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貓抬起頭,喵了一聲。
這話說的決絕沒有餘地,舒予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麼嗜貓如命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原以為喬擇隻是單純喜歡貓而已,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喬擇說完之後又覺得不行。
舒予肯定也挺害怕的,自己拒絕的也太果斷了。
他皺著眉頭,給舒予出建議:“你在家自己要注意點,注意開窗通風,等有空周末做次大掃除什麼的,我來幫你。”
舒予點頭如搗蒜:“行,謝謝你。”她頓了頓,繼續開口小聲道:“隻是偶爾我還是想要有人來陪我,我從小就是一個人……”
酒的後勁兒上來了,此刻喬擇的腦子有點暈暈的,看東西也有點重影,他掙紮著站起身,抱著貓告辭:“那個……我先回去了,我有點……太困了。”
白珩窩在喬擇的臂彎裡,瞄一眼麵色通紅的喬擇。
才多少啊,就說都不會話了。
舒予咬牙切齒的看著喬擇。
都到這份兒上了,怎麼還不肯留下來,難道要自己一個女生主動嗎?
喬擇對著舒予揮了揮手,也沒管舒予什麼反應,踉蹌著步子,使勁晃晃腦袋,打開門走了。
舒予還沒反應過來,門就啪嗒一聲被關上,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全都沒用,舒予簡直要被氣死了,她氣呼呼把酒杯咣當放到桌子上。
怎麼會有這麼不解風情的人??
她快要被氣死了。
“咣咣咣——”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舒予連忙看向門的方向,身子一激靈。
她就說嘛,喬擇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走掉。
她咳了一聲,整理了下表情,小鹿亂撞的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喬擇,以及幾大瓶殺蟲劑——
喬擇腦子還是暈暈的,他使勁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把幾大罐殺蟲劑塞到舒予懷裡,衝著她道:“我剛回去找了下,發現我家還有幾瓶殺蟲劑。”
喬擇腦子暈暈的,但目光很誠懇,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舒予□□的肩膀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這幾瓶殺蟲劑陪你,安心多了吧?”
舒予:“……”
她艱難的從幾瓶殺蟲劑上移開目光,擠出一個微笑:“喬擇,你真是個好人。”
喬擇揮揮手做了再見手勢,踉踉蹌蹌回了家。
喬擇不是酒量不好,是壓根就不能碰酒。
讀小學的時候他爸在旁邊喝酒,他一聞到酒味就告訴他爸自己醉了,一家子人還不信在那兒和他說笑。
然而過了兩三分鐘,喬擇小臉紅通,跑去衛生間拿了根晾衣杆,又從翻了他媽的豹紋外套係在腰間,愣是要當著全家人表演孫悟空大鬨天宮,眾人攔都攔不住。
還有次是在過年的時候,喬擇舉著酒杯給長輩敬酒。
喬擇剛抿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敬,兩分鐘之後,家裡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他舉著一根煮熟的玉米棒子,踩到了餐桌上,把玉米當成話筒一樣,舉向四方,環視了一圈道:“艾瑞巴蒂,下麵跟著我唱!”
沉默。
沉默是那晚的康橋。
從此家裡人都不敢在他麵前喝酒。
喝醉了玩角色扮演遊戲就算了,關鍵玩著玩著把家拆了。
不過現在喬擇好多了。
他已經可以從兩三分鐘延長到半小時了。
今晚折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白珩鬆了口氣,一個箭步跳上了床,踩著柔軟的枕頭,正打算像往常一樣,朝著喬擇喵一聲,使喚他給自己蓋上被子時,一個陰影猝不及防落了下來。
喬擇兩隻手撐著床,把貓貓禁錮在自己身體下,開口道:“處心積慮的把我勾引到床上來,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白珩皺了皺眉頭。
這人酒量怎麼這麼差。
喬擇一隻手挑了挑貓貓的下巴,勾起嘴角道:“還是說,你覬覦喬氏集團夫人的位置?”
白珩懶得理他,翻了個身從他身下溜出去,溜到一半尾巴被拽住。
喬擇拽住他的尾巴,繼而把貓整隻抱在懷中,蹭了蹭貓臉:“小野貓,勾引完我就想走?”
白珩此刻才覺得大事不妙,瞬間整隻貓被扳過來,喬擇的臉就湊了過來。
一個帶著淡淡酒氣的吻輕輕印了上來,轉瞬即逝。
喬擇“非禮”完貓貓後,把頭埋到了貓貓的胸口,蹭著軟軟的毛,嘟囔著:“寶貝你好軟。”
白珩眸色漸深,停下動作,低下頭看著半靠著自己的喬擇。
喬擇還在不安分的扭著身子:“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我唱情歌可拿手了,唱哭過人的。”
白珩抬起爪子,輕輕劃過喬擇的粉紅色耳廓,淡淡的喵了一聲。
唱吧。
他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