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澤田弘樹很聰明,能看到一些日本製度的隱患,說明這孩子是有想法的一個小鬼頭,眼光比很多成年人要長遠。
論心智,在同齡人之中也算是成熟的了,當然,肯定比不上柯南那個偽小孩。
不過,以前的澤田弘樹像小綿羊,受不了壓迫就自儘,就算化身諾亞方舟之後,看起來是凶,但也沒想把其他人怎麼樣,隻是想幫那些二代小鬼成長一下,順便跟同齡人一起玩一次。
而剛才的澤田弘樹說話間,透著一絲堅韌感,不凶,但那一絲堅韌,讓人感覺難以折斷。
這種感覺……
“我覺得非墨應該在外麵,不應該關在屋裡……”澤田弘樹去秋千上,拿了放在上麵的烏鴉掛飾,又轉身進屋,發現池非遲在盯著他,快速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從容進屋後,“教父?我怎麼了嗎?”
“在你身上,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池非遲依舊站在窗外陰影處,“信念。”
澤田弘樹愣了一下,將烏鴉掛飾放在桌旁,又打開窗戶,讓池非遲能聽到他壓低的聲音,背對窗戶坐到沙發上,拿過餐盤,假裝吃飯,“教父真厲害……信念……確實是。”
“你有了什麼信念?”池非遲問道。
“暫時保密。”澤田弘樹吃了口飯。
池非遲也沒追問,靠著牆壁,低聲道,“我以前跟鷹取說過,信念堅定的人,才能強大而無畏。”
“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澤田弘樹道,“教父也有信念吧?”
“有靈性。”池非遲誇了一句。
一扇打開的窗戶,屋裡屋外,兩人低聲說話。
“能不能告訴我?”
“想做就去做,任性到底。”
“人家不是說,大人要少一點任性,才算長大嗎?”
“我一直很任性。”
澤田弘樹一噎,用這種平靜冷淡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一直很任性’,果然是他教父的風格,“呃……教父,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池非遲道,“我想帶你去我那邊。”
“恐怕不行,就算教父能帶我從這麼高的樓層離開,但隻要我消失在監控裡一段時間,馬上就會有人過來查看情況的,”澤田弘樹又低頭吃了口飯,“假裝去院子裡玩也不行,他們也有可能會來查看情況,其實,我有事跟教父說……”
“等會兒去我那邊再說,”池非遲道,“諾亞,你會不會排查竊聽器?”
“因為電波有可能乾擾到那邊的機器,應該不會有竊聽器……”澤田弘樹想了想,確定道,“我工作的時候,從來沒有聽到過什麼奇怪的雜音,沒有竊聽器。”
“監控錄像有沒有儲存備份?”池非遲繼續問。
“有,我以前看到過機器,那種機器,應該會儲存大概兩天的備份……”澤田弘樹隱隱猜到了池非遲的目的,試探著補充道,“沒有連接互聯網,連接了局域網。”
池非遲原本打算拿口袋裡的磁盤,動作頓了頓,又把磁盤放回去,“諾亞,你的電腦……”
既然是局域網,好像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去找個接口、找條線,或者從澤田弘樹電腦裡做手腳,都能把他的電腦加進局域網裡。
“我可以幫忙,把教父的電腦添加進內網裡,然後我會假裝去睡覺,您用昨天晚上我睡覺的備份錄像,把實時錄像覆蓋掉就行了,之前我是有想過在監控錄像上做手腳,不過他們盯得太嚴了,我隻要用電腦,他們都會盯著我,根本沒辦法去動監控。”
澤田弘樹強忍住心裡的激動。
他懂,教父也懂,可以一起去做某件事,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那你添加新設備進局域網……”
“放心,他們就算盯著監控,也看不出來的!對了,教父,你帶電腦了嗎?”
“帶了,冷靜點,要沉得住氣。”
“嗯,我知道了。”
澤田弘樹壓下心裡的期待,按部就班地吃了飯,還不忘從容喝了口水,回到電腦前,偽裝敲代碼工作,配合著池非遲,悄悄把池非遲的電腦加入了局域網,把高級權限都給池非遲安排上,然後才去洗漱、關燈、去房間。
有‘內鬼’好辦事。
池非遲坐在院子裡,操作著電腦。
監控攝像頭的調取權不用獲取,備份錄像的密碼也不用輸了,一連接上局域網,完全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
調取備份錄像,在澤田弘樹關燈上床睡覺時,將昨天晚上的錄像覆蓋上去。
再修改一下日期,將備份錄像的日期改成今天的,再之後,要把錄像淩晨過後的日期改成明天的。
明天……
今天是11月6日,明天可不一定是11月7日……
“非赤,明天是幾月幾日?”
“12月11日。”非赤回答得很快。
為理不清日期的主人報時,它時刻準備著。
池非遲又將錄像裡淩晨過後的日期也修改了。
等會兒那些人再怎麼盯,看到的也隻會是一段昨晚澤田弘樹睡覺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