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討厭他追來,他毀了碧霄閣和議事堂,心裡也很生氣,可我現在是在乾嘛?擔心他嗎?!”
意識到自己在擔心他,楚傾言很煩躁,回身就將院門關上,並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去擔心他,也不要再去看他回沒回來,時間晚了,自己該睡覺了!
楚傾言回到房中,強迫自己入睡。
但還是翻到子夜,困到不行,才能睡著。
第二日一早,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君禦到底回沒回來,一直熬過了晌午,再到晚上,她終究還是坐不住,又去了一趟碎草院……
可碎草院依然安安靜靜的,根本沒有人回來過。
“彆以為你沒有回來,我就會擔心你,你就算真的去天都藥神山山頂挖檮杌膽,那也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毀了碧霄閣頂層和議事堂的!”楚傾言不承認自己擔心他,心情複雜地在碎草院門口嘀嘀咕咕完,又心情複雜地回去。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半夜忍不住還爬起來,跑到院外,往碎草院望。
可碎草院就是靜悄悄的!
熬到第三日,楚傾言終究是忍不住,往天都藥神山山腳的方向走去。
到了山腳下,看著那拔地而起高聳入雲的山峰,和鬱鬱蔥蔥茂密得幾乎看不見陽光的深林,她覺得自己不能進去找死。
在山腳來來回回兜了幾圈,她還是理智地往回走。
這種環境,她進去了,也是找不到君禦的,不要進去送死,還得連累表哥找她!
往回才走到半路,突然看到很久沒見的白狼急匆匆從遠處跑來,跑到她麵前後,低叫了幾聲,像是要告訴她什麼,然後又急匆匆地往回跑。
楚傾言心頭“咚”地一跳,趕緊跟著白狼快速往回跑……
才到碎草院,就看到房門大開的主屋裡,君禦倒在地上。
“君禦!”楚傾言忍不住大喊,急跑進去。
“沒事,不過是中了毒瘴,剛剛支撐不住,才昏倒了……”聽到楚傾言的聲音,君禦清醒了過來,掙紮著要從地上起來。
楚傾言趕緊蹲下去扶他,然而一扶卻嚇了一大跳,他的衣袍居然都是濕的,全都是血,隻因他衣袍是黑色的,才看不出來!
怪不得白狼那麼著急,他這是失了多少血啊?
楚傾言心臟突突狂跳,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君禦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楚傾言聲音都是顫抖的,控製不住帶了濃濃的哭腔,邊說邊慌亂地從懷裡摸出一把複心丹,全部喂進他嘴裡。
山頂上的水都是毒水,君禦兩天兩夜沒喝一滴水,嘴巴乾乾的,複心丹喂進嘴裡,他根本吞不下去。
楚傾言急得放下他,連站起來都沒有,直接回身爬了幾步,伸手夠到案桌上,一把抓下水壺,又撲回君禦身邊,抱起他上半身,就喂他水。
有了水,君禦這才將複心丹吞了下去。
楚傾言又扔掉水壺,半蹲半跪在地上,用力將君禦扶到床上……
君禦往床上一倒,與他身體接觸到的被褥,立即被他身上的血染紅……
楚傾言鼻頭一酸,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袍,看他到底傷在哪裡……
君禦卻先一步從懷裡拿出一個還在滴血的袋子,“趁著我剛從檮杌身上挖下來,還很新鮮,趕緊拿去賣了,幾十萬兩應該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