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朦朧燈火葳蕤著淡紫色的輕紗,照在那胡亂堆積著的瓦礫爍石上,像一滴滴散落下來的凝結了的血珠,忽明忽暗的印襯著玄女赤紅的眼眸。
少女皮膚雪白,一身輕薄的幾乎快遮不住身體的衣衫淩亂的包裹著重要的部位,她近乎狼狽的逃竄,一手捂著半邊臉頰,鮮紅色的血液透過那指縫滲透出來,淌了少女半個藕臂。
另一隻手死死的捏成了拳,白皙的胳膊上青筋根根暴起,看起來既陰森又可怖。
“大祭司?”兩名侍從打扮的魔族弟子見玄女如此狼狽的樣子,不由得驚恐出聲,“大祭司需要幫忙嗎?”
“滾開!”玄女麵露陰狠,抬手之間就將那兩名小弟子還掀飛了出去。
背後傳來兩聲巨響,隨即便是痛苦的呻/吟,然而,玄女回頭看一眼都沒有,隻是眼眸中閃過一抹惡寒。
月喻之是吧,敢毀她的容貌,她一定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
怪石嶙峋的洞府中,一片都是暗色,玄燁盤腿坐在蒲團上打坐,周圍的魔氣翻滾著而來,化作一縷一縷的細絲鑽進玄燁的丹田。
良久,玄燁閉著的眼眸睜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內視自己的體內,才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他體內的傷勢竟是好了一小半。
那雙暗紫色的眼眸越發的狂熱,他從乾坤袋中取出那本小冊子,緊緊的攥在手裡,眼眸逐漸亮了起來。
有此功法,他魔族想要回到以前的領域,找到先祖留下的遺跡,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突兀的,一道有些虛弱的女聲從門外響起,“玄燁,開門。”
玄燁眼眸暗了暗,玄女自詡天生媚骨,沒有一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此番聽她如此虛弱的聲音,恐怕,是沒有討到什麼好的。
玄燁起身打開了門,“我告訴過你的,這月喻之與其他普通男子不一般,你……”
打開房門的瞬間,玄燁說教的話戛然而止,他盯著玄女捂著的半邊臉,“這是怎麼了?”
玄女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聲音異常的委屈,“我……他就不是個男人,我的臉,嗚嗚嗚……”
玄燁此番也不再好說她什麼,隻是先將人拉進了屋裡,“怎麼回事?”
玄女抬眸看著玄燁,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悲戚,似乎是有些無助,漸漸的,玄女緩緩鬆開了捂著臉頰的手。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半邊臉頰上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皮肉還在往外翻滾,一片血紅中似乎還能看到裡麵森白的肉。
更令玄燁吃驚的是,那傷口周圍淩厲的劍意時時刻刻都在衝刷著那翻滾的皮肉,隻要劍意不消散,這傷口,便永遠都不會好。
玄燁心頭一驚,看著玄女的神色帶上了一絲探究,“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玄女眼眸低垂,無聲的落著淚,帶著滿腔的委屈,“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呢?”
不外乎□□勾引罷了。
卻遭受到了如此殘酷的後果。
玄燁微微歎了口氣,“我與你說過,月喻之此人有太多詭異之處,修為恐怕已經到了渡劫期,此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玄女猛地抬頭,眼神中滿是憤恨,“怎麼,如此你便怕了嗎?我的前任魔尊大人,你便真的如此心甘情願的,讓整個魔族被一個人族修士支配嗎?”
玄燁眼眸眨了眨,隨即卻彎了起來,唇角帶上了一抹笑意,探究的眼神直直的對上了玄女。
玄女心頭一驚,她猛地暼過視線,躲開了玄燁的對視。
玄燁似笑非笑的聲音回蕩在玄女的耳邊,“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況且,我勸你,不要將所有人都拿來和曾經你的那些沒腦子的裙下之臣對比。”
玄女氣的牙根都在癢癢,但卻又對玄燁無可奈何,隻是惡狠狠的用視線瞪他。
玄燁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瞪我也沒有用,這抹劍意,不是我能參透的。”
玄女的手指死死的絞在一起,被它捏在手裡的一截衣擺都快被絞爛了,眼眸中滿滿的都是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