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謝抒饒所說半真半假,她不想多做解釋,也明白謝抒顯願意放她出來的意圖,誅心大概就是謝抒顯慣用的路線吧,反正她也已經被誅的差不多了,就任由事態地發展,隨性點算了。 “饒妹妹,你不了解她,她受了太多苦,有些苦都是我造成的,如今如果我不管,我這一生都無法釋懷。” 她看著連子渝,一瞬鼻頭又有些酸了,此刻鐵了心的謝抒饒,並不是可以任他挽回的。在這世界,做所有事情都太難了,活著都不易還談什麼感情,她也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沒有到深愛的階段,糾纏下去,對他們都毫無意義。 “你可知,她如若到了另一個地方,卻還要與你糾纏,結果會是怎樣?”她坐在期盼下,將白子取出,在一顆顆開始整理,排列組合,繼續說道:“遭人非議,更加舉步維艱,甚至性命堪憂。” 麵對謝抒饒直直地眼神,連子渝更加慌張,他的蘇木從不會這樣咄咄逼人,即使鬨脾氣,也不似這般。但他清楚,這樣的蘇木是坦誠地,不帶有任何掩飾地,願意與他溝通解決問題的人。 “蘇......妹妹,我隻想問一個問題?” “喜歡過。” 連子渝驚詫地看她,說道:“你怎知?那她可會......” “不後悔。” “......”未曾想過本來悲傷的氣氛瞬間就被她的搶答,生成了些許喜劇效益。“可需要我在為她做些什麼?” “表哥可曾聽說,推薦信?” “舉薦信?” “對,她一人在外,需要一份差事,這份差事隻有她可以做到,有了這個她至少可以生活無憂。”她語音剛落,手上的棋子已經重新排列組合成了一個“錢”字,她看看字,在抬眼看看連子渝。 他看清字,心下了然,在看著她將棋子一顆顆放回棋罐,謝抒饒低垂眼簾,睫毛彎彎,他這樣看著她,現在竟覺得珍貴。他看著明亮的謝抒顯,越顯得外麵灰暗。 “主上,這天色已晚,是否請連公子留下用餐?” 那頭李從話音未落,謝抒饒就開始咳嗽起來,臉瞬間漲紅,看到謝抒顯進來就斷斷續續地說道:“三哥表哥,咳咳咳,抒饒身體多有不適,咳咳咳,就不作陪了。” 謝抒饒說完有彆彆扭扭的行了禮,這年頭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行禮這事兒,還是得多實操,不然真的十分彆扭。 “妹妹,冬天過了,夏天還會遠嗎?養好身子,三姨娘還在等你回去。” “哥哥也是,據說哥哥還未婚娶,養好身子,未來嫂嫂還在等你給她帶來性福生活呢。” 連子渝聽的倒是一頭霧水,偏巧這雙謝兩人卻聽明白之間地暗語,本就勢同水火,現下眼神之間更是產生了某種磁場。 “表妹既然身子不適,就趕緊進屋歇息,謝三哥,今晚我陪你喝一杯。”連子渝邊說邊又吩咐李從,“勞煩李管家,等會兒給饒妹妹,準備些清粥小菜。” 一聽到清粥小菜四個字,謝抒顯兩眼一抹黑,現在禁足了,失戀了,突然要開始養孩子了,不應該給她五百斤肉嗎?怎麼失戀第一頓就給清粥小菜?蒼天啊,大地啊,還能不能行了,劇情還怎麼繼續下去。 女主卒,全劇終! 跌跌撞撞地滾回了院子,就看見黑衣人在炭盆邊坐著烤肉,謝抒饒本就沒吃飽,聞著肉香趕緊湊了過去,搬起旁邊的石墩坐在黑衣人對麵。 “這桌椅怎的不搬走?” “你坐過。” “阿西吧,那你被我碰過......”謝抒饒還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立刻驚恐道:“你你你,會說話?” 黑衣人懶得回答她,繼續看著肉,順便翻轉一下旁邊的魚。 謝抒饒對此還是十分驚喜,在這樣一個日子,有一個人陪在身邊,那是杠杠地好,雖然他不怎麼說話,但至少是個人,這詭異地滿足感到底從何而來?她現在可能都有些精分了,處在假嗨自我麻醉中。 “怪不得你被留下了,原來是被我碰過了啊,哈哈哈哈,辛苦辛苦,節哀節哀。” 她一邊說一邊想去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被黑衣人輕巧地躲開了,謝抒饒也不覺尷尬,幫著串肉串,開始跟他一起烤肉,天色漸晚,肉香四溢,還好有肉,裝滿了胃懟著心都不那麼痛,還好有火,夠溫暖。 “名字至少告訴我吧,你既然被留下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以後會罩著你的,能把烤好的給我些嗎?餓。” “無名。” “啥?哪有人叫無名的。” “我。” “你贏了。” 兩個人專心開始烤肉,謝抒饒又突然腦洞打開,“無名,不久夏天和孩子會來,我們終日裡被關在這裡,飲食用度全靠你支援也不是辦法,這個院落不大,卻乾淨利落,充滿生機。” “正麵一間穿堂瓦房,咱們可以作客廳,正好三間屋舍,夏天跟孩子住在最大的那間,我就住旁邊那間,給你留一間,以後你若是想住了,就來住。你等等,我去拿個盤子裝魚。” 說到此,謝抒饒已經將無名手中地串都吃了光,又快速把手裡的生串塞給無名,起身跑開了。 回來的路上大聲繼續說:“你看這院子裡,還有兩顆不知名的樹,咱們能做個秋千不?樹影婆娑,茶桌一擺,午後睡個覺,醒了便喝杯茶,日子倒也愜意,你說我這算不算提前退休,過上老年生活?” 無名看著她這樣子,半月來第一次,覺得她有些不一樣,看她在說著未來地模樣,眼睛確是灰暗的,無名對她感覺總是很奇怪,她瞎說什麼話,他竟都能聽懂,就像現在,謝抒饒又開始講故事了。 “無名,我跟你說,在另一個世界,有很多你不曾見過的事,你現在從事地行業,在那個世界是不合法的,應該叫做殺手吧,隻有電影裡才會出現。以後我給你講講這個殺手不太冷的故事。” 這一段話,他完全聽明白了,他不愛說話,也不願去附和,主上既然吩咐下來,他照做就是了。 “無名,以後的日子,希望我們能相互扶持,謝抒顯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違抗他的命令,我能理解。但我與夏天畢竟都是弱女子,未來還得帶個孩子,以後有什麼需要,我也隻能向你提,你能滿足就儘量滿足吧,咱們再怎麼也不能苛待了孩子,是不。” 無名看看她,點點頭,將手中的魚放在她遞過來的盤子裡。 “我有這麼多故事,你有酒嗎?” “沒有!” “不解風情!” 一醉解千愁,可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