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剛什麼都沒說,就按照老爺子的安排照做了。
但是老爺子還要求齊剛每個月給他生活費。
作為他死去父親的孝敬費。
說是齊剛應該做的。
當時顧明棠也在,顧明棠說這的確是應該做的,但老爺子的孫子不是隻有一個齊剛,大家夥都做,那齊剛肯定也要這樣。
可話又說回來了,本來應該屬於齊剛的工作現在給了他二叔了,然後本來屬於齊剛的房子也成了他們的了。
這就是齊剛的孝順。
如果非要這筆錢的話,也行,齊剛要娶媳婦,老爺子和二叔一家,這個要給負擔,然後還要負擔齊琪的嫁妝。
齊琪還好說,嫁妝什麼的,其實就那麼回事,想給就給,不想給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可是齊剛不一樣啊。
他是男孩,娶媳婦很費錢的,最起碼彩禮錢他們得掏出來。還有亂七八糟的,齊二叔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他哪裡能管的了齊剛和琪琪呢?
到最後這事兒就算了,誰也不要管誰,以後想來往就來往,不想來往也無所謂。
雖然不甘心,可現在的齊剛已經不是以前的齊剛了。
他不管,他們真拿他沒辦法。
然後兄妹兩個就開始收拾東西,等他們搬到新家的時候整理東西,才發現一個很舊的日記本。
齊剛的父母都是機械廠的職工,當年是招工進來的,因為是一起招工,兩個人接觸的時間多,然後相識相知相愛,最後結婚了。
兩個人感情很好,婚後生了一兒一女,還分了房子,那時候齊剛的父親已經是廠子的車間主任了。
後來廠子裡發生事故,夫妻兩個為了搶救公共財產因公殉職的。
然後在鄉下的其實都不怎麼來往的爺爺奶奶還有二叔一家來了。
在齊剛和齊琪的記憶裡,對於這個鄉下的爺爺奶奶,還有二叔,其實沒什麼記憶。
他不知道有什麼恩怨,反正是不怎麼來往。
隻是每年齊剛的父親會給他們寄去一筆錢,所以一大家子來的時候拖家帶口的,很是驚呆了當時機械廠的人。
後來,齊二叔接了齊剛父親的班,然後齊二嬸接了齊剛母親的班。
兩個人都成了正式工人,然後也住進了房子裡,一開始對兩個孩子還好,不過半年就開始暗暗的虐待。
齊琪父母去世的時候,琪琪被嚇住了,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能說話。
然後再說起這個日記本。
日記本裡麵的最後一頁是夫妻二人出事前一天晚上齊剛的父親寫下來的。
他說他想起小時候的事了,他並不是齊家的孩子,他家在海城,他姓程,家裡住在一個很大很漂亮的大花園裡,他的母親很美麗也很溫柔,教他彈鋼琴,教他彈古箏。
他最後的記憶是父親喜歡上一個舞女,但是爺爺不讓,就將爸爸逐出家門,爺爺說程家所有一切都和父親沒關係,他是程家的長子嫡孫,所有的東西都給他繼承。
那時候他已經六歲了,記憶力好,後來應該是發了高燒,反正六歲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等他想起來這一幕的時候,他都已經人到中年,成為齊家的兒子。
不知道怎麼的,這段記憶就突然想了起來了,但在日記的最後麵,齊剛的父親齊來弟用很恍惚的口氣寫著:也許這其實不過是我的幻想,可能我幻想自己有一個溫柔善良美麗的母親,幻想家裡隻有我一個孩子,所以很可能是我的腦子出了問題,但是我會查一查的。
齊剛的父親叫齊來弟,從字麵上看,似乎是想要招一個弟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