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醫生歎了口氣,搖搖頭。
隻要人醒來,再大的付出都不算事。
幸好人是醒過來了。
白媽握著白珩的手,又是擔憂又是心疼:“感覺怎麼樣,累不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吃點什麼?”
白珩嘴角輕輕揚了揚,輕笑道:“躺了幾個月,不累。”
白珩的聲音仿佛乾涸了般,原本就低沉的聲線染上了一種嘶啞感。
白母一聽到聲音,眼淚又立馬忍不住了,滾珠子般滾了出來,怕白珩看見,連忙抹去眼角的淚。
白珩動了動手指,艱難的抬起來,輕輕撫了撫白媽額間的碎發:“媽,彆哭。”
“我回來了。”
白媽哽咽泣不成聲,捂著嘴點點頭。
“啪嗒——”
門口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病房的人全都集體抬眼朝門口望去。
陸文手裡提著的塑料袋瞬間鬆落,圓滾滾的車厘子滾了一地。
陸文前腳出門買個水果的功夫,沒想到一回來情況就天翻地覆。
陸文眨了眨眼,邁開腿走向病床前。
就這麼幾步路的距離,卻仿佛跨越了大江大河。
陸文在病床麵前站定,平複心情,努力掩飾語氣中的激動:“醒了?”
白珩點點頭,從唇齒之間擠出一個音色:“恩。”
餘醫生欣慰的關上病曆夾,對白父白母道:“白總,先讓病人好好休息吧。”
陸文連忙道:“對對,這兒我來照顧就行,您二位快回去歇著。”
從白珩出事兒以來,二老就沒合過眼,一直守在病床前,徹夜不寐。
送走二老後,陸文連忙圍到白珩麵前,焦急關心道:“你感覺怎麼樣,渴不渴餓不餓,冷不冷熱不熱,空調溫度再開高點?”
白珩抬了抬眼皮,動了動手指:“劇組和工作室那邊怎麼樣?”
陸文愣了下,不自然咳了聲:“影響不大,就停工幾個月而已,你好好休息一陣,接戲這些都不急。”
白珩低垂著眼,直擊重點:“網上怎麼說?”
陸文拿出已經編好的說辭道:“工作室這邊已經發博告知你去日本了,機票和行程計劃都有,你記得不要在媒體麵前說漏嘴就好。”
他猶豫片刻,補充道:“網上有一小撮莫須有言,你彆往心裡去。”
白珩的遺照和黑子不遺餘力抹黑他的言論至今還在熱搜廣場上掛著。
白珩不以為然的笑了聲:“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陸文嘶了聲,擔心道:“這……你身體才剛好,反正現在也醒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白珩淡淡的看一眼陸文。
陸文連忙投降:“行行行,我通知工作室和媒體,不過你真悠著點,大病初愈的,工作強度也彆太大了,狀態得慢慢調整。”
他是真擔心白珩的身體,偏偏這人醒來把自己當沒事兒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隻是睡了一覺。
陸文一拍腦袋,突然想起喬擇的貓還在自己這兒,剛醫生讓自己過去取給貓貓吃的營養餐和維生素,自己差點就給忘了。
陸文站起身,從沙發上抱起貓貓,驚喜道:“哎,這貓睡了一天,這會兒終於醒了。”
這貓一直在昏睡,自己看它睡著了,就把它放在沙發上,想讓它睡會兒。
巧的是,白珩剛醒不久,這貓就睜開了眼睛,也醒了過來。
貓乖乖窩在陸文懷裡,衝著陸文喵了一聲,搖著尾巴,碧藍色的眼睛清澈無波的看向陸文。
陸文薅了幾把貓貓的脖子,麵向白珩解釋道:“就是這貓,替你拍的Adream的520宣傳片。”
白珩抬起眼皮,和貓貓對視上,淡淡開口:“抱過來,我看看。”
陸文嘶了一聲,抱著貓朝白珩走去,笑他:“你不是不喜歡貓嗎?”
他抱著貓走到白珩麵前,摸著貓道:“這貓還挺配合拍攝的,完成度特彆高,興許是太累了,這貓這段時間懨懨的,不過——”
陸文懷中的白貓興奮的抓著毛線球,不停用牙去啃毛球,尾巴高高揚起。
陸文高興道:“這貓睡一覺精力恢複了不少啊,活力滿滿的。”
白珩伸出一隻手指,挑了挑貓貓的下巴:“貓挺可愛,留我這兒。”
陸文啊了一聲,心道你不是最討厭貓嗎。怎麼開始對貓感興趣了,為難道:“這,要不換隻吧,這是喬擇的貓,我答應了給他送回去的。”
怕白珩不知道喬擇,他連忙添了一句解釋,“噢,喬擇就是這隻貓的主人。”
白珩垂著眼,輕輕撚著貓耳朵,沒接話,話鋒一轉:“徐導新戲是不是在選角?”
徐導是國內的知名正劇向導演,在國際上榮獲過不少獎項。
陸文哎了聲,連忙道:“是,他找上我了,問你有沒有意願接。”
白珩收回手,輕輕敲著床沿,不知道在想什麼:“接。”
陸文點點頭,安慰白珩道:“也不用太急,這部戲是雙男主,徐導一直在愁選角的事兒,角色定不下,一時半會兒也拍不了。”
白珩看著玩毛線球的貓,淡淡道:“我這兒倒是有個人選。”
陸文啊了一聲,心驚道誰能入您的眼:“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