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荊轉過臉看著她,詫異片刻,“你到底是誰?”
阮輕笑了,“雲荊殿下當年在這個園子裡,親口發誓說要侍奉我,真心待我,如今全都忘了嗎?”
雲荊心神一動,出神地望著她。
阮輕斂了神色,認真說:“阿荊,彆去攻打北郡了,聽我?,好嗎?”
雲荊唇角扯了扯,“為什麼?”
“我不想看你犯錯,”阮輕說,“堂堂雲荊殿下,一再犯下殺孽,置天百姓不顧,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
雲荊冷笑:“你管得太多了。”
阮輕厲聲說:“十四,你以前不是這樣子?!”
雲荊一搭在她背上,輕撫著,彎了彎唇,似笑非笑,冷聲說:“先解開我。”
阮輕收起九星卷軸,卻見靳十四幾乎同時起身抽劍,雪嵐朝她刺了過來!
阮輕:“!”
她仰身一避,腳借力在他身上一蹬,從床頭飛了過去,“哐當”一響,桌椅倒了一片,阮輕落地後迅速起身,展開卷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聲音有些緊張,“雲荊殿下,你這麼著急要我性命嗎?”
剛才那一招??確確是殺招,若非她反應迅速,此時恐怕血濺當場了。
雲荊提劍指著她,神冷漠,沉著眉,未及開口,又是一劍刺了過來!
阮輕隻得全力迎戰,操縱九星卷軸,以字符為劍,以口訣為法陣,抵擋他?劍招。
“小主,快逃吧!”雙雙從懷裡探出頭,“他是真?想殺你!”
阮輕忙著接招,根本無暇回答她。
她也才剛剛學會用這份卷軸,每個字符都是生疏的,出招時還得猶豫半響,如何抵擋得住靳十四淩厲?劍招?!
眼見著雲荊招招攻來,逼得她無路可去,一道劍氣迎麵劈來,阮輕避無可避,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怔怔地看著麵前?靳十四。
劍氣從他麵前衝開,他衣袂翻飛,鬢發飛舞,雙眸
冷若寒星,卻又引人神往。
那一瞬,阮輕回過神來——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在靳十四上!
她全力使出靈力,雷電之力蓄在手心,刹那間那些旋轉的金色字符仿佛急急墜落的流星雨,帶著霹靂光芒朝靳十四攻過去!
可終究慢了半拍。
靳十四?雪嵐劍已經逼近麵前。
“當——”地一,阮輕意識地閉上眼,很快又睜開。
她麵前豎著一柄劍,朝她急急攻來,橫著一柄劍,將雪嵐堪堪擋住。
銀發在空中飛舞,夾雜著黑布,拍到了阮輕臉上。
陸宴之從窗口飛來,左手劍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這一招。
阮輕回眸看到陸宴之,驚愕地說不出話。
“走!”陸宴之說,“他想殺你!”
阮輕抓住這個時間空隙,運足力,再次朝靳十四攻去,轉過臉與陸宴之說:“要走一起走!”
“嘩啦”一陣聲響,雲荊連劍帶人往後飛去,砸在牆上,頓時牆垮了來,將他埋在其中。
此番動靜引起了外麵人?注意,屋外腳步聲急忙衝來。
陸宴之左手收劍,禦起一道飛花禦柳,抓住阮輕?臂,帶著她一道飛出去。
阮輕飛在空中,朗聲道:“雲荊殿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來日再會!”
身後都是追兵。
阮輕在空中禦起九星卷軸,將人打?暈頭轉向,身影在暗夜中消失。
“追到了嗎?”雲荊問手。
“逃出城了,”馮子閻回答他,轉過臉不安地看他,“殿下,可損失了什麼東西?”
雲荊臉色陰沉,那眼神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馮子閻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嚇得不輕,不敢再開口。
阮輕和陸宴之佯裝逃出城,卻又趁人不注意,再次潛入蘇園,傷了幾名守衛,潛入一處後院。
“哥哥,”阮輕收起卷軸,看著他說,“你怎麼跟來了?”
“不太放心你,”陸宴之神色不太自然,淡淡說,“所以跟上來了。”
阮輕說:“你剛才一直都在?”
雙雙說:“他剛才一直藏在屋頂。”
阮輕:“…………”
無語片刻,陸宴之說:“看樣子你勸不動他。”
“嗯,”阮輕低聲說,“他變?太大了。”
“
既然如此,便和他打吧,”陸宴之語氣如常,“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阮輕揚眉一笑,篤定道:“短期之內,他不會再攻打北郡了。”
陸宴之:“?”
雙雙:“?”
阮輕神秘一笑,接著從納戒中取出乾坤袋,遞給陸宴之。
陸宴之探入袋中,神色一變,驚愕不已,鬆了口氣,笑道:“這麼一來,他定要被你氣瘋了。”
他好不容易從彆處奪來的鏡子,一股腦地被阮輕劫走了,可不得氣瘋了?
哪裡還有心思去打北海?
阮輕笑而不語,緊接著推開了一扇門。
屋裡一片陰冷,一道稚子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喜不自禁說:“輕輕!!!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阮輕站在門口,打量著大鍋裡那隻身上掛滿水草?生物,露出嫌棄?目光,咦道,“精靈王,十四平時就是這樣軟禁你?嗎?”
“嚶嚶嚶,”精靈王撲騰著從水裡飛起來,要朝阮輕抱,嚷嚷說,“快帶本王離開這個破地方!”
阮輕避開他,一拎著他翅膀,皺著鼻子說,“好臭,還是先帶你去洗個澡吧。”
陸宴之跟在身後,帶著疑惑?神,卻一語不發。
“來之前,我用天音螺聯係了精靈王,”阮輕朝他解釋道,“這子,雲荊殿下一定想不到,我們去而複返,將精靈王帶走了。”
說著,她抱著精靈王,捏出洗塵訣,給精靈王身上粗糙地刷洗了一通。
陸宴之“注視”著她,露出讚賞的神,片刻後問:“接下來呢,準備做什麼?”
阮輕微微詫異地看他。
換作從前,陸宴之絕不會這樣來問她。
他總是自以為是,替她安排好一切,又默默承受著後果,什麼都不跟她說,什麼都不跟她商量。
如今他反而來問阮輕,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她心裡有些高興,又有些心不在焉地,瞥他一眼,問道:“兩年前你在天池懸崖上,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陸宴之笑容微僵,心跳倏然加快。
那是他和輕兒分彆兩年,在那之前?最後一次對話,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阮輕神如常,鬆開精靈王,後者抖擻著扇著翅膀飛了起來,飛在高處。
阮輕仰頭注視著他,麵色溫柔,語氣淡淡:“王,輕兒想求你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不是晉江不讓寫,我發誓哥哥也好,燃青也好,姬夜也好,都超級香。
日常誇誇女鵝~棒呆了
愛你們~~~:,,,