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東南生死樓的方向出發,但由於他們都在煙雨台的通緝令上,不得不全都改頭換麵,加上了偽裝。
他們攏共十多個人,林飛白、扈驚塵都來自平澤,又被江向雲搭救,自然同他十分親近,姚立對江向雲忠心耿耿,陸離雨同江向雲關係親密,而另一邊被江向雲救下的吳仁吳義等人,他們雖然看不上蕭清焰,但到底都是望月出身,不自覺便歸攏至一處,奈何蕭清焰無心於此,實在不適合當首領,於是他們又逐漸朝著江向雲靠攏,一行人開始都隱隱以江向雲為首。
江向雲自然樂見其成,更何況他還給了這些人解開生死契的承諾。
而江顧和衛風則一直遊離在隊伍邊緣。
自從那個吻之後,衛風開始對修煉的事情格外上心,但即便如此,他一天當中還是有大半時間都拿出來黏著江顧。
江顧原本以為給他定心之後自己多少能清靜些,誰知竟適得其反,衛風即便不說話,那黏糊深情的目光都如影隨形。
一行人入城修整,分散開來住了客棧。
江顧選了處離城門最遠的客棧,隨行的還有吳仁吳義兄弟二人和蕭清焰,眾人約定明日一早在城南門彙合,這幾日疲於奔命,他們便早早進了房間休息。
衛風自然同江顧進了一間房,這段時間江顧不是在修煉便是和江向雲在一處商量事情,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待遇還不如從前。
江顧設置好房間內的法陣,站在窗戶便往外看去——他們的房間在這載運客棧的三樓,處於永安城最中央的一條街道上,從房間裡便能看見廣場上那座的古神像,那神像右手執筆,左手掌心朝上,垂眸而望,然而他左手上空空如也,身後卻漂浮著數不清的書卷,看樣子應當是個文仙。
江顧盯著那神像的腳下,那些雕刻出來的花朵讓他覺得有些眼熟,然而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想,忽然有條胳膊纏住了他的腰,熱烘烘的軀體從背後緊貼上來,一隻手伸長將他麵前的窗戶按合起來。
“師父。”衛風摟緊了他的腰,臉頰親昵地貼在了他的側頸上。
這些天衛風一直想接近他都沒找到機會,今天終於如願以償,而且更讓他激動的是自己現在名正言順,師父根本沒有理由再將他推開,他軟下聲音道:“我元神好疼。”
江顧的護身陣法一滯,肩背微微緊繃,他並不習慣同人如此親密,尤其是從背後被人抱住,讓他下意識地想將人掀開。
他扣住衛風的手腕,迫使他卸力轉過了身,同衛風拉開了距離,分了一縷靈力進衛風的識海探查,“問題不大。”
衛風這些天元神的情況好了不少,尤其是開始勤奮修煉之後,已經不再隨時要潰散,這點疼在江顧看來不值一提,但看他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樣子,江顧還是給他多加了幾個止疼的陣法。
“去修煉。”他見衛風又想往自己懷裡鑽,皺眉趕人。
衛風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這五天我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二十句,你和江向雲說
了三百多句話,和那姓蕭的還說了十句。”
“……”江顧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你有這閒心不如多修煉幾個時辰。”
“我總得休息一會兒。”衛風振振有詞,小心翼翼道:“師父,你答應與我結為道侶,不會是為了騙我修煉吧?”
然而他剛問完,便又自顧自否定,“肯定不是,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他執意貼近江顧,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鋒利的犬齒瞬間刺破了衣裳,抵在了皮肉上,他又討好似的隔著衣服舔了舔,含糊不清道:“師父,我們神交吧,這樣我的傷就能好得更快了。”
江顧伸手將人推開,麵無表情道:“雙修之法會讓人過分依賴對方,而且你修習六欲道極易沉淪其中,倘若養成惡習得不償失,神交一事此後不必再提。”
“我能保持清醒。”衛風口不照心道,他壓根就不想在神交時修煉,隻想拽著江顧在歡愉中放縱,他語氣誠懇道:“師父,你讓我試一試,我會證明給你看。”
江顧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微涼的手掌抵在了他的後腰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衛風呼吸頓時紊亂,他猛地攥緊了江顧的胳膊,腿一軟險些直接給他師父跪下,豔麗的緋色從耳根一路爬到了脖頸,連身上的鬼紋都在發顫。
江顧見他不自然地弓起腰背,垂眸瞥向他遮遮掩掩的衣擺,輕嗤一聲:“你就這麼證明?”
衛風極力克製著眼底湧上的欲念,抓著江顧羞憤欲死,“我隻是……”
“你隻是沒有強悍的意誌控製自己。”江顧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辯解,“六欲道的艱辛不比無情道少,你現在隻是單純地喜歡被欲望支配的快|感。”
衛風漲紅了臉,“我沒有。”
“不必急著辯解。”江顧淡淡道:“想辦法解決此事,我教你的修煉方法不是擺設,自己去悟。”
見衛風被他說得有些難堪,江顧自認貼心地不再繼續訓斥,離開了房間。
“我去隔壁。”
門扇開合,房間內屬於江顧的氣息驟然變淡,衛風不甘心地咬緊了牙關,臉上的表情因為忍耐變得有些猙獰。
雖然師父說得很有道理,還點他應該如何解決,但他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