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隻貓貓(1 / 2)

喬擇咳了聲,收回手給自己找補:“那什麼,蚊子,蚊子……”

哪有蚊子喬擇你蠢到家了!

你彆說話了!

天哪天哪太尷尬了。

這會兒腦子裡的彈幕倒出奇的一致,形成了統一戰線。

白父點點頭,把貓放下來:“去吃飯吧。”

喬擇鬆了口氣,餘光瞥到微微勾著嘴角,明顯一副看戲表情的白珩。

他狠狠瞪了白珩一眼。

白珩笑得更歡了。

這麼正式的吃飯,在喬擇的印象中還是在遙遠的高中時代,那會兒他家還算完整,就算吵架不和,吵完後都還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喬擇看著滿桌子菜,有些不適應,拿著筷子,猶疑著不知伸向哪兒。

白媽站起身來,接過喬擇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苗蘑菇湯:“珩珩說你不挑食,就照著你平時愛吃的隨便做了幾樣菜。”

喬擇這才發現桌子上的都是偏素菜,乾煸豆角,胡蘿卜肉絲,還有蒜蓉蒸茄子,清炒春筍……

他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但還是偏愛吃蔬菜多一點,茄子土豆和青菜什麼的,吃起來不太膩,加上做起來和收拾起來都方便,所以餐桌上這些菜出現頻率比較高。

但他沒想到白珩居然能記下來。

無論是白珩記性好也好,還是他特地記過也好,喬擇都挺感動的。

這份感動還因著白媽處處顧著他的心意,帶了點受寵若驚。

這家人平時一頓飯估計得滿漢全席一百零八菜式往上整,這頓飯因為將就他的口味,愣是做成了清一色的素宴。

喬擇平時貧得不得了的一個人,這會兒除了連說好幾聲謝謝,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白父咳了一聲看了白媽一眼,白媽接過他的碗,也盛了一碗湯給他。

喬擇把眼神和心思從菜上收回來,看向白父,心提起來等著他發話。

白父掃了一眼喬擇開口道:“你和白珩怎麼認識的?”

白父秉持著一貫能直接就不繞圈子的原則,一上來就讓喬擇懵了一秒。

完了,這塊他忘了和白珩對口供。

他倒是知道白媽知道白珩變貓的事,但他不清楚白父知不知道。

千鈞一發之際,白珩把話頭接過去:“拍戲認識的。”

白父瞪了白珩一眼:“我問你了?”

喬擇吭哧吭哧刨著自己的飯。

好凶好凶,真的好凶。

白珩笑了下:“你不都知道嗎,還問什麼。”

白父冷哼一聲,餘光瞥見哼哧刨飯的喬擇,有些不爽。

自己有這麼凶嗎?吃頓飯把人嚇成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企圖讓自己聲音聽起來稍微柔軟一點,但問出來的話恰恰相反:“你倆以後什麼打算啊?”

白媽一臉無語的看向白父,眼神裡寫滿“不會說話就閉嘴吃飯”。

喬擇一聽這問題,緊張得腎上腺素飆升,筷子夾著的蘑菇一下子就掉到了湯裡,他索性放下筷子,恨不得雙手放到膝蓋上做出標準的老乾部姿勢:“叔叔,我們才在一起兩個星期,還沒想過以後的事兒,”他頓了頓,在混亂的腦海中混亂的挑出一句,“雖然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我們都不是鬨著玩的,以後的打算……”

他咬了咬唇,艱難道:“為了不引起太大轟動和社會反響,我們暫時不打算公開出櫃,要根據我倆長遠戀情發展來看,再考慮以後,比如結婚——”

他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周圍三個人,連一直繃著臉的白父都一臉笑意。

他說話的方式語氣和內容都太過正式,仿佛是打了稿子,到台上念論文開題報告一樣。

白媽憋不住了,放下湯碗,伸出手拍了拍白父的肩膀:“都說了讓你彆嚇孩子,你看看人被逼成什麼樣了都。”

白珩笑得拿著筷子的手也禁不住抖。

被喬擇的論文開題報告這麼一鬨,餐桌上氣氛緩和不少,白父估摸著也有點不好意思,也不好再端著架子,隨意問了下喬擇的工作情況,為了增加話題可聊度,又聊到他倆新拍的綜藝,喬擇趁此機會,澄清了下他和白珩的親密鏡頭都是節目組剪輯的事兒。

白父揮揮手表示不是很在意,那些商業化套路他比誰都清楚,興趣上頭,還以“價值最大化和明星效應”為切入點給喬擇舉了幾個例子。

喬擇聽得津津有味,他大學因為興趣修了一門經濟學與數學入門,後來看著滿頁數字實在頭痛,隻能放棄興趣,這會兒聽白爸深入淺出的講這些,忍不住一個勁兒追問。

一場飯吃下來,開始最沉默的兩個人,最後飯桌上反倒隻剩他倆的聲音,要不是喬擇聞不得酒味,白父差點就要開一瓶茅台對飲了。

吃完飯喬擇被白媽讓白珩拉到外麵散散步消消食。

等到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喬擇臉上才顯露出懊惱的神情。

寫個文都很少卡文,怎麼一麵對白父就磕磕絆絆,腦子仿佛灌了泥漿:“我一麵對你爸智商就下線了。”

不是下線,是連腦子都快蠢沒了。

白珩嘴角一直沒下來過:“多下線幾次吧,挺可愛的。”

喬擇點頭。

有一說一,雖然智商下了線,但好歹沒那麼緊張了,氣氛倒也緩和得不錯。不然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會在飯桌上和白父大談特談。

喬擇好奇的偏頭:“你爸真會看我倆的綜藝嗎?”

看不出來啊。

有的人,表麵是公司總裁,內裡其實是隻小學雞。

白珩點頭,給喬擇講起白父以前的事兒,把白父賣得妥妥的:“他就是愛端著,上高中那會開家長會,想去參加家長會又不好意思開口,偷偷求我媽,讓我媽找個借口說她去不了,然後再一臉不情願,裝成一臉被逼無奈的樣子去參加我家長會,實則嘚瑟壞了。”

喬擇禁不住笑起來:“好有意思啊。”

他很樂意聽白珩講這些。

多聽一點他就能更了解白珩一點,好像能透過白珩的話回到他小時候般。

況且,這些對他來說,也很新奇。他從小家庭環境一直是冷冰冰的,聽白珩講他小時候,才有種原來還能這樣的新奇感。

白珩看著喬擇臉上的笑意道:“我爸好不容易找著個傾訴對象,飯桌上拉著你說個不停。”

喬擇從白珩的幼兒園故事裡回過神來,好奇道:“你爸平時不和你說這個啊?”

白珩無奈笑笑:“說,逮著我媽和我說個沒完,但沒人搭理他,後來他就閉嘴了。”

他轉頭,頓了頓道:“你以後來我家,我爸估計次次都能和今天一樣,逮著你說幾個小時。”

喬擇挑了挑眉:“行啊,那我天天來你家。”

白珩勾起嘴角:“求之不得。”

白媽吵著堅持讓喬擇住這兒,喬擇連聲拒絕,沒想到天公不作美,剛走到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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