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萬,不要小看女人啊。
燕陽神情有些不悅,指著月雪的背影,“她是在衝我發脾氣?”
月雪一個廢人,在這修真界,除了自己,還有哪個男人願意要她,她竟然還敢對自己發脾氣,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然而,燕陽卻忘了,月雪曾經也是天之驕女,將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玄女安撫了一下燕陽的情緒,“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燕師兄的。”
直到你死……
——
玄安城,酒樓裡。
從四麵八方被舍利子吸引而來的修士如蜂蛹一般的都聚集在了這玄安城中。
雲勵寒居住的酒樓裡,人聲鼎沸。
“你聽說了嗎?戚氏子孫似乎是現世了。”
“前段時間,南域的一個薑姓的修道世家被滅門,似乎那薑氏就是曾經的戚氏子孫。”
“那一場大火燒紅了半邊天,整個門派被屠戮乾淨,聽說啊,一個活人都沒有留下來。”
“不,玄安城外有幾個散修被滅口,還有一些打鬥的痕跡,似乎是那薑家,還有人逃了出來。”
“是嗎?說不定就住在咱們這酒樓中。”
雲勵寒與玄燁坐於房中,將樓下的議論儘數收儘了耳中。
玄燁有些忐忑的看著雲勵寒,“上尊,這……”
雲勵寒輕輕搖了搖頭,“魚兒馬上就要上鉤了。”
他可是絲毫沒有影藏蹤跡,就這般大搖大擺的住進了酒樓裡,倘若還沒有人摸過來,那倒是真的該對這群人修失望了。
不過片刻,一道靈力澎湃的氣息出現在房門外。
玄燁身形立刻緊張起來,手指按上了腰間的軟劍。
雲勵寒按住了他的手,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幾個呼吸之間,房門應聲而開,微風送來了幾分清涼的氣息。
一名留著美須,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緩步踏了進來,他一雙眸子銳利如同鷹眼,緊緊的盯著雲勵寒,“薑小友,薑牧之,可還真是讓本尊好找啊。”
但不過須臾,那銳利的眼神便變成了一片和藹,看著雲勵寒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名備受他疼愛的小輩。
來人嗓音略微沙啞,卻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憐惜,“本尊乃諸興修,與你的父母,曾也是舊相識,原本以為修士壽命廣遠,有的是時間,卻不曾想,不過短短幾十年,便已是陰陽相隔。”
雲勵寒神色略微有些慌亂,眼眸中,還閃過了一抹悲傷,卻很快又恢複如常,“原來是鑄劍派諸掌門,薑牧之替父母謝過諸掌門。”
9527目瞪口呆的看著雲勵寒演,機械的聲音中都透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大佬,你這演技,不去娛樂圈發現當真是太可惜了。”
卻突兀的,諸興修掃到了一旁的玄燁,周身靈力翻滾,竟是立刻拔劍就要對玄燁動手,“你是魔族!為何會出現在玄安城?你有什麼目的?”
雲勵寒急忙擋在玄燁身前,他直直的看向諸興修,“諸掌門,你不能殺他,雖然玄燁是魔族,可他卻救了我的性命,否則,我早就死在了人族修士的劍下。”
雲勵寒幽深的眼眸看的諸興修有些心虛,是啊,倘若他站在雲勵寒的身份上,應當也是會袒護玄燁這個魔族的吧。
人族修士為了舍利子滅了他滿門,一個魔族卻救了他的性命,多麼可笑啊。
諸興修卻突然上前幾步,猛地抓住了雲勵寒的手腕,眼眸中閃過一抹訝異,“你的修為?”
雲勵寒微微垂眸,似乎是不願意提及,“便如諸掌門看到的這樣。”
諸興修立刻腦補了一個青年為了躲避追殺,拚儘全力不惜儘廢修為,才斬殺了追殺他之人的可憐小年輕的形象。
諸興修微微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雲勵寒的肩膀,“薑侄兒放心,以後你就跟本尊一起去鑄劍派,本尊就不信了,還會有人敢在我鑄劍派對你動手。”
雲勵寒不動聲色的躲過諸興修的碰觸,清冷的嗓音宛若晴天霹靂一般炸開在諸興修的心上,“諸掌門此次前來,恐怕並不是保護我不被人追殺吧?讓我猜猜看,是否也是為了這舍利子?”
諸興修身子頓了一瞬,被雲勵寒灼灼所逼的目光看的竟是有些膽寒。
他有些強顏歡笑,“薑侄兒說笑了,本尊與你父母有舊……”
雲勵寒卻打斷了諸興修的話,“不必多說,諸掌門應該不是那般會殺人越貨之人?”
諸興修呼吸一滯,目光中帶著一絲激動與火熱,“當然,本尊乃鑄劍派掌門,又豈能與那些散修相提並論。”
雲勵寒輕輕歎了一口氣,眼神灼灼的看著他,“我相信諸掌門。”
諸興修目光激動,唇角是合不上的笑意。
然而,雲勵寒卻突然話鋒一轉,讓諸興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諸興修急不可耐的開口,“你說,隻要本尊能辦得到。”
雲勵寒略微一笑,但這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甚至是還浮現出一抹自我嘲諷,“諸掌門,相傳這十八顆舍利子集齊,便可舉霞飛升,打通這通往上界的天梯,我戚氏子弟隱姓埋名七萬多年,一直守護著這舍利子,本欲是能夠等到神子轉世。”
“然而,這舍利子卻招致如此災禍,讓我滿門皆被屠戮,如今我修為儘失,即使想要報仇也是無能為力,隻要諸掌門能替我報仇,這舍利子,定當交由你手。”
聽了這話,諸興修並沒有直接答應,反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神情有些猶豫。
這能夠查到薑氏一族便是曾經的戚氏子孫,甚至是能夠調動化身期散修為之賣命的人,地位不一定會比自己差。
雲勵寒慘然一笑,“諸掌門如若感到為難,那便請回罷,這舍利子,雖說我如今已經廢了,但是要毀了它,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滿門皆被屠戮,又無法報仇雪恨,那乾脆,毀了這造成這一切的源頭。”
諸興修急忙製止,“且慢,薑小友莫急,三日之內,本尊定會給薑小友一個答複。”
雲勵寒沒有回答,隻是這般定定的看著他,諸興修一咬牙,“一日,明日這個時辰,本尊定來尋你。”
雲勵寒從容不迫,“那我便在這裡靜候諸掌門佳音了。”
諸興修離開後,玄燁若有所思的問道,“上尊,這諸興修,可信否?”
雲勵寒神色淡然,“隻要他有欲望,便不懼他不會上鉤。”
如此,由諸興修來揭下燕朔臉上蒙著的這層皮,他到要看看,這群道貌岸然的人族修士,該如何自處。
晚風襲來,吹動燭火葳蕤。
紙鶴消散後帶來了玄女的消息。
【白牡丹與燕陽情破,月雪似有動作。】
雲勵寒歪頭看向玄燁,“你怎麼看?”
玄燁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他思索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燕陽此人,不堪大用。”
9527嘖了一聲,“大佬,玄燁這個評價也是有些一言難儘啊,在他看來如此不堪大用之人,在原本的劇情中,可是踩著他這個魔尊的屍骨上位的。”
雲勵寒眸光微閃,回道,“不過是主角光環作祟罷了。”
靠女人上位,怎堪大用。
倘若不是有玉佩空間,月雪幫助他拿到了月喻之的天生劍骨,玄女幫助他偷襲玄燁,白牡丹幫助他偷了百花穀禁地之中的最後一枚舍利子,就他這樣一個隻知道把妹空喊口號的人,又怎能成功飛升。
隻不過是主神為了竊取天道信仰力而送來的一個工具人罷了。
玄燁見雲勵寒半晌都沒有回自己,內心更加的忐忑起來,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的暼向雲勵寒。
卻見他微微點頭,“確實不堪大用。”
玄燁:“……”
嚇死他了,嗚嗚嗚。
玄燁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上尊可有何想法?”
雲勵寒勾唇一笑,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惡意,“既如此,不若我們幫月雪一把。”
——
月色朦朧,悄然入戶,月雪衣衫輕薄,一層朦朧的紗衣將她玲瓏的身段展現的淋漓儘致。
月雪赤著腳踏上了思過崖的石板,呢喃著聲音,“燕師兄~”
有段時間沒有開葷的燕陽又怎麼能忍得住這種誘惑,他大手摸上月雪白皙細膩的肌膚,粗重的呼吸散落在月雪脖頸間。
“雪兒,你怎麼來了?”
月雪勾唇一笑,殷桃般的小口就湊上了燕陽的唇瓣,纖細的手指按上了燕陽的後腰,指腹輕輕的摩擦,讓燕陽不禁麻酥了身子,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燕陽舌頭一勾,伸手將月雪攬進懷裡,內心暗暗得意,他當真是魅力無邊,不久前才嗬斥了月雪,這晚上,她便又眼巴巴的湊了上來。
卻突然,一顆滑膩膩的藥丸被月雪用舌頭推送進了他的口腔,一瞬間,燕陽感覺自己渾身的靈力都被冰封住了一般,運轉的極為艱難。
燕陽猛地抬頭,對上了月雪冰冷的眸子,嚇的他遍體生寒。
一雙杏眸充斥著惡毒,幽深的瞳孔中透露出怨恨,憎惡,甚至還有一抹瘋狂。
月雪幽幽的開口,仿佛是從地域中爬上來的惡鬼,“燕師兄,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