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空聲伴隨著幽冷的風嗚咽的襲來,溫文山眉毛一挑,迅速反應過來,他衝到一半的雙腿頓時停了下來,緊緊的踩死在地麵上,發出一道刺耳的刹車聲。
隨即右手撐向牆壁,整個人淩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
溫文山內心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雖然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什麼原因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還向著他踹出了一腳。
但是,自己卻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會被踹到的。
正在他信誓旦旦的自豪著自己的身手,以為非常容易的躲過一擊的時候,那少年卻忽然勾唇對他笑了笑。
溫文山心下一顫,總感覺那雙含笑著的眼眸已經看穿了他所有的反應。
然而,等他再次想要做出動作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緊接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
溫文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少年收回了踹過來的腿,反而是右手輕輕飄飄的向著他脖子的方向一劃,手心裡握著的那柄帶血的水果刀便直接劃破了他的皮膚。
那種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非常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耳朵裡,他隻覺得身體傳來一陣鈍鈍的痛感,整個人便徑直砸在了地麵上。
像一條人人喊打的敗犬,狼狽不堪。
因為溫文山躲閃的及時,水果刀隻是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卻並沒有切斷動脈,但這樣的傷口,卻顯得他越發的無能了些。
他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扭曲,溫文山一點一點的垂下眼眸,麵容有些猙獰。
他化出一抹分/身前來這個小世界當中,原本以為隻不過是解決掉一個所謂的“背叛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從未想過,竟然在這個少年身上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溫文山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眼眸中閃過一抹暴怒,還從沒有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來傷害到他!
傷口很小,也沒有太過於疼痛。
但卻是切切實實的侮辱!
奇恥大辱!
他堂堂萬界之主!雖然進入此方世界的隻不過是一小縷的分/身,那也不能夠被刺傷!
溫文山本就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暴戾。
他,絕對不會讓這個“背叛者”,活著從這個地方出去!
此時的他全然忘記了任務,也不管這個地方的異常,隻想將眼前這個傷害到了他的少年,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然而,在他滿含恨意的目光投射過去的時候,溫書承像一隻獵豹一般急速的向他衝了過來,右手中染著血的水果刀,在一片冷白色中閃著陣陣的寒芒。
溫文山咬緊牙齒,右手重重的拍向地麵,使得身體淩空彈跳了起來,四肢呈現出一種極度扭曲的狀態,才看看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他極速地往後退了兩步,望著溫書承的目光裡全然都是警惕,雖然因為這個世界格外的特殊,他所有的術法都在這裡用不出來,但他的那些格鬥技巧,與殺人的技法,可是在千千萬萬的位麵當中曆練出來的。
但此刻,他引以為傲的那些技法,竟然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眼前的少年,雖然麵色蒼白,身體極度的羸弱,卻偏偏就是擁有著一股韌勁,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穿自己的攻擊的薄弱之處。
溫書承見溫文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唇邊淡淡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他雙腿微微弓下,右手緊緊的握住水果刀,“再來!”
溫文山一咬牙,隻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冷眼注視著溫書承,冰冷的嗓音沒有絲毫的語調,“小子,我勸你考慮清楚……”
“哪來那麼多廢話?”
溫書承有些不耐煩的拋下一句,便欺身又攻了上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極短的時間內就過了不下百招。
醫院走廊裡雪白的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牆皮也隨著一招一式的攻擊而漸漸脫落。
一時之間,空蕩蕩的走廊上,隻剩下聲聲拳腳相薄的聲響,和一道道淩厲的破空之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本該身體極度瘦弱的少年呼吸都沒有加重一些,但溫文山此刻確實氣喘籲籲,身上的衣服被水果刀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每道口子當中都在不斷地流出鮮血,在那皮肉翻滾間,甚至還能看到裡麵森白的肉。
“砰——”
終究還是溫書承技高一籌,隨著一道重重的身體砸在牆壁上的聲響,溫文山整個人像是被剔去了脊梁,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趁他身體力竭之際,溫書承快速上前兩步,永那根勒死了餘妍的輸液管將溫文山緊緊的綁了起來。
雪白的牆壁隻剩下頹坯,刺目的鮮血撒的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更何況地上還躺著兩具早已經涼透了的屍體,鮮血彙聚成了一小攤,粘稠,濃密,散發著陣陣腥臭的氣息。
溫書承拽著溫文山的手臂將他丟在了溫氏兩兄弟的屍體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因為方才兩個人劇烈的打鬥,關閉的病房門破了一個大洞,穿堂風從洞中吹拂過來,冷風颼颼的吹在了溫文山的身上,濕透的衣衫緊緊的貼在皮膚上,使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溫文山從未體會過如此深入骨髓的冷意,直凍的他牙齒都在打顫。
“你究竟要乾什麼?”
溫文山此時有些色厲內荏,渾身上下的法術使不出來,甚至是連規則之力都無法運用,他隻能奮力的掙紮著。
但溫書承的輸液管綁的太緊,縱使他拚儘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辦法掙脫開來,反而是在大力的動作下使得那手指般粗細的輸液管深深的勒進了他的皮/肉裡。
溫書承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溫文山,隨後在他身前緩緩蹲了下來,臉上的笑意看似溫和,卻不太真實,反而是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惡意,“說吧,你究竟是誰?”
“想讓我告訴你?”溫文山望著溫書承的眸子就仿佛是淬了毒的匕首一般冰冷異常,“休想!”
作為萬界之主的他完全無法忍受被溫書承這般挑釁,他冷幽幽的目光直視著溫書承,冰冷刺骨的眼眸裡看不出半分溫情,就仿佛溫書承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什麼讓他厭惡到了極致的垃圾。
原本溫文山是企圖用自己的身份來威脅溫書承讓他鬆開自己,卻不曾想,他染滿惡毒的眸光反而是激起了溫書承的厭惡。
他冷眸注視著溫文山,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天生最厭惡彆人威脅我。”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溫書承扔掉了手裡的水果刀,現在溫文山還不能死,他還有事情沒有弄明白,但是,卻是可以收些利息的。
於是,沙包大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打在了溫文山的身上。
“嗚!嗚!”
溫文山扭動著身體瘋狂的躲閃,但卻始終無法避開,他嘴裡發出陣陣悲鳴,但溫書承自始至終都仿佛未曾聽見,隻是自顧自的不斷地歐打著溫文山。
“噗——”
溫文山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溫書承停止了揮舞拳頭,但眼神當中的冰冷卻沒有絲毫的收斂,他淡淡的開口,“你還不說嗎?”
溫文山此刻被溫書承打得鼻青臉腫,臉上是道道的紅痕,青青紫紫縱橫交錯的排列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見到溫文山如此淒慘的模樣,溫書承勾唇笑了笑,隨即他緩緩開口,目光直視著溫書承說的一本正經,“看來你的手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