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都無比苦悶:怎麼沒人跟他們說這個煞星在這裡啊?
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他們就不強這個活了。
守夜的獸人每個獸人都能多得一個紅薯或者土豆。
那麼大一個個的,比雄性獸人一個手掌還要大好多的食物!
有孩子的家庭要是有這個額外收入,還能給孩子加餐一頓。
在獸人的觀念裡,隻要吃得下,吃得越多,幼崽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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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在大黑蛇癡漢一樣的目光下,看一直躺到了深夜。
溫度下降,然而因為穿的恒溫衣服,她沒有半點感覺。
因此到了後麵,就剩下睡覺了。
隻是睡著睡著,就開始做噩夢,夢一般都沒什麼邏輯,在淩薇薇的夢裡,她身處一塊有些老舊的房子中間,她站在一個街口,不知道往哪邊走。
然而這個地方卻讓她無比熟悉,似乎是曾經爸爸媽媽帶她旅遊過的地方,一個山清水秀的老式街道。
她糾結了很久,終於憑著感覺選了一個道路,偏偏越往裡走,兩側巷子上青苔越深,忽然一處青苔上冒出一個綠色的蛇頭,一條青色的小蛇出現,接著越來越多的蛇從青苔上爬出來。
除了綠色,前方巷子口黑暗的地方還湧出無數黑色的蛇。
不過一會兒,她周身全都是蛇了。
她想跑,可是腿似乎軟了,動不了,背後涼颼颼的……
女孩在噩夢中顯得十分不安,癡癡看著她的大黑蛇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下嘴,猶豫到最後也沒能下嘴就見女孩像是要醒了。
他那大眼睛再次受到刺激,變成豎瞳,慌張的看了看周圍,該怎麼辦?
要不要藏起來?
他想動,然而除了腦袋,哪裡都沒有動。
因為舍不得。
化成獸型的墨曄智商似乎都下降了許多,巨大的蛇腦袋就跟擺設一樣,啥東西都沒多反而蠢了許多。
於是當在夢中被一群蛇嚇醒的淩薇薇睜開眼就見到一條更大的蛇腦袋時,她愣了兩秒,差點再次暈過去。
可惜哪有這麼容易,剛醒來,她暈不了了,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暈了,瞪大了眼睛木愣愣的看著。
近在眼前的蛇信子對著她吐了吐,淩薇薇眼睛陡然瞪大,本能的一揮手,一個剛練了一陣的風刃衝著這蛇信子發射過去,身體也在極快的時間從蛇身上爬起來,一個翻身,躍到低下。
“嘶!”大黑蛇隔得太近,正好被打中,但他也躲得及時,並未被削掉,蛇信子尖尖的地方還是流血了。
多虧了淩薇薇才剛開始,準頭不好,也沒太多攻擊力。
當然等她翻身下來後,腦子就清醒了,頭皮發麻的看著這一幕,乾巴巴的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墨曄?”
大黑蛇的蛇信子也不敢吐了,包在嘴裡,然而蛇嘴是有個縫專門給吐蛇信子的,而那被削的地方還在流血,此時正“嘀嗒”一聲從那縫裡掉在蛇身上。
碩大的一雙蛇眼委屈的看著她,腦袋無力的搭在自己的蛇身上,像是被欺負的小可憐。
淩薇薇嘴角動動,腿有些軟了,好懸她撐住了,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對不起,我剛剛做噩夢了,有些被嚇到。”
還好沒將他舌頭都給割掉了,不然她要內疚死。
畢竟即使這個世界有足夠的醫療設備,可以讓他舌頭上的傷口再生,但也需要大量的金錢,她暫時還做不到。
淩薇薇道歉非常真誠,聲音到最後都有些顫.抖了。
大黑蛇看得分明,甚至在她醒來之前的樣子也都看在眼裡,因此很淡定的動動腦袋,表示並不介意,那大腦袋似乎還往她這挪了挪,想要蹭她。
淩薇薇本能的後退兩步。
看著那大大的蛇眼裡似乎倒映著她的身影,淩薇薇臉僵硬了,不知道做什麼表情,隻能小聲道:“你要不變成半獸形態?”
大黑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眼前一閃,那原本盤踞在身前巨大的大蛇已經消失不見,女媧造型的男人出現在眼前,這一次他身上沒有什麼傷口,玉如一般的肌膚白皙乾淨,隻是腦袋撘聳著,過長的頭發將他眉眼幾乎都遮住了,看不清。
但淩薇薇還是能感覺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低落和難過感。
這種形態隻要不看他的尾巴,她並不害怕,因此往前走兩步,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站在墨曄麵前,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這荒郊野嶺的,她待著不習慣,就算有事,也回家去說。
墨曄身子抖了抖,垂在兩側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握拳,心中無限忐忑。
太平靜了。
沒有責備,沒有哭鬨,沒有懲罰。
連說話的語氣都平平的。
她真的不怪自己?
不可能的。
往常兩人要回家,她都會主動過來牽手的。
今天也沒有了。
後知後覺的墨曄,終於開始在變成人形後,腦子清楚了,也開始害怕了。
他沒動,不敢回去。
兩人就這麼隔了半米的距離站著。
不遠處守夜的三個獸人實在按耐不住偷偷瞄了眼,就見半獸人和少女兩人在月色下相對而立。
說實話,這個場麵……還挺好看的。
以月光為背景,多麼詩情畫意啊。
他們正暗戳戳的期待著什麼時,一道冷光過來。
三人趕緊回頭,挺直背脊,一本正經的看著前方,再不敢好奇心旺盛了。
因此沒有看到在他們轉過身後,那半獸人直接撲過去緊緊將女孩抱在懷裡,可憐兮兮又慌張的祈求:“對不起,我這次真的控製不住了,我沒想變成原形嚇你的,薇薇,彆生氣,彆不吃我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