死不遠了。
卻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快。
雲勵寒剛於暗二說完話,老鴇的身體便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肌肉猛烈的收縮,皮膚下麵一條條血管漲大破裂,好似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蛇在裡麵徘徊。
原本保養的白皙紅潤有光澤的皮膚瞬間蒼老了下去。
那逐漸失去水分的皮膚如同長了千萬年以後枯死的老樹根一般,皺皺巴巴的擠在一起,堆堆疊疊。
老鴇整個人以一種難以用俗世語言說明的一種速度快速的收縮下去,她就像一條於岸邊擱淺了三天的魚,長大了嘴巴無助的呼吸,卻終究什麼都沒有得到。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老鴇就被吸成了乾屍,華麗的衣衫沒有了血肉的支撐,縹縹緲緲的跌落在地。
片刻後,一條通體黝黑,似魚鱗一般粗糙的皮膚下流通著暗紅色液體的小蟲子緩緩掀開老鴇的衣衫一角,向著門口飛速掠去。
然而,有一道劍光比它還要迅速,那小蟲方才沉浸在吸食了血肉的喜悅當中時,身體就被利刃斬成了無數的碎片。
大量大量殷紅腥臭的鮮血從小蟲身體中溢散開來,散落一地。
雲勵寒臉色沉穩,手中一柄帶著血的劍散發著幽幽冷光,目光銳利的掃向滿地的殘肢,聲音崆峒似從遠古而來,“南粵聖女……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