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砸到地麵上形成一個個小雨坑。
今天出門的時候還是萬裡無雲一片晴空，沒想到轉眼就變了臉，喬擇頂著大太陽，出門沒帶傘，隻好轉身找白珩借傘。
白珩還沒說話，白媽就從一邊竄出來，皺著眉頭望著打在草坪的雨滴道：“哎，這雨還挺大，家裡也沒把傘，這怎麼走啊？”
白珩十分配合，給喬擇表演了一場母子連心，皺著眉頭看了下窗外，又貼心道：“沒傘嗎？我去買把吧？”
他終於知道白珩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怎麼來的了，敢情是遺傳。
喬擇再遲鈍也能看出這母子倆在這兒給他演雙簧呢，他順著台階下來：“彆了，太麻煩，我等雨小點，過會兒再走吧。”
白媽哎呀了一聲道：“等會都天黑了，還走什麼呀，就在這兒睡一晚。”她不舍的望著籠子裡的白白，“也讓我再多看一眼貓貓。”
白媽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喬擇也不好再拒絕，順著走回了房間。
白媽思想之開放，讓喬擇咂舌。
原本想著住客房，結果白媽直接把他帶到了白珩的房間，說是沒客房了。
喬擇還沒來得及拒絕，白媽搶先一步說她散步去了，揮揮手不帶走雲彩，深藏功與名，留下一臉懵的喬擇愣在原地。
他原來還擔心自己和白珩這段戀情會不會給二老的衝擊過於巨大了，現在看來敢情自己才是受到最大衝擊的一個？
他抱著貓貓，帶著一絲忍不住的好奇進了白珩的房間。
他上次喝醉，是在白珩的彆墅裡，雖然也是白珩住的地方，但和白珩從小生活的地方比起來，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這裡有白珩小時候的印記，是白珩成長的見證。
他走進印記裡，仔細觀察著白珩的房間。
房間構造和風格沒什麼特彆，除了牆上貼了圖案細小的白色薔薇花的牆紙，看起來不太像白珩的風格外，其他都還正常。
牆紙有些許泛黃，帶著年代感。
“我媽特喜歡薔薇花，當時全家又都以為是個女孩兒，就照著女孩兒的房間買的牆紙。”
白珩不知何時進的門，聲音輕輕從後方傳過來。
喬擇正對著牆紙研究花紋，冷不防聽到聲音。
他點頭，沿著牆根走近書櫃，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數學必修1》、《物理必修1》、《五三》之類的課本和輔導書，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大排光看書名就嗆得慌的《博弈論》、《資本論》、《貨幣戰爭》，光一本的厚度就能抵上四五本數學必修1。
喬擇嘖嘖了幾句，想象了一下白珩捧著一大本磚頭埋頭苦讀的樣子：“看這麼多書，也真難為你高三沒近視。”
白珩倚在書櫃旁：“和高三沒關係。這是我初中的書。”
喬擇抬起頭來瞪白珩一眼：“少插幾刀吧你。”
除開一大堆重的要死的書，還有專門的玻璃櫥櫃，陳列了樂高、機械臂、槍支模型。
模型這種東西的吸引力，不會隨著男生年齡的增大而減弱。
喬擇哇了一聲，拽著白珩的衣袖道：“這模型——我看到過。”
在雜誌上看見過，出了名的高難度拚裝艦船模型，零件瑣碎到有五千來個，但太燒錢，而且還是限量版，當時班上一群小男生都快饞死了。
喬擇有些感歎：“沒想到十幾年後還能在現實中看到它。”
他搖頭看向白珩：“很神奇，就像我幾個月前也沒想到現在會站在這裡。”
白珩插著兜，看著他一臉唏噓，微微勾唇：“這不叫神奇，這叫命中注定。”
白珩從背後環繞住喬擇，把腦袋擱在喬擇肩頭：“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喬擇“嗯？”了一聲，注意力從模型上移開，反應過來後才點點頭：“好像是，快了。”
人越長大越害怕這個日子，總是會選擇性失憶，仿佛不過生日就能避免大一歲的事實，但依舊避免不了一個星期後就是喬擇生日的事實。
白珩輕輕道：“滿十八了寶貝。”
喬擇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著輕罵了一句，順著他往下走：“我要成人禮。”
白珩輕笑：“好。”
時間不算早了，窗外雨斷斷續續的逐漸變小，到喬擇洗完澡出來已經完全停了。
白珩的內褲比喬擇大了一號，雖然是新的，但喬擇還是渾身不自在，尤其是想到今晚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
他磨磨蹭蹭的洗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推開浴室門，手搭在門把手上，又猶豫著打算退回去重新做一番心理建設再出來，結果一把被拽了出來。
喬擇一個踉蹌，被橫空抱起，甩在了床上。
床倒是柔軟，喬擇跟甩在一堆鴨羽絨上沒區彆，但內心的鼓點敲得密集，全身僵硬的不知眼神往哪兒看：“那個……我……”
他緊張。
“放鬆。”
白珩輕輕在他唇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喬擇深呼吸一口氣，認真且慫道：“你要不要看教程學習一下？”
白珩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用不著。”
但是——
喬擇來不及多想，整個人就被撲麵而來的氣息填滿，白珩眼神熱烈帶著克製，聲音沙啞道：“乖，彆動。”
喬擇被耳畔溫熱氤氳氣息弄得身子軟了半分，聲音也下意識變成了呢喃，帶著幾分醉意，乖得如同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好。”
白珩輕輕從額頭吻了下去，似是安撫般，緊張感頓時消散無蹤，喬擇眼角帶著潮紅和水汽，潤濕了勾著白珩。
空氣中氣氛緊張，仿佛拉緊了的弦。
終於，隨著喬擇的一聲喘息，白珩眼中的最後一絲理智被挑斷。
空氣變成了曖昧的潮紅，完全淪陷在夜晚的起伏裡。
***
淅淅瀝瀝的水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透過浴室門傳過來。
喬擇趴在白色的床單上，整個人疲軟的不得了。
除開疲軟，更多的是某個部位的疼痛，從未有過的撕裂感。
做的時候身體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痛得不得了。
原來看網上說有些東西是天生本性，不用學都能跟著感覺探索到，他還不怎麼信服，這會兒他信了。
隻是白珩的探索能力太強。在床上探索了一番之後，抱他去洗澡的時候，喬擇又被逼著在浴室裡被探索了一番。
嚇人，恐怖。
喬擇這會兒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詞。
喬擇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了，聽著浴室門緩緩關上的聲音，連忙翻了個身，抱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做出一派我睡著了的樣子。
他絲毫不懷疑白珩這會兒從浴室出來後，看他沒睡著，能把浴巾一扯，把他再從被子裡翻出來繼續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