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讓人趕綠綾走了,是她自己偷東西!和我沒什麼關係的!”再說了,綠綾還想爬祁蘇的床呢!
“真的?”阮氏不信。
“當然是真的!”楚嬈忙不迭點頭。
...
四人各聊各的,一小會兒便走至了廳堂。
紅酸枝圓木酒桌上,飯菜已是備的七七八八,十三素,七大葷,兩盞薄酒,都是廣陵有名的菜係。
楚家老爺楚齡山隻娶了阮氏一位夫人,妾都沒多納一個,因此一張圓桌四個人坐下來是綽綽有餘。
祁蘇的寡言是楚齡山知曉的,因此他也不逼著祁蘇寒暄,一頓飯吃下來,眾人的話都不多,竟然還存著溫馨之感。
“爹,您吃這個。”楚嬈夾了一筷子紅肉給楚齡山,又夾了一口給身旁的楚夫人,“娘,您也吃。”
楚嬈重生之後,便比前世更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與爹娘重聚的機會,以往遵循著人前淑女的規矩,許多事想做也不敢做,現在不同了,她隻希望爹娘知道他們對她有多重要。
“沒規矩,越長大越長回去了!”楚齡山說著‘狠話’,卻是毫不猶豫地咬了口醬肉。
阮氏笑了笑,眼神示意了下祁蘇,“嬈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楚嬈側過頭,祁蘇?他不是有潔疾麼,給他夾了菜,他都不一定吃,然而礙著爹娘在,她隻能挑了一盤素錦菜,似模似樣地往祁蘇的碗裡放了一筷。
“你愛吃這個麼,是素的。”楚嬈有些彆扭地開口。
楚嬈借由筷子擋著,又快速地嗬氣低聲說了一句,“祁蘇,你要不愛吃就留那兒。”
祁蘇一愣,隨後還是應了一聲,“嗯。”
也不知道,這是嗯前半句呢,還是後半句。
飯席前半段時間兩人都是各吃各的,有了這個插曲,楚嬈的眼睛時不時地就瞥向祁蘇的碗裡,她夾進去的那小筷素就那麼靜悄悄地躺在那,怎麼看怎麼礙眼。
就那麼嫌棄她麼,她明明還特意夾菜前在茶杯裡涮了涮呢。
一頓飯吃到了末尾,祁蘇的碗裡還留著楚嬈夾的那筷子素菜,楚嬈看到瞬間就泄了氣,倒不是多難過,就是有些說不清的失落。
阮氏畢竟是過來人,將楚嬈的情緒看在眼皮子底下,無聲地笑了笑。楚齡山沒有阮氏的心細,全然沒發現席間的異樣,他喝了口飯後茶,悠悠地按例開口,
“淨室裡的水都備下了。”楚齡山看向祁蘇楚嬈二人,放下茶杯,“你們是住在嬈兒未出嫁時候的閨房裡,還是要住偏院啊。”
“爹,我住自己房裡,祁蘇住哥哥的偏院就好了。”楚嬈撐著下巴不假思索回道。
“怎麼,你們兩不住一起?”楚夫人阮氏聞言有些驚訝。
“額...”
楚嬈半張著嘴,發覺自己好似說錯了什麼,要是讓爹娘知道他們兩從來都是各住各的,肯定又要絮叨半天。
楚嬈不知怎麼回應,下意識地望向祁蘇,隻見他不緊不慢地放下手裡的瓷碗,抬起頭時眼色平淡無波,“我平日有咳疾,不易入眠,楚嬈怕擾到我,是以才會分房。”
“噢,這樣啊,”阮氏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些,“嬈兒也知道疼人了,但夫妻倆總不能老是如此。”
她看向楚齡山,楚齡山仿佛想到了什麼,朝著祁蘇話鋒一轉:“祁蘇,這次出來,可還有什麼不適?
祁蘇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入夏,天氣晴暖,咳症好了許多,嶽父不必擔心。”
“哦,既然如此,這幾日回門,你就同嬈兒住她那間罷了。”
啊?
“爹,我那張床小!”楚嬈眼巴巴地看著楚齡山。
“那你們就一起睡偏院。”
楚嬈的話噎在喉嚨口,被楚齡山的眼神堵得死死的,隻能轉頭看向祁蘇,不急不急,祁蘇是定然不會同意的。
誰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