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另一間包房,讓她跟進去。
包房與包房之間,隻是用一大麵一人多高的屏風隔開。
隻要站得高,就能看到中間包房。
他拍了拍自己膝蓋。
她用眼神問他:乾嘛?
他用眼神回她:抱你看。
她臉一紅,轉過頭:不要!
他卻突然站了起來,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部,輕輕往上一托,就讓她穩穩地坐到自己肩膀上。
楚傾言嚇得差點驚叫出聲,忙捂住自己的嘴。
她不可思議地往下看,萬民敬仰的戰神,居然讓她坐到他肩膀上。
他很高大,肩膀很寬,她坐在他一邊肩膀上,足夠了,而且很穩。
他手扶在她腰間,他的手很寬,掌心溫度很高,熨得她肌膚燙燙的,像是有電流一樣,傳遍全身。
她拘謹不敢動。
他拍了拍她的腿:放鬆點。
她這才趕緊放鬆,可雙手卻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他又捏了捏她的腰,示意她注意隔壁包房,而不是他。
楚傾言這才趕緊抬頭望向隔壁包房。
包房裡頭,群商藥行老板坐在案桌邊喝酒吃肉。
群商藥行的掌櫃在旁邊伺候。
沈味站在案桌前,他是被申家兩名下人抓來的。
申家兩名下人站在旁邊。
“既然鳳氏藥鋪賣藥贈藥,還辦什麼會員不是你教的,那你回群商藥行來,我不跟你計較。你之前建議買藥贈油糧的計策我也采納,我還給你待遇翻倍,你坐堂看診。你上次在鳳氏藥鋪門前替那兩婆孫討回公道,也算是露了個臉,讓你坐堂,定能拉回些客源。”申老板是個肥頭圓腦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吃著肉,滿嘴流油道。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我隻會算賬,不會看病。”沈味背脊挺直,表情不亢不卑。
“跟上次不同,上次是讓你自己給人看診,這次會請個大夫在旁邊輔助你。”申老板道。
“輔助我?那病人也是由我來看?”
“是由你來看,但旁邊的大夫會告訴你開什麼藥。”
沈味覺得可笑,“大夫隻是在旁邊,又沒給病人看,怎知病人得開什麼藥?”
“看病講究的不就是那望什麼什麼……”申老板說不上來。
旁邊掌櫃趕緊提醒,“望聞問切。”
“對,望聞問切!”申老板接過話,又咬了口肉,滿嘴噴油,“你在問,他在旁邊看,在旁邊聽,不就是望、聞、問?就隻是沒有切而已,也差不了多少。百病不離其中,就算開的藥不完全對症,也能對個三四分了。”
對個三四分?
這看病說得就跟開玩笑一樣。
這樣的商行,跟黑心商行有什麼區彆?
楚傾言正暗暗生氣,就聽那沈味道:“對個三四分,怎能將病看好?”
“要的就是這效果!”申老板瞪沈味,“我說你怎麼那麼死腦筋,多開幾次,那病不就好了!每日生病需要用藥的,就那麼幾個,看一次就好,哪來那麼多病人需要用藥?多讓病人看幾次,多給病人開幾次方子,咱們的藥才能銷得出去不是?”
這話,讓楚傾言大開眼界。
“鳳氏藥鋪一次就能把病看好,你卻要看幾次,誰會來你這兒看病?”沈味微怒。
“我自然有辦法讓鳳氏藥鋪開不下去!”申老板沒察覺沈味語裡的怒氣,滿臉奸險道。
沈味立即問,“你想對鳳氏藥鋪乾什麼?”
楚傾言也豎起耳朵聽。
這黑心商家到底想怎樣對付她的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