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江母聲音拔尖,“咱們家的錢難道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用畢勝男的錢。”江則初道。
江母:“......”
“那也不是不行。”思索片刻,江母便有了決斷——反正畢女婿的錢多得數不清、使不完,雖說畢女婿似乎不行,無法人道,可是男人錢多終究是個禍事,倒不如自己拿來做些好事。
華國五年將會是雲起雲湧的一年,因為這一年將是選舉製度第一次在華國大地上落實推行。
號稱公開透明的選舉真的能夠做到公平公正嗎?真的不會有任人唯親的暗箱操作嗎?那位先生真的願意讓天下人去瓜分他手中的權利嗎?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曾經的世家大族們更在摩拳擦掌,這是他們再度登上天下政治舞台的機會!
“九爺,如今這一出出的,還真是比戲文還要精彩。”秋桂坐在秦朔的下首,一邊翻閱著各地的情報信息,一邊搖頭晃腦地感歎。
“選舉還沒開始呢,他們就開始狗咬狗了。”如今秋桂接替關月成為了情報組組長,直屬秦朔管理。而關月則成為了監察院總院長,負責十二省地方監察係統的建設。
“不過這樣倒也不錯,由著他們相互內耗去,免得又惹事情。”先前秋桂並不讚同秦朔的五年換屆選舉製度,如此製度之下,秦朔的心腹們難免會被票選下台,這樣非常不利於秦朔的集權管理。
不過如今看來,這選舉製度就是如同吊在毛驢眼前的胡蘿卜,引誘著地方大族世家為秦朔賣命乾活。
“關了他們的門,總要給他們開扇窗的。”秦朔道。
秦朔的新政能夠惠及大部分百姓,那自然會觸動另一部人的利益。這些利益受損的地方財主、世家大族起先畏懼於秦朔的武裝力量自然是敢怒不敢言,隻要不是抄家滅門的政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相當於是花錢消災賣命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武力的威懾力會因著和平的日子漸漸消減,利劍強炮的威力也會被淡忘,這個時候能夠將眾人緊密團結在一起的隻有利益。
秦朔的選舉製度既是給曾經的上層階級一條維持自身社會地位的出路——他們可以通過民意選舉再一次手握權力。
同時也是對今後權力階級的一種限製——老百姓能夠選你上台,自然也能拉你下馬。
在初期階段,平民百姓們依舊很難登上政治舞台,可是和從前的毫無指望不同,至少他們手中還有寶貴的一票選舉權。
而隨著教育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平民百姓可以通過讀書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可以通過官方考試成為一名基層執政官,然後通過內部遴選考核一步步晉升。
水至清則無魚。秦朔知道自己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也無法保證可以斷絕自己行政體係中的貪腐、弄權。畢竟哪怕是在製度高度發達完善的未來,無論是那一種政治體係都難以斷絕這種事情。誰讓方法總比困難多,漏洞總比政策多,一切總是防不勝防的。
秦朔能夠做的就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儘可能地提升弱者的生產空間,給底層百姓更多的機會和選擇。
此時的江則初也在積極為選舉做準備,當聽說對手以“江則初市長連小家都管顧不好,如何能夠治理好一省之地”來攻訐自己的時候,江則初簡直氣炸了。
“我和我丈夫分居怎麼了!我們感情好著呢!我們是將畢生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江則初雙手叉腰,氣鼓鼓得像隻河豚。
選舉團隊裡都是江則初的心腹,自然知曉所謂的“丈夫”是怎麼回事,如今見江則初竟然能說得如此確有其事,不禁心生佩服。
“可是,家庭風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項呢。”手下團隊道,“那個梁津平就是利用妻子孩子拉人氣,憑著熱愛家庭的好男人形象,贏得了不少小娘子的選票意向呢。”
小娘子手中的選票可是江則初眼中屬於自己的基本盤,不禁大怒,“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辦了那麼多女子學校,為女子創造了那麼多的就業崗位,難道還比不上什麼情深似水嗎?!”
“不如請秋姐姐幫幫忙,亮亮相,一同參加幾次選舉演講?”有人提議。
“這不行。”江則初立馬否決,“今時不同往日。”
先前秦朔也不過是霸占長蘆的“土匪”,秋桂也隻是“土匪”的手下。如今秦朔已然成為萬人之上的那位,秋桂作為他的貼身助理絕對不會再女扮男裝來幫自己了,這幾乎相當於一種明目張膽的政治傾向了。所以江則初根本沒往這方麵去考慮。
“那要如何是好?”夫妻感情不和睦總歸會是個攻訐點。
“人無完人,不那麼完美的我,才顯得更加真實不是嗎?”江則初心中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