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山:“……”
你是魔鬼嗎???
恐懼一瞬間爬滿了溫文山的全身,方才溫書承下手雖然讓他感到了巨大的疼痛,但卻也隻是一些皮肉傷,倘若真的被溫書承打斷手臂,那後果他簡直是無法想象。
“唔唔……”你不要過來啊……
溫文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搖著頭。
他想要說一些祈求的話,甚至是想要發誓。
但無論他內心是如何的恐懼,都始終無法讓溫書承停止手裡的動作。
溫書承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現在知道後悔了?已經晚了!”
溫文山的身體抖若篩糠,他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試圖將自己的手臂藏起來。
但終究是無濟於事。
伴隨著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溫文山一顆心都涼了半截,細細麻麻的疼痛透過神經爬滿了他整個頭皮,冷汗不斷地從他的額角滴落下來,青青紫紫的臉頰下是鼓鼓囊囊的一根根似毒蛇一般扭曲盤旋的青筋。
痛苦讓他不斷的嚎叫。
溫書承麵露不悅,淡淡的從鼻腔中吐露出一個字眼,“吵。”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溫書承徑直用那柄水果刀割下了溫書華已經染了血的衣衫,隨後,手腳麻利地將它團吧團吧,塞進了溫文山的嘴巴裡。
緊接著,溫書承再次拿起了水果刀,對準了溫文山的脖子,冰冷鋒利的刀刃直接劃破了他的皮膚。
溫文山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不斷的從他的脖頸間湧動出來,隨後又順著鎖骨淌進了衣襟裡。
他想要求饒,想要哀嚎但因為被嘴巴被堵,隻能發出嘶啞的悲鳴。
此時的溫文山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他不斷的扭動著身軀,嘴巴裡發出嗚咽的聲響,不管不顧的掙紮起來。
望著溫書承的眼眸中充滿了冰冷,怨恨與惡毒。
“嘖,”溫書承輕輕地歎了一句,“這視線當真是讓人不太舒服。”
說著說著,溫書承再次晃動起手中的水果刀。
鋒利的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凜冽的寒光,光看著就感到有些心驚膽顫。
忽然的,那柄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紮進了溫文山的眼睛裡。
溫文山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一陣一陣野獸般的嘶吼,內心澎湃的恨意恨不得將溫書承千刀萬剮。
可是,現在的他,卻完全做不到。
憎恨,絕望,厭惡……種種情緒不斷的在溫文山的腦海裡交織盤旋,最後化為了一抹濃烈的不甘。
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這個“背叛者”,這樣的話,即使他隻是一縷分出來的神識,便也可以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沫……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汲汲營營了這麼久,就是想要脫離主體的控製,難道現在,他要徹底的消散了嘛……
不——
不可以!
他要活下去!
那麼……便隻有從這個困境當中醒過來了。
“唔唔……”強烈的不甘心讓溫文山不斷的掙紮出聲,拚了命的想要引起溫書承的注意。
潤朗的嗓音響起,卻不帶有絲毫的情緒,隻是淡淡的開口,“怎麼,現在想說了?”
“如果是的話,那就點點頭吧。”
於是,溫文山拚儘了全力的點著腦袋,唯恐動作的幅度稍微小一些溫書承就看不到了。
溫書承眼眸眨了眨,抬手拿掉了塞進溫文山嘴裡的破布,語調輕緩,“說吧,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文山沒有一絲隱瞞,將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原來,這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隻是一個腦海當中的空間,之前出現過的溫家五口人,全部都是溫書承幻想出來的人格。
溫書承原本隻是一個孤兒,並不是什麼豪門家的小少爺,卻因為長了一張過分好看的臉而進入了娛樂圈。
孤兒出生的他並沒有多少背景,得罪了大佬而不自知,被人誣陷拉拉彆人擋木倉子,遭受了網絡暴力,一時之間想不開便跳了樓。
等他跳樓以後登上了新聞的頭版頭條,溫家人這才發現,他竟是他們家十多年前丟失的小兒子,但即使是將溫書承接回了溫家,溫家人卻隻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全然沒有當做家人來對待的樣子。
因為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身上充滿著一股“廉價”的味道,沒念過什麼書,也不懂得什麼教養,更不懂得什麼上流社會的玩意兒,他在溫家徹底的成為了一個透明人。
原本溫書承因為自己被接回了溫家,就會有真正的家人的關愛,可以體會到有家的溫暖,但是卻沒有想到,他隻不過是出了蛇穴,又入了狼窩。
家人們那種冰冷厭惡的目光,比網上那些惡毒到了極致的咒罵,還讓他感到難過。
而且溫家人並不是直接冷言相向,他們采用了變相的冷暴力,不和他說話,不理睬他,徹底的無視了他。
於是,就因為承受不住而跳樓自殺的溫書承,心理防線徹底的崩塌,將自己困進了他的識海深處,並分裂出來了五個副人格。
這五個副人格全部都是對他不屑一顧的溫家人,卻在溫書承自己的空間裡對他關懷備至,付出了所有的愛。
而如今,他們每個副人格都想要控製這具身體,成為真正的一個人類,那麼,最主要的前提條件就是殺掉溫書承這個主人格。
但因為他是主人格,每個副人格都是由他幻化而來,他們沒有辦法直接的殺死他,隻能不斷的引誘著他自殺。
說到最後,溫文山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已經全部都說出來了,你現在能放了我了嗎?”
然而,溫書承卻直接揮動手裡的水果刀抹了他的脖子,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在溫文山斷氣的最後一秒鐘,他幽幽的開口,“看來,你還是不乖呀。”
“實話實說,才能夠活得下去,任務者們。”
臉色蒼白,身材羸弱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水果刀,在他的腳下,是三具悄無聲息的冰冷的屍體。
卻突然,少年勾唇笑了起來,一雙黑瞳如淵如墨,幽深的仿佛那冰凍了千萬年的古潭。
他抬起眼簾,看向半空,聲音當中帶著一抹莞爾,“9527,看完好戲了,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