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鄞道:“七殺離開雖然有三十萬年了,但保不準哪日就會回來,若是發現他的本體被挖了,恐怕要同鴻宸拚命。”
“我幼時見過他,他脾氣很好。”曜朔道,“應該不至於。”
“你覺得他為何名為七殺?”淩鄞問。
曜朔道:“無儘天那株也不算小,隻是沒辦法吸
收太多仙靈,我找緣爻想想辦法。”
“也可以不必挪移。”淩鄞道。
“衛風那小子心心念念想要,一株樹而已。”曜朔擺擺手,“此事交給我。”
淩鄞道:“曜琰也是這麼說的。”
曜朔拱手笑吟吟地對她行禮:“當然,此事還需淩鄞上神點頭。”
——
衛風踩著點進了門。
江顧遵守約定,什麼都沒有做,見他進門微微一笑。
衛風後背頓時一涼,江顧輕易不笑,隻要他師父笑了,要麼是準備取人性命,要麼是準備算計彆人,前者走得稍微能痛快些,後者則生不如死,上一次他師父這樣笑,他三年沒能爬上清平峰,沒日沒夜修煉被逼得五年道祖直接飛升。
不太妙。
衛風強裝鎮定坐在了他對麵,十分有眼色地拿起旁邊的茶壺給他倒茶:“師父,喝茶。”
江顧淡淡看了他一眼。
衛風將茶杯遞到他手中。
“去母親那裡了?”江顧接過茶,喝了一口。
衛風若無其事道:“許久未去,順路過去看看她。”
“她可對你說了什麼?”江顧問。
衛風笑道:“沒什麼,就是讓我多去走走。”
江顧看了他一眼:“還去了後花園?”
“哈哈,我去看看蒼龍,給它帶了隻兔子吃。”衛風繼續給他倒茶。
“也給紫光帶了兔子?”江顧不緊不慢道。
衛風硬著頭皮道:“碰巧路過了仙池,喂了喂裡麵的錦鯉。”
江顧微微一笑:“短短一刻鐘,你倒是做了不少事情。”
衛風飛快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元神,確定沒有沾染上任何穢氣之後,頓時放下心來,大著膽子繞過桌子,坐在了江顧身邊,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透雕的白色的蛋殼,上麵的建築與花草樹木十分精致逼真。
“師父,這是我自己雕的,隻要注入稍許仙靈,這蛋殼便可以放大成宮殿的模樣,裡麵儲存了我的仙靈,即便在虛空中也如同在十六重天一般,中央我還種了一株七殺樹,送給你。”他期待地望著江顧。
江顧拿過那枚蛋殼在掌心把玩了一番,道:“雕了多久?”
“五六年吧。”衛風乖巧又期待地望著他。
他原本是打算等今年江顧生辰時送的,但現在果斷拿出來獻了殷勤。
可惜江顧收了禮卻不領情:“還有什麼,一並拿出來。”
衛風狐疑地盯著他,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來了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放到了他麵前:“這是我用神鳶鮫的仙靈煉就的,能儲存仙靈,還能固魂,原本打算做個法器。”
他又掏出來一塊玉牌:“這上麵刻了你的名字。”
緊接著他又零零碎碎掏出來許多東西,有從無儘天收集的花種,有他和風無憂平明去魔林獵的皮毛,有他用功德換來的心法,有一堆還未注靈的小傀儡,有他積攢的鮫鱗和羽毛,有從江
顧這裡拿的許多仙靈和丹藥,還有江顧的幾件衣服,江顧的留影石……
眼見他掏起來沒完沒了,江顧打斷了他的動作,隨手拿起一個沒注靈的小傀儡問:“攢這麼多傀儡做什麼?”
“不小心惹你生氣,就放一個出來。”衛風往裡麵注入了一絲仙靈,那小傀儡宛如活了過來,抱住江顧的手指,低頭往他指尖輕輕親了一口,然後跪在他掌心拱手作揖。
江顧沉默了一瞬,便看見那些小傀儡全都睜開了眼睛,跳到他肩膀上,跳到他腿上,鑽進他的袖子裡,拽著衣服上的布料來回蕩。
江顧一抬手,那些小傀儡中的仙靈全都回到了衛風身上,他道:“不必用這些小把戲,為何私自前往虛空斬殺穢魔?”
衛風沒想到被他一眼識破,摸了摸鼻子,道:“那些東西實在煩人,總擾得你睡不好覺。”
江顧愣了一下:“隻因為這個?”
衛風點了點頭,旋即回過味來:“師父,你該不會以為我想劈了天門吧?”
“你不想?”江顧看著他。
衛風無奈道:“我自然是想的,但萬物平衡有道,就算我劈了那天門,也會有其他的天道化身出現,與其這樣還不如是天門。”
江顧原本設想了許多種可能性,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若衛風實在不喜歡天門,那換一個也無妨,結果他的理由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隻是因為他睡不好覺。
“那些穢物成了魔,我沾上尚且不舒服,你的元神至陽至淨,定然要比我難受上百倍千倍……不過師父你放心,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並未立即將那些穢物吞噬,而是慢慢轉化為靈力,雖然慢一些,卻不會對元神有損傷。”衛風握住他的手,有些鬱悶道,“隻是暫時無法與你雙修和神交了。”
江顧又好氣又好笑。
能讓這孽障忍痛不雙修,可見的確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衛風見他沒有真的生氣,頓時放下心來,早知道他直接回來跪下認錯了,省得跑那麼多地方折騰一通,不過他私以為那枚蛋雕也出了很大的力,但歸根結底還是師父太愛他。
江顧隱約知道他這狗腦子裡想的什麼,明知道他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還是點了頭:“下不為例。”
這便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衛風頓時眉開眼笑,拽著他出去:“師父,我們找處空地,我帶你進那蛋殼裡瞧一瞧。”
江顧被他拽著出了門,望著他歡快的背影,停下了腳步。
衛風疑惑地轉頭,隻見江顧神色冷冽不辨息怒,立馬將自己之前乾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事情瞞過江顧之後,眼底的狐疑更甚:“師父?”
江顧鬆開了他的手,站在院子裡淡淡開口:“這幾日,你便在此處休息。”
衛風愣住:“師父,你要關我禁閉嗎?”
“你如今已是上重天的仙君,執掌一宮,豈能隨便關禁閉。”江顧道。
“那是我的元神受了暗傷?”衛風心底一跳。
“沒有。”江顧否認。
衛風同他冷淡的眼神對上,恍然大悟:“師父,其實我用些手段也可以屏蔽那些穢氣,若你實在想同我雙修——”
“衛臨明。”江顧
衛風嚴肅道:“神交也行。”
江顧:“……”
衛風不情願道:“師父,好不容易下來休息幾天,待回去又要許久找不到你的人,我們出去逛逛吧,不然隻在院子裡看著你,我總是想——”
“不會。”江顧打斷了他的話。
衛風有些疑惑地盯著他。
江顧手中緩緩浮現出一張大紅色的帖子,遞給了他。
衛風接過來,短短的時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打開的瞬間被裡麵的金光慌了一下眼睛,而後便聽江顧道:
“上重天求娶仙侶都要先向對方的長輩下拜帖,你宮中無長輩,我是你師父,便替你接了拜帖,這是婚書。”
金光化作無數紙鳶鳥圍繞在了衛風周邊,他看著上麵江顧的字跡:敬天禮地……臨明錦玉,吾心傾慕……
吾心傾慕。
衛風還沒來及驚喜,便聽見江顧鄭重而溫和的聲音:
“衛風,你可願與我結為仙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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