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是注定要被送走的,楚傾言頭都沒回。
鳳蒞院裡,白狼蹲在院裡頭。
聶婆子站在琉璃門外,不知是怕院裡的白狼,還是知道了王婆子被打了二十大板發賣出府以及翠竹的事,總之站在琉璃門外神色擔憂。
看到楚傾言回來,小聲地喊了一句,“二小姐。”
楚傾言進去看了一眼琉璃,見琉璃還睡著,氣息平穩,也沒發燒,這才出來,去了正屋。
聶婆子跟進去,又喊了一聲,“二小姐。”
楚傾言在正位上坐好,看著聶婆子,“翠竹心不在此,大少爺房裡才是她想去的,我成全她了。王婆子酒後胡言,害我被誣陷,這下場也是她該得的。”
聶婆子怎會聽不出,什麼成全什麼該得,不過是她早知這兩人沒忠心,原本就不打算留,所以順便打發地打發,處置地處置。
她在二小姐心裡,跟王婆子翠竹其實是同一類人。
二小姐處置完了所有人,現在就剩她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她了?
想想她以前對二小姐做的一切,她不禁透心涼,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她更加擔心,“二小姐……”
“放心,我不會處置你的,你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是有點見識的,如果這麼多人的下場還不足以讓你有點自知之明,那你過不了多久也會如王婆子和翠竹一樣栽倒,我又何需對你下手。”楚傾言輕撫指甲,沒有半點戾氣的話,卻比什麼話都有殺傷力。
聶婆子猛地就跪了下去,“二小姐,老奴以後一定認真服侍二小姐,不敢打旁的主意,否則……否則二小姐就將老奴用水煮了用油煎了,扔出府去!”
這侯府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衛氏栽了,大小姐勢頭損了大半,這二小姐顯然變得很有手段,她要是再跟以前一樣偷奸耍滑,不認真為主子做事,隻想撈油水占便宜,這侯府是沒她的日子過的。
“你也不必如此。”楚傾言緩緩放下手指,“我隻需你老實本分做事就行,你要是不得我意,我用水煮了你用油煎了你,我還嫌浪費水和油不是?”
聶婆子連連說是。
“你起來吧。”楚傾言讓她起來。
聶婆子不敢起。
楚傾言也不再說二遍,隻道:“隻要你往後把差事做好,得我心意,以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不會再跟你計較。”
聶婆子連連說道:“老奴往後一定儘心儘力服侍二小姐,不會跟外院的人胡言三道,也自是不敢再打旁的心思,隻要是二小姐交代的差事,老奴一定做好!”
楚傾言沒再去看聶婆子,她知道,聶婆子不敢再掀風浪,也掀不起風浪。
這些蛀蟲,也隻有正梁歪了,他們才敢蛀一蛀。
“我現在就有一件差事交給你去做,院裡就剩你和琉璃兩個人,得添些人手,你去人市挑兩個丫鬟回來,要大一點,能乾活的,模樣怎樣不重要。”楚傾言拿了一些銀子給聶婆子。
聶婆子趕緊起來接過一看,足足有三十兩,不由得趕緊抱緊。
楚傾言沒再多言,起身又去看琉璃了。
聶婆子趕緊去人市買人。
估摸著琉璃就快醒來,楚傾言親自去小廚房熬了白粥過來。
經過廊下時,院裡的白狼,又抬起頭來,傲嬌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還“哼”了一聲,然後把頭偏到一邊去。
這狼是成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