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處理宿主可能遇到的情形,將為宿主保留‘原主’的部分情景記憶與肢體技能——同時會返還宿主在特定方麵的少量能力記憶。
這些會直接傳輸到宿主意識,希望宿主能有效適應。】
一張白紙的少年乖巧地眨了眨眼,應了聲。
……
一間寬敞的單人休息室內,化妝鏡前的小轉椅上坐著一個微微交疊著雙腿的女人。
妝容精致的女人生得嬌美明豔,是標準的瓜子臉,單鳳眼,唇珠飽滿,眉峰微挑,形狀秀美而不過分柔和。
是一張非常有辨識度的妍麗麵孔,在大熒幕上已有聲名,跨界走出了極完美的開端。
這單人的化妝間即是整個劇組她獨有的優待。
椅子前站著一位少年。
剛剛長開的身段若染枝樹木,青澀又透著說不出的誘-惑感。
烏發少年垂下的睫很長,像鴉羽。菱形的唇又是淺紅色的。
“陶陶。”
明豔女人笑得很魅,當紅的‘翟女郎’舉手投足,每一分都在散發著淋漓美感。
“……姐姐。”少年垂著的墨色眼瞳此時被喚時抬起,臉頰悄無聲息泛起一點顏色。
聲音很輕,冰淩淩的,又純澈,像是從空中落下的初雪。
可是這樣的少年被喚著微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在極近的距離交-纏,那雙乾淨若至極的墨色瞳孔中因為這異常的氣氛染著微微模糊的迷茫。
明豔女人愛死了少年這副樣子。
那雙骨節勻稱,修長白淨的少年手掌被女人塗著珊瑚紅的玉指從間隙穿過,握攏——十指相扣。
“姐姐身上……香氣………”
幾乎麵部快被觸碰的少年此時微微側過頭,細白的耳根肉眼可見地泛起燙人熱意的紅。
“………嗯?”明豔女人柳眉挑了挑,卻不應聲,有意逗引著少年。
少年一隻手背向上抬,似乎想要遮住下半麵,可鴉羽似的長睫垂下時,反而使人視線更集中在那雙蒙了些許薄霧的墨色瞳孔上。
遮蓋撤去得很快,可那一晃而過的美景已使人諳於意識中。
“………很喜歡。”
少年的聲線慢慢吐露,像是青澀如露珠般的情語。
“姐姐能不能……告訴我香氣是哪一種呢?”
少年側過半麵的臉頰此時越來越紅。
“想要知道,如果留在身邊的話……晚上的時候………”
少年長睫撲簌簌地抖動,清澈的聲音越來越磕絆,似乎因為難以啟齒的羞愧染上了水汽…
“……就像姐姐在旁邊…一樣…”
——啊。
明豔女人蔥白指節觸著少年柔軟的下頜。
——真的好想吃掉啊,可口到這樣的程度——
明豔女人將放在化妝鏡側水晶製瓶的香水遞給少年。
“這一支香調送給你……還有今晚的博琅餐廳。”
美麗女人的笑此時此刻分外魅人。
“今天我七點就會拍完劇,陶陶會乖乖等我的對不對?”
晚餐意味著什麼,少年不會不明白,麵頰若有緋色。
“好的……姐姐。”
少年低垂下頭,耳根的紅仍未褪去。
好乖。
明豔女人美目漸灼-熱地注視著,已經有些忍不住。
她的指尖輕
輕滑過少年微微凸出的喉結,少年的軀體每攵感地微微-顫了一下。
明豔女人鳳目隨之閃過耽迷的異色,豔-冶的紅唇被蠱-惑似的往下。
“咚、咚、咚!”
門被急急地敲響。
這讓明豔女人動作一滯,神色不滿地看向門口,揚聲問:“誰?”
語氣與少年相對時的柔媚截然不同,冰冷刺骨。
“菲姐,是我………”外麵的敲門聲隨著這冷叱急停,微弱的女聲才從外麵傳來。
明豔女人意識到什麼,對少年勾了個溫和的笑,“姐姐的工作要開始了,晚上見,嗯?”
少年沒說話,乖乖地點下頭,脖頸垂下時像是一段脆弱的花枝。
“進來。”女人此時才不耐煩地啟唇。
烏發少年與神色慌張地走入的助理擦肩而過。
助理若有所覺,可是她抬眼時隻能看到一晃而過,淡漠的墨色瞳孔,和淺紅的菱唇。
隻是一錯眼,年紀尚輕的助理就升起了無來由的心悸。
她神情有瞬間恍惚——那是菲姐的………
“我不是說過,我和安陶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打擾?”
女人踩著細高跟的長腿換了個方向交疊,抱著臂神色冷冽。
這才是陳以菲在人前的形象。
助理低著頭唯唯諾諾,聲音小得像蚊蚋,“但,但是衛導說還有五分鐘就位了,讓我來喊您,我怕耽誤您……”
明豔女人此時才柳眉一挑。
她都不知道……和少年在一處,便總是過分貪戀時間。
“辛苦你了。”明豔女人施施然站起身,對著化妝鏡檢查了片刻妝容,便踩著高跟從門內走出,助理小跑著跟在其後。
……
女人的輕笑聲,“這一支香調送給你……”
烏發少年手中的錄音筆截取到這裡,便作為證明音頻附在了圖片後。
‘[——]的私人香水’。
很快顯示音頻被讀取,接著灰色的“已交易”幾個字從左下角出現。
左邊的曆史記錄裡有林林總總的物品,前綴是不同的姓名。
他的眼睛掃過數字末尾,簡單地計算。
過了會兒,他站起身,略微仰頭時思忖。
已經到了約晚餐啊………看來不能再見麵了。
……
譚景最近發現自己的一個後輩同僚行為模式有些奇怪。
這個後輩同僚總是陷在各種桃-色-花邊-新聞裡,實際上人也確實是比較浪-蕩愛玩。
譚景並不是關心同僚私生活的類型,實際上相反,他對這種事相當冷漠。
他被聯係了自己十數次的導演苦苦求來時,對這個投資一個多億商業片的態度隻是還掉最後欠的一個人情。
所以他看到郗燁浩的時候並不奇怪。
花邊-新聞多到他都有所耳聞,大概已經算頂流了吧。
——商業片需要這種紅得發紫的流量來讓人買賬。
譚影帝生人勿近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美人小演員們也沒有向一堵一米九的牆上撞,碰一鼻子灰的受-虐嗜好。
女二和頂流打得火熱,甚至娛記也嗅到了氣味,報紙上‘戲內熱戀’‘[——]疑似假戲真?’這類標題每家都印了好幾版,一周都不帶重樣。
譚景是不看娛樂報的。
可他雷打不動訂閱的金融報休刊一周,所以他被迫看了一周影城內附的報紙。
於是對這位同僚後輩有了些微印象。
事實上郗燁浩與那位女二號也並沒有絲毫遮掩,真人就在譚影帝眼前蜜裡調油卿卿我我……可被‘察覺’還是因為花邊報紙。
女二是譚景一位關係尚可的熒屏好友親生姊妹,所以譚景還算稍有留意。
公認的千嬌百媚,以豔-鬼角色出道的少女,有一日從譚景麵前紅著眼睛匆匆跑過。
這次之後……似乎就沒看過友人姊妹和頂流緋色新聞了。
總是綢繆繾-綣地與少女的調-情的年輕男人變得不假辭色。
譚景曾經在劇本留下的微小空隙裡思考過一次原因,又很快將其拋之腦後。
……再次想起來,也許就是這個時候。
譚景微微俯著身,細致地清理手腕上沾染的稍許塵埃。
然後忽然聽見了隔間裡的輕微響動。
一聲略啞的低笑。
譚景皺著眉,不太確定地辨認了一下,百分之七十三是那位後輩同僚。
動靜持續,似乎是有人被推到了牆上。
然後……是細小的璦昧聲響。
軟的,壓抑的,不知是該掙還是不該掙的,染著隱約輕微泣音的,像是個騷動的小勾子。
天賦的演技知覺,有時候是一柄雙刃劍。
例如隻是從這一係列的喉音,他的腦中就出現了被推在牆麵上施為的少年影像。
在低低地哭泣,卻被惡意地頂著唇間的下顎磨蹭,明明承受不住,推著人的肩膀,偏偏手臂被握著反而掛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望著鏡中男人深邃臉孔的眼有一瞬間的古怪。
他有反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