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她再次坐起,準備溜走。
可這一次,門都還沒有開,隔壁就傳來聲音,“又想上茅房了?”
楚傾言手按在門上正準備打開,聽到這個聲音,咬牙切齒,這人怎麼不用睡覺的?她門都沒開,他怎麼就知道?要不是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她都要懷疑他就躲在她房間裡監視她了!
“明日本王得找個女醫問問,本王的小狗兒總是起夜廁,到底是個什麼毛病。”君禦略帶戲謔的聲音低沉性感得要命。
楚傾言聽得卻是火大,磨牙道:“你才有毛病,我睡不著,起來賞月!”
她氣嘟嘟推門出去。
天公很不給麵子,上半夜還月明星稀,如今天空卻罩上烏雲,一點月光都看不到了。
說要賞月,都找不到借口!
楚傾言的心情,從來就沒有這麼鬱悶過,在廊下來回踱了幾次步,越踱心情越差,氣嘟嘟地就去找君禦。
隔壁是個臨時書房,沒有床榻,隻有一副案幾,旁側有提神的香爐嫋嫋,君禦席坐在案幾後麵,手裡展開一張字條,正在優雅地看著。
楚傾言氣嘟嘟地進去時,他也未曾去看她,看完字條後,他伸手,將紙懸在香爐上點燃,才將紙丟進香爐裡。
案幾前麵,站著今日那隊精銳衛隊的首領,君禦將紙條丟進香爐後,對他說:“把信鴿放回去。”
衛隊首領頷首退了下去。
君禦伸手去碰茶壺,發現茶水已經半涼,便又道:“讓管事送些點心和羊奶過來。”
衛隊首領頷首道了聲“遵命”,碰到楚傾言時,又彎腰行了一禮,側身讓楚傾言先過去之後,這才出門,把房門帶上。
楚傾言來到君禦案幾前,君禦才終於抬眸,看她一眼,眼神裡的寵溺,自然而然便流露了出來。
楚傾言生氣問他,“你怎麼沒睡?”
君禦撥了一下快要燃儘的蠟燭燭芯,薄唇輕啟,道:“我的小狗兒都沒睡,我怎麼能睡,小狗兒那麼不聽話,要是趁我睡著就溜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是怕我逃跑,一夜不睡,守著我咯?”
君禦淡笑不語。
楚傾言也不需要他回答是還是不是,更加生氣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比喻成小狗,你才是小狗,我不是!”
君禦笑意更深,哄道:“好,你不是小狗,是小貓兒行了吧,折騰了一夜都不睡,的確很像夜裡的小野貓。”
“你才野貓呢,你全家都野貓!”不是小狗,又成野貓了,楚傾言不罵他全家,著實氣不過。
君禦半點不生氣,繼續哄,“好,本王也是野貓,本王跟你一樣是野貓。”
他態度太好,她有氣都撒不出來了。
想跟他吵架,他也不跟自己吵。
想溜,又溜不走!
楚傾言好氣,又無計可施,乾脆一屁股在他案幾前麵坐了下去。
莊園管事剛好這時送了一直備著的羊奶和點心上來,躬著身子送進來放好後,又躬著身子退出去,把門關好。
君禦張開大掌放到碗上方,試了下溫度之後,把一碗羊奶挪到她麵前,“小野貓,補充下體力,要逃跑才有力氣。”
楚傾言看著那碗羊奶,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不過這個男人明知道她要逃跑,還來調侃她,她才不喝。
君禦看透她的心思,忍著笑意道:“你不喝,我可自己喝了,我吃飽喝足,你餓得手腳發軟,你再逃跑,我要逮你可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