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陰陽白骨(十九)(1 / 2)

再次被封印記憶的衛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

他愛不釋手地摸著那長命鎖,元神上的劇痛不知何時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綿長又酥麻的舒適,空氣中仿佛湧動著絲絲縷縷淺淡的暗香,繚繞在他元神周圍,而後脊和丹田處則散發著詭異的灼熱,讓他的喘息聲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衛風有些疑惑地聳了聳鼻子,本能地想要靠近江顧,若不是他還有半分理智,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貼上去。

“師父,我……”他不受控製地上前一步,眉梢眼角還殘留著淺淡的緋色,同他清澈無辜的眼神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我有些不太舒服。”

江顧在他靠過來的瞬間後撤了半步,躲開了他的觸碰,冷淡道:“無妨,解毒的後遺症。”

衛風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喉間乾澀地吞咽了一下。

自然不是什麼後遺症,神交到正激烈的時刻戛然而止,決計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江顧初嘗情|欲的滋味,現在指尖都附著著衛風元神滾燙的氣息和粘稠的觸感,他眉頭微蹙。

愉悅和舒適重疊,欲望和本能交融,帶來的刺激和享受無與倫比,即便是江顧也不得不承認,衛風化作黑霧撲上來舔舐時,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甚至有種想溺死其間的衝動,即便最後還是理智占據上風,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失了神。

神交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淡金色的靈力蠻橫地肅清了體內所有的舒適和歡愉,江顧眼底覆上了層淡淡的寒霜,沉聲道:“調息片刻便好。”

衛風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卻被一層無形的靈力罩隔絕在外,他不死心地想要突破那層靈力,委屈道:“師父,我不會,這種調息之法沒學過。”

‘師父……我不會……你教教我怎麼……雙修。’

沾染著欲望和急切,衛風方才帶著哭腔的聲音猝不及防和現在的話重疊在一起。

江顧臉上寒意更甚,他催動靈力粗略地給衛風演示了一遍,“可看清了?”

衛風點頭,盤腿坐下開始調息。

江顧見狀,給他多加了幾層防護法陣之後,化作流光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衛風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而眼前卻空無一人,陣法虛空中隻留在兩行小字:

‘今夜在此處安歇。’

‘遇急事,明日歸。’

這字跡淩厲曠峻,如江顧其人,他怔愣地看了許久,才猛地反應過來江顧不在——簡直沒有比現在更絕佳的逃跑時機了!

可是……衛風又有些糾結地低頭看向頸間的長命鎖,雖然江顧在修煉上對他是嚴苛了些,但其他方麵待他的確不錯,畢竟這世上能記住他生辰的人實在沒幾個。

衛風這般想著,掌心中的通音符忽然閃爍了幾下,他剛要解開,兩道人影卻倏然出現在了陣法之外。

“衛風!”是一道熟悉的聲

音。

衛風愕然抬頭,眼睛中頓時迸發出驚喜,“之衍!!!”

玄之衍已然長成了青年模樣,同他記憶中的少年人模樣差了許多,出落得愈發溫潤俊秀,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成熟,他並沒有表現地如衛風般驚喜,而是擰眉觀察著法陣,轉頭看向曲豐羽,“羽長老,這些陣法應當是江顧留下的,能解開嗎?”

“可以解開,但需要衛風從陣中幫忙。”曲豐羽笑著看向陣法中的衛風,“大外甥,真是好久不見啊。”

衛風依稀知道她的身份,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小姨?”

“誒,這才對嘛。”曲豐羽拍了一下手,開始解決江顧留下來的陣法,“你師父去何處了?怎麼突然留你一個人在此?”

“他有急事要處理。”衛風心中湧上了股不安,他直覺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但當玄之衍讓他解陣時,他還是壓下了那些不安,按照曲豐羽的指示,兩個人裡應外合一起將這些棘手的護身陣法給解開了。

“之衍!”衛風扯著嗓子徑直撲到了玄之衍身上。

玄之衍被他撞得一個踉蹌,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甚至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丹田道心。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衛風使勁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眶泛紅,“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裡過得是什麼苦日子!”

這段時日他們隻能通過通音符簡單交流,玄之衍並未提及他們決裂之事,衛風自然不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們年少時最純粹熱烈的友情裡,熟練地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肚子上拍了兩巴掌,“你果然也長得這麼高了,不過還是我更高一些,你快跟我仔細說說這七年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我那個便宜師父又寡言少語不肯多講。”

玄之衍神情複雜地望著他,欲言又止,不習慣地拿開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衛風沒放在心上,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咱倆是不是合作得親密無間,一起下秘境尋機緣奪寶無數?”

“沒有。”玄之衍語氣生硬,咬緊了牙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衛風被他冷淡的態度嚇了一跳,“肯定啊,我什麼時候對你撒過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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